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键时刻,伊律大声的叫出,声音充满着痛苦。
听这声音倒不像是假的,徐尧溪赶紧停止动作,手中却多了一丝湿漉漉的感觉。
借着灯光一看,竟然是血。
伊律显然此时痛得有些半昏死过去,汗水不停的冒出,打湿了里面的衣襟。
“喂,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看到这种情况,徐尧溪倒有些慌张,打开灯一看,血,好多血。
她这又是怎么了?比上次的生理痛还更厉害。
没有多想,徐尧溪赶紧抱着她就往外面冲,将她平放在车上,他赶紧拿出电话打了过去。
等到他赶到时,医护人员早已在院门口等着了,要是伊律当时清醒的话,肯定又会说是钱烧的慌吧!
平时想着能碰到这么大手笔的家属怕是很难得吧!
“太太怎么了?”
一位年长的医生问道。
“不知道,好多血。”
徐尧溪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还是旁边一位很有些资历的护士赶紧过来一摸,肚中有一个硬块,位置偏下。
“吴医生,要赶紧送往妇科,怕是宫外孕。”
果然一听这消息,吴医生赶紧联系妇科,将人往那边转去。
宫外孕,众所周知,是极其危险的!
手术室开始运作,徐尧溪一个人坐在外面,看着上面绿色的灯光,心中后悔不已。
都怪他太心急,怎么在这个时间非要欺负她。
万一她……想到这种可能,他突然有些害怕,那种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痛苦让他手脚冰凉。
这么久以来,他都将欺负她当作了乐趣,丝毫没有替她考虑,上次的事情也是一样,事后看到她很是自责的样子,他不是没有心软,只是心中的那个声音太过于强烈。
她是卧底!
这句话此时又再次萦绕在脑海,让徐尧溪瞬间恢复了理智,他差点就再陷进去
了。
过了很久,徐尧溪在外面等了很久,终于看到手术室的大门开了。
“她怎么样了?”
他迎上去问,情绪平静。
“哦,现在没事了,太太是宫外孕,幸亏送来的及时,要不然可真是要大出血的。”
宫外孕,徐尧溪也有些了解,这的确是有些可怕。
这个笨女人,怀孕了都不知道。
提起这事,徐尧溪倒是觉得伊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待伊律被推出手术室,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久,看着她现在还睡着的模样,那样的脆弱与苍白。
徐尧溪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正在出神之间,门突然被推开,声音仓促。
徐尧溪刚想责骂两句,可是在看到来人后,整个人的怒火又消失不见。
原来是李妈!徐尧溪有些诧异不已。
“李妈,你怎么过来了?”徐尧溪问道。
“哎,都是不小的孩子了,怎么弄得这么大的动静,我能不知道么?”
李妈过来,替伊律掖了掖被角,有些责怪的看着徐尧溪。
原来,徐尧溪刚才急切的抱着伊律出去,根本没有顾及到会不会吵醒李妈,以致于李妈听到声音出来看时,房门大开,再看到伊律床上的血迹,她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上次伊律昏过去的事情她早已知晓,只是一直没有说而已。
而如今看到那血,她心中大惊,这可非同小可,作为四五十岁的女人,她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那你……”这时间点并不是像是从家里赶过来的。
“都是不小的人了,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稍稍打听了个大概,李妈也顾不得说自己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只是看着床上的人儿,眼神满是悲伤。
徐尧溪觉得今天的李妈奇怪极了,虽然听说是
在徐宅呆得久的佣人,但是她对于自己出奇的关心和今日的反常,着实让他的心中充满着怀疑。
从病房出来,李妈本想让徐尧溪先回家休息,但是被他拒绝,她也就不再勉强。
外面已是平静至极,只有医院里时不时的传出来些声音。
看着外面的空旷与寂静,李妈看似无意的叹了两声。
“李妈,没事的,医生说了,她没有大碍,只是还要在医院里观察两天就行了。”
徐尧溪以为李妈还在牵挂着伊律,不由得赶紧宽慰。
“哎,真是可惜!老天不保佑啊!不保佑!”
李妈边说边走了出去,徐尧溪真是觉得这太诡异了。
何时伊律和李妈的关系如此好了?
