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无策的拎着饭盒离开，季筱焦虑的在房间四处转悠。
系统，你最近怎么都不吱声？
“还不是因为某人撇手不想干任务，那我也索性不管了。”
季筱一时没忍住，说出声，“那你好歹告诉我顾栩的情况啊！他要是出事了，我也会受到牵连...”
系统打断，“停，别在我面前搞人间清醒，你有时间在这忽悠我还不如想想怎么消除那压心底的一点怨恨值。”
“顾栩没死，就这一句话，别的无可奉告。”
“下线了，886。”
“诶？！喂？！喂？！”
得不到回复的季筱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
你不会真下线了吧，关键我现在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啊，顾栩被组织关着做试验，我要是硬来或许他会死得更快。
而且你也知道我本来就是个菜鸡，偶尔卖卖身手还可以，要是来真的...卜欶我都搞不定别说周尘野了。
所以你有没有别的办法？
空气沉默片刻，“我也没有办法，你要是硬来，估计死得不是你就是顾栩，两者都不行，还是再等等看吧。”
季筱试探的开口，那顾栩现在...怎么样了？
“没死。”
虽然浮躁少了些许，但忧虑还是未曾减少。
没死和死听上去大相径庭，可有时候两者只有毫厘之差。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顾栩虚弱的被扣着，孟简刚给他注射完营养液，周尘野就来了。
站定在顾栩面前，他苍白无力的绵柔毫无生气的落在眼底，周尘野眯了眯眼，无动于衷的瞥向孟简。
“药剂准备的如何？”
“已经准备好了，下午开始试验。”
沉默片刻，周尘野看了眼孟简放置在桌上的小瓶药罐，“为什么要等到下午？”
孟简清楚周尘野的迫不及待，但是对此她还是微不可察的蹙眉不悦，“周尘野，内伤和外伤不同，虽然这两天我都在给顾栩用药恢复，，但并不能恢复如初。”
周尘野打断，“那你也应该清楚就算等到下午他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他体内的药物现在还在发作，等药效过了再进行试验，避免药效冲突才是最好的。”
她的声音略带嘲讽，“反正他也活不过今天，难道Z先生还等不了这几个小时？”
周尘野冷冽的眼神霎时扫过去，孟简敛眸毫不在意，彼此之间流动的气息像是凝固般停滞了几秒。
片刻后，周尘野走到桌前的凳子上坐下，抬手拿起药瓶打量，“试验的事情自然是听从孟医师的，那就等下午。”
说着周尘野放下药瓶，并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反而看向孟简，“孟医师要不休息一会，我还有些话要跟顾栩说说，好让他死得明白些。”
听罢孟简微惊的抬眸，脑内闪过十三年前的事情，顿了一下后颔首，在温韶的带领下走出地下室。
地下室极为安静，周尘野也极有耐心的等着顾栩清醒。
时光流逝，顾栩白皙的手指轻微移动，但这轻微的举动却被周尘野收入眼底。
缓缓睁眼的顾栩感觉一阵虚无，身体没有疼痛感，却也麻木的仿佛灵魂出窍，余光注意到附近有人，微微侧首便看到周尘野，嗤笑一声便转回头。
他没死，倒是像吊着一口气，倔强的残喘。
“你倒是命大。”
周尘野站起身走向顾栩，后者完全没心思搭理他。
蓦地周尘野一把抓住顾栩的头发往后一拉，让本无力垂头的他被迫仰头。
消瘦的面庞让他的轮廓更为清晰，顾栩漠然侧眸，无所畏惧的盯着周尘野。
“顾栩，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十三年前没杀了你。”
他冷笑一声，不顾干涩的嗓子，沙哑的开口，“十三年后，你照样杀不了我。”
周尘野猛然松手，顾栩的头便再次垂下，如同草芥任人拿捏。
