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路这么宽,大人何不多走几步。”
只是云观醒往别处走去,那几个小厮立刻围上去挡住去路。
“裴公子不要太过分了。”
那张清雅绝华的面容此时也不禁染上了愠色。
“啊,国师大人这是在说什么?”裴进还装作一脸无辜,他已收回手侧过身挨着桌面,随意的拿起一个茶盏把玩。
那些小厮也退让出了道路。
云观醒刚走过去,就听身后传来裴进那声不大不小的提示:“国师大人小心啊。”
还不等云观醒反应过来,一只素白的柔荑就将他手腕抓住,往旁边带了带。随即一道清脆地碎裂声,一个上好的茶盏就这样变成了无用的碎片躺在地上,等待着有人将它当作垃圾处理。
而缺少了一只茶盏的茶器因为不完美而无法售出,相当于废了。
木以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的身体一阵冰凉,她诧异的看了云观醒一眼,但很快就收回了视线。转而冷厉地看向裴进。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心黑,没想到手也挺黑。”
“木凝微!”
裴进咬牙切齿。眼中是新仇旧恨的火花闪烁。
“叫你爹作甚。”
云观醒看着抓在他手腕上的手,手指修长细腻如脂,明明很柔软,却意外的坚韧,难以挣开。
他眼中似有烟雾轻掩,丝丝缕缕,缭绕于表,令人看得不真切。
目光流转向上看去,少女一袭烟墨锦裙,紧束的袖口更便于行动。明明朴素到毫无配饰,却如同一朵黑色粉蝶花,近看妖丽典雅,远看神秘无瑕。
这朵盛开的花好似有一股幽香窜进他鼻中,钻进他心里,化作一根根丝线,不断缠绕、收紧,勒得他难以进气,不由加重呼吸。
那双眼睛好像有银涛翻滚,浮沉于滔滔白浪之中,在对方看来时,霎那间云开雾散,澄如碧空澈如水,微微漾漾,明净而飘忽,松软柔和,弥漫着几缕委屈,和一些隐藏在深处道不清的情绪。
“每次都多管闲事,关你屁事啊?你以为你是谁呢?!”
“英雄救美还是图谋不轨,你爱用什么理由就用什么理由,你要是不记得你爹的名字,可以回去翻翻族谱,或者问你老母。”
云观醒嘴角忍不住勾起,也是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
“小贱人嘴巴不干不净。”
“呀,你也知道你自己嘴巴不干不净呐?我还以为你没鼻子闻不着自己嘴巴的味道呢。”
“关门!”随着他一声令下,那几个小厮将门关闭,守住了出口。
“哟,你是打算放你自己来咬我们吗?”
裴进当然听出了木以的意思,骂他是狗!
他阴沉着的脸反而变了,扬着下巴露出了一个轻蔑地讥笑。
“木凝微啊木凝微,当初你偷袭我,还在陛下面前污蔑我,致使我被陛下处罚,被我爹打骂,还被世家子弟嘲笑。我正愁没机会回报你呢,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木以嗤出一声笑,“你也有脸说我害你,自作孽不可活。若你没做那些事,我如何害得了你,我实话实说反而成了污蔑,真是世风日下,好人难当啊。”
“我呸!就你,还好人?你个黑心肝的小贱人。那日若不是你偷袭,就凭你个娘们,如何能制住我,今日你那侍卫不在,我看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如何躲!”
说着,他拿起那些茶器一个接一接的向他们砸来。
那些小厮虽然守在门口,却不敢靠太近,毕竟自家公子可是无差别攻击,搞不好那东西砸中的就是自己的脑袋。
“别、别呀!我的茶器!”店家想要阻止,可惜依旧挡不住那一声声清脆的碎裂声。
只是裴进这砸东西的速度在木以眼中就好比树懒在猫面前耍杂技一般。
她都不用轻功,就能轻松的拉着云观醒躲避。
不消说,这场战斗看起来十分幼稚。
木以将云观醒扯远了些,自己拿着一个茶托当球拍,随手扣球,没几息就来到了裴进面前,给他的大脑瓜子来了个暴扣。
一声闷响。
裴进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手上的茶盏都拿不稳了,掉了下去,他捂着头说了一句傻话:“你敢打我?!”
“打都打了你说这屁话。”木以觉得不过瘾又给了他个横拍。
他摔在桌上,头疼,脸更疼,说话都含糊:“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裴绥!我姑姑乃中宫皇后!我是皇亲国戚!”
木以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将他踹倒在地。
“谁还不是个皇亲国戚呢!”
刚才裴进怎么砸的,木以如数奉还,不同的是前者砸也砸不到,躲也躲不开。
那几个小厮冲了过来。
“小心。”
木以一个侧身脚尖压住碎片给他膝盖来了一个射门,那小厮疼得没刹住脚,踩在碎片上滑了过去,嘴巴刚好啃了自家少爷的尊臀。
“啊!”本来都要被砸晕了的裴进又遭遇一记暴击。
小厮是赤手空拳,木以可不是。
她毫不心疼的拿起那茶壶往他头上砸去,趁他短暂的停息一脚踹中他九九归一的腹肌,后面那个小厮刚拿了个茶托还没来得及表现就被前一个给带着一起往后摔去。
云观醒看着摔在自己脚下的小厮,默默地离远了一点,更靠近门口了。
剩最后一个。
他也拿起茶器砸向木以,木以手拿茶托故技重施,左拍右拍给他干懵。接着一记黄金右脚踹他膝盖,趁他疼得弯腰捂膝盖的时候抓住他后衣领往前甩了一圈,再来一记黄金右脚送给他的尊臀,那小厮就这样扑向了自家公子。
三人叠叠乐。
中间那个嘴馋哦不,是最惨,两次啃着人家屁股。
另外两个小厮刚爬起来,又被木以补了两个茶盏。
说实话木以没觉得她和裴进的恩怨有多大,无非就是他丢了面子,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那面子早就没了,何必呢。再来一次丢面子的也还会是他。
况且裴家什么状态大家有目共睹,若不是皇后确实没什么过错,也受皇帝敬重,就裴家这样,早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