“怎么了?”听到动静的小柳和陈花好跑了进来。
“没事。”云观醒伸手去拿那团衣服:“我先帮你拿出去吧。”
默了默,她松开了手,任由云观醒将那团衣服和那桶水挑出去。
木以深吸了一口气,垂了垂首,情绪低落:“小柳姐,我有点不舒服,就不去吃饭了。”
小柳一脸关切:“要不要给你留点?”
“不用了。”
小柳看了一眼自家女儿,示意她去扶扶木以。
陈花好立刻会意,“阿以姐姐,我来扶你吧。”
小柳走了出去,来到云观醒身旁,“衣服给我吧。”
“嫂子……”
“哎呀,你们男人哪能干这些事,别到时候衣服洗不干净,阿以穿身上也会不舒服。”
云观醒知道这只不过是给他找的一个借口。
“谢谢您。”
小柳笑笑,接过他手中的那团衣服。
“吃饭去吧。”又忽然想起,“对了,阿以可能情绪不太好,你注意着点。”
“好。”
他进去的时候,没看到里面有人,可是一转头看外面,陈花好、陈月圆还在桌上坐着,陈又生也忙活着装饭。
把门关上,他往里走,看到了贴着墙挨在床脚上的木以。她团成一团,有种遗世的孤独感。就像是一朵蔫了的花,恹恹的,了无生趣。
“怎么了。”云观醒快步走过去,蹲在木以面前。
那股熟悉的清香将她包裹,她脑袋动了动,将头埋得更深。
云观醒歪着脑袋,想要看清楚她隐藏在双臂下的容颜,“发生了什么?和我说说?嗯?”
他动了动她的手指。
被动的手缩到了身侧,木以别过身体,不想理他。脑子昏昏沉沉,就想安静的待在角落里。在角落里生,在角落里死。
她不出声,他就陪她蹲跪着。
“地上那么脏,不如我们垫个东西再坐下?”云观醒试探道。
“……”
“你看地上那么凉,不然我们到床上去冥想?”
“你怎么那么烦。”木以瓮声瓮气地恼了一句,并未抬头。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再烦烦。你就跟我说发生了什么事呗?”他凑过去,试图从夹缝中与木以对视。
“没什么,吃你的饭去吧。”
“没什么你干嘛坐在地上,嗯?”
“你闭嘴。”干什么,她都这么难受了,还想勾引她?!!
“不行,你凭什么让我闭嘴。”
“刚让你豪横你就立即执行是吧?!”
木以直接恼了,一抬头,刚想开口,就发现眼前的光是如此的清晰,眼前的脸是那么的养眼。
???
她揉了揉眼睛。
“怎么了?”云观醒以为是她眼睛出现了问题,连忙拿开她的手,凑近查看。
那洁白无瑕的面容在眼前放大。她甚至能看到那瞳孔中倒映的自己。散乱的发丝衬出了几分狼狈,惊讶的神情带着几分惘然。
“眼睛都红了,是不是进了东西?”
那张脸上透露出的关切,像极了她受委屈时奶奶的神情。鼻子不由发酸,喉头发涩,然后她的眼睛就不受控制地被泪水溢满。
云观醒心中一慌,“别哭。”
不,我就要哭!
真哭假嚎呜呜呜。
“……”云观醒哪里遇见过这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笨拙地给她拭泪,轻声哄着。
越哄哭得越猛。
他只能把人揽入怀中,像哄小孩子一样轻拍她的后背。
木以:艹,老子的腿!老子的腿!
她挪了挪腿,换了个姿势,继续哭。
不行啊,还是很难受。
她从云观醒怀里挣脱,撑着他的肩膀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转身看到自己衣摆上沾满了尘土。
“?”
云观醒还没从木以的哭泣中反应过来,就看到对方已经停止哭泣,在那拍着衣服上的尘土。
他站起身,也帮着她拍拍衣服上的尘土。
“……”
“你拍什么?”
“嗯?”云观醒没懂她这句话的意思。
算了。“吃饭去吧你。”说完便自顾自地上床睡觉。
情绪变之快,连山风都不及。
“……”
半夜三更,月明星稀,难得没有下雨。
木以从床上醒来。
油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月光也没法透过没开的窗照射到房间。
木以幽幽地盯着睡着的云观醒。
已经适应了这种暗度的她,能够看清距离她并不算远的云观醒。
她看着那胜过女子的玉颈,缓缓伸出了手,覆了上去。
细腻的肌肤让她恨不得摩挲几下。比那个人的脖子更细、更长。只要用力一掐,他就会像那个人一样,在她手中慢慢窒息。
木以的眼中不自觉被冷漠覆盖,杀意起,一切气息都变得阴暗起来。
她凑近,手没有掐,而是摩挲,唇角勾起一抹邪笑,眼中的冷漠也变了意味。
脖子上传来了酥麻的触感,他的嘴唇动了动,喉结也滚了滚。
那手越摸越往下。从脖子到锁骨,还有往下地趋势。
他伸手抓住了那只作乱的手,睁开了眼。
木以贴着他心口,呢喃了一句:“你好香啊~”
他:“我没洗澡。”
“……”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所有气氛被破坏,木以恨不得一脚踹飞他三里地。她往里滚了几滚,远离了这个没洗澡的家伙。
第二天木以起来的时候,木哨就被陈花好送来了。
木以发现陈花好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梳着丱发,小脸还带着婴儿肥。
“好好,你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
木以并没有告知他们自己眼睛已经恢复。
云观醒好像也并不知道她眼睛已经恢复,还一如既往的把她当瞎子伺候。
“好啊,你想去哪走?”
“哪都行,去人少的地方吧。”
“好~”
临出发前,陈花好才想起来换药的事,然后一边懊恼自己昨天忘了给木以换药,一边压着木以换药。
村子是真不大,木以要扮演一个盲人,不好左右看,不过陈花好很体谅她,一直在那里介绍,堪比导游。
白天的他们要么去地里要么去田上,闲逛的大人倒没几个,闲得蛋疼的孩子倒是不少。好在他们并没有凑近木以,而是远远的看着,时不时讨论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