早上,李妈很早就提着一桶鸡汤过来,这宫外孕也算是小产吧!对于女人来说,怎么都得好好的补一补。
徐尧溪还没去上班,看到李妈那疲倦的样子,他真是心疼不已。
“李妈,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么?”
将她从病房拉出来,徐尧溪仍有些气不过,她伊律凭什么要受到如此优待?
“哎,我炖些鸡汤过来,伊律喝了对身体康复更要快些。”
丝毫没有看出他的不满,李妈如实说。
“李妈,她根本不值得你如此待她,她只不过是顶着少夫人头衔的一个躯壳而已。”
看到她全心全意的付出,徐尧溪心中很是愤怒。
如果是别人还好,怎么偏偏是她!
她为了名利,为了她伊家,便要来接近他,而自己貌似开始接受这一切,他现在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当初明知道他们的目的,而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沦陷,这不是他的作风。
昨晚上看到她的睡颜,当下那一刻他竟然觉得心疼,发现自己所笃定的某些东西似乎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开
始变化走向。
“愣着干嘛,还不快进去,我多带了些,你吃些也快些去上班吧!”
明明刚才气势凶凶,现在倒又似非常平静。
李妈看着他的样子,他可是真是像极了某人。
一整天,徐尧溪上班都有些心不在焉,杭天佑几次都看到他思绪停滞,这可不是好现象,何况今天约见的还是那样的人物。
“喂,你是怎么了?”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杭天佑上前问道。真是平时受够了他的欺负,现在平静了反倒是有些不习惯。
“哦,没事。”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徐尧溪又强打精神,看起手中的文件。
“下午的会面取消吧!”
不其然间,他的一惯冷静的声音悠悠传来。
“怎么?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的?”
这是怎么了,难道他是烧糊涂了么?杭天佑赶紧上前,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不烧啊!和自己的仔细对比,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啪,徐尧溪一把打开他的手,表情略有些厌恶。
“你洗手了么?”
什么,你竟然敢嫌弃我!杭天佑想想都觉得冤枉,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哼,不管了,不满的从里面走出来,杭天佑准备又再去骚扰一下吴孟书。
终于清静了,徐尧溪顿时觉得耳边一片清静,现在终于可以好好想事情了。
或许他走错了一个方向,由始至终,对方都没有提出要和谁合作,而自己也随着大流关注得太密切了,至少是给人的感觉是太过于关注了。
在生意场上,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或许,他应该再换一个思考方向。
项目部,杭天佑纠缠着吴孟书,不停的说着徐尧溪的八卦,听得吴孟书真怀疑他是不是上辈子是个八婆。
“咦,嫂子呢?”眼看着他对自己不耐烦起来,杭天佑只
得赶紧撤下阵来。
话题很快就转到了伊律身上,的确,今天她都没有来上班,这可是头一回。
“或许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吴孟书也不好再说什么,早上尧溪隐隐约约的跟他说了一道,这件事情他也不好再宣扬。
“哎,真没趣,我走了。”
似乎是觉得找不到什么感兴趣的事,杭天佑只得惺惺的走了。
吴孟书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滋味陈杂。
她竟然是宫外孕,到底是在尧溪身边受到了怎样的折磨?
心中有块地也开始酸楚起来,或许他真的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可是这也由不得自己。
她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如果不是他和尧溪如此的关系,他断然是不会如此袖手旁观。
“总监,这个你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就让伊律安排下去了。”
适时,斯清和递过来一份计划书,详细描述了接下来的工作,倒是让他吃了一惊。
斯清和也是近半年才提起来的精英人士,他从来没有想到他竟然有如此精密的思维,可以将如此复杂的东西细化清晰的表达。
“哦,暂时就不要去麻烦伊律了,她现在不方便。”
吴孟书想着暂时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为好,毕竟这也算是流产,对身体的损伤可是非常大的。
“哦,我知道了。”
斯清和倒是识趣,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徐氏果然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吴孟书拿起计划书再次认真的看了起来。
医院,李妈扶着伊律慢慢的起来,小心翼翼。
“怎么样?好些了吗?”
李妈看着她,赶紧问道。
“好些了。”
虽然身体并不是这样的情况,但是伊律并不想去折腾这样一个老人家,这一天她可是亲身经历了她的无微不至,很久没有体会到的母爱再次袭上来,让她有些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