“就凭你现在这副样子，杀你简直轻而易举，但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松死掉的，知道为什么吗？”
他蹲下身，“因为季筱曾说过，杀人诛心，才是最残忍的。”
顾栩唇畔的嘲讽的弧度逐渐消失，眼眸忽而变得森寒阴冷，隐隐散发出杀意，“你没资格提她。”
“顾栩，你真以为季筱对你不一样？以为自己对她而言是最独特的？还真是笑话。”
周尘野幽然，“她为我破例，为我违反命令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顾栩一怔，盯着地面的瞳孔颤抖着，流露出不可置信。
“哦对，你应该已经忘了十三年前的事，那是组织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单任务--清零计划，我和季筱都是参与者。”
顾栩一动不动的没有反应，周尘野伸手轻抚顾栩的发丝，而后猛然抓住，凑近怒目而视，他连续质问，“你苟延残喘十三年，对得起顾家吗？顾家的小儿子甚至还对屠族仇人心生爱慕？”
“顾栩，这座岛，可是你顾家的。”
顾栩瞳孔剧烈收缩颤抖，忽而呼吸困难。
“古堡之外成片的林子中，估计还残留着你顾家上下的白骨，而这座牢笼建立在顾家的土地之上，是不是很讽刺？”
周尘野冷然笑着拍了拍顾栩的脸，将他眼眸中的震惊全然收入眼底，旋即轻笑着松手。
“顾栩，季筱当初杀你族人的时候，可是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没杀你，不过是给季筱留的一个玩具罢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顾栩并不怀疑周尘野话中的真假，当初出师时过生日的异样，以及眺望树林感到的熟悉感，都过于真实。
儿时的零碎记忆开始浮现，顾栩蓦然笑得浑身颤抖，“哈哈哈哈...”
笑声中染着凄凉，却又透着冷然。
这是到绝望之际最后的发泄。
周尘野不明所以的蹙眉，不懂顾栩现在在笑什么，这似乎并不是值得发笑的事。
他的笑声逐渐淡去，歪头看向周尘野，如死水的眼眸中流露出浓郁的不屑，“所以呢？已经没有意义了。”
见顾栩无所谓的模样，周尘野轻笑，随后眼神阴翳的凝睇顾栩，“你不会真觉得季筱她爱你吧？”
突然间的发问让顾栩一顿，周尘野见状笑出声，眼神中沾染着对顾栩的可怜，“季筱曾经无数次护我救我，她说她的搭档只会是我。”
“所以，你别痴心妄想。”
顾栩双手挣扎着怒喝，“你撒谎！！！”
看到顾栩动怒，燃起杀意的眸子，周尘野挑唇冷笑，拿过药瓶在手里晃动，“很快，你就可以去地下问问顾家上下的亡灵，问问他们恨不恨。”
即刻，周尘野抽取药液注射进顾栩的手臂，转身不再看身后尽管虚弱，也拼尽全力挣扎铁扣的顾栩，“周尘野！！！”
周尘野走出地下室的时候温韶已经在门外等候，他看了眼身后的门，冷漠叮嘱，“盯住孟简，还有让时逾白看紧季筱，别让她乱来。”
“是。”
“叮，男主黑化值＋50。”
“警报，男主黑化值飙升无法检测。”
季筱惊得慌神，焦虑瞬间取代思考，“怎么会...”
心慌得顾不上其他直接冲出房间。
“季筱！你先别乱来，你没有女主光环的，万一出了岔子...”
季筱怒吼，“难道要等到他死才是最佳时机吗？！”
这些天怨恨值和黑化值都没有动静，不可能突然飙升，绝对发生了什么，这种时候还怎么让她坐以待毙！？
焦急的奔向地下室的途中，谨慎的观察四周，靠近地下室的时候猛然刹住脚藏匿起来，调整着剧烈的呼吸，偷偷望向走廊上的周尘野。
他的步伐轻快悠哉，而且看情况是从地下室出来不久，季筱暗暗攥紧拳头，怒不可遏。
目送他走远，季筱才迅速移向地下室，刚走到门口就被守卫拦下，“季老师，您不能进去。”
季筱怒意腾腾的盯着他，却还在极力压抑住那股气息，“别挡我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