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墨非回去之后,商船那边反而安静了下来,这几天陆陆续续看得到有人在巡逻,纪律反而比以前好了不少。
商队里面只要是能喘口气的都发了武器,毕竟谁也说不好接下来会是什么样子。护卫的水手和兵丁也临时加了一个训练项目。
那项目自然是打羽毛球了,前几日蝉一边练习新学会的飞行法术,一边在空中抓海鸟,然后把海鸟的羽毛拔了下来,做成了一个个类似羽毛球的东西,然后分发给下面的各个兵丁,再接着,兵丁手里拿着木头和木板拼接而成的“羽毛球拍”一阵练习,经常是两个人一组,一个负责丢,一个负责挥出去,很快,这项运动就风靡了起来。
不仅仅是学着有用,之后可能用得上,关键是,好玩啊。像这种带一点点竞技性质的锻炼,最是可以激发人的潜能的。很多甲士练习得不亦乐乎,很多商人平民也参与了进来。
而且最让蝉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小白这家伙还想搞一个比赛,在这路途之上的两个半月里面,每船出几人当一个代表队,然后练习谁完成的最好。分为三个项目,一个是准确度,第二个是一炷香内完成的数量,第三个是总体上能坚持完成数目最多的,然后奖励一些俸禄,得到了全船的人的一致的好评。
蝉站在黄却身边,不由自主地也想举手挥拍。本身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就是爱动的,她也想参与进去玩。可惜这项运动只是针对凡人的,修仙者对凡人来说,体质就是碾压,反应速度和自身身体的强度力气耐力都不是一个等级的,根本没有比的必要。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真的想玩。
“蝉儿,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一点。”黄却看着几艘商船上的热闹的场景,就觉得很舒心。这种景象是他一直所追寻的,也似乎和他自己的想法有一定的契合。关键是,真的很管用,这些甲士很有可能在之后的战场上也遇得到这种鱼类。
“是的,我注意到了。”蝉看了一眼在远处当审查的白墨非,又转身对着黄却。
“他和别的修仙者不一样,他是可以站在凡人的角度考虑问题的。”
“是的,我想说的也是这个。真的很奇怪,他明明是一个很有潜质的修真者。”黄却赞许地点点头。
“他大多数时候给我的感觉是一个凡人少年,而不是一个修仙之人。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连行礼都别扭,真正的修仙者,哪里不会这些的。修仙界一般都门风很紧,所以即使是那些再放荡不羁的修仙者,也必须知晓礼仪礼法。”蝉接站在宝船栏杆旁边,用手支起来脑袋。还在思考。
“不仅仅如此,他对人是真的一点没有架子,不管是对修仙之人,还是对凡人都没有任何架子。就这种一视同仁的感觉。”
“为师刚救你们的时候,你跟唐琅也还没发现有灵根,我还记得当时你们的模样,难不成,蝉儿,你现在有了所谓的架子?”黄却好笑得说。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手上有了这样一股力量之后,思考的方式都变了。之后就算再怎么想融入进去,也变得艰难。跟凡人考取功名当了官之后就变了心态可能是一个道理吧!”蝉说完,发出了一道法术,法术在半空中炸开,灵气逸散开来,蝉举着手感受这股灵气。“师父你看那些凡人,他们就不会,他们甚至无法理解,只是看到了就开始磕头,觉得是自己掌握不了的力量。就会害怕起来。”
“是啊。其实这只是最简单的一个法术罢了,如果身上有灵气,哪怕再微弱也可以使用。”黄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话有点说不清楚了,开始咕哝起来。
“不过师父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桃源县比这边其他的镇子和县城都要富庶,我们上一个冬天不是很少有人饿死吗?这都是师父的功劳啊!”蝉说完,对着黄却郑重行了一礼。
黄老道却笑着摆摆头,“这不算什么,毕竟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说罢又想到刚刚蝉对白墨非的评价,心中只觉得越来越惴惴不安,却又不知道是什么。
没等黄却品味出来,蝉便拉着他一起找了个球和牌子开始玩了起来。
正在督察的白墨非一边矫正着甲士的动作,余光注意到这对师徒也开始玩了起来,觉得好像,决定等下也去参与一下,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专业。
其实白墨非心里想得很明白,这事,自己可以不管。找个地方修炼,闭关个十几年,要是能筑基,这辈子基本上没什么危险了,自己躲在中华老字号上便是。
但是他也不想就这么一走了之,若是没看到这些凶鱼还好,既然看到了,不管不顾就不是他的风格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虽然自己能力有限,但是帮助这些人掌握一点处理的方法也是好的。
这种数量的凶鱼可不是中华老字号上的常规火力可以处理的,要是想更好得防御,这些放任的力量是不能浪费的。
要知道,桃源县虽然只是一个县城,但是这边的县和老家那里不太一样,这个可是有好几十万人口的。不然为什么做个马车去星云观里面都要花费大半天的时间。
不然老道也没处收那么多银子花出去啊。
所以一个县城必要的时候,可以征召几万的甲士,这都是非常可观的一支战斗力了。
想着这些事情,白墨非每艘船挨个检查完成情况,情况差不多结束之后,他也该回自己的房间调息修炼了。说一千道一万,自己的实力也不能拉下。
不过在路过最大的修士们的商船的时候,白墨非还是注意到了这船上的动静和平常不太一样。按理来说这些修士带了这么多享受的东西,应该是最为热闹最为吵的。但是这几天却没有任何声响,船上出来训练的兵丁也是越来越少,直觉告诉白墨非这里有问题。
他要多留个心眼才行,老道比起这伙人实在算得上是可靠了。
而不光是白墨非觉得有问题。
直觉告诉蝉这船有问题。
直觉告诉黄却这船有问题。
这都不用直觉了,傻子都看得出来这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