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小改一下,允初侧躺于长椅上。)
蒙德的人们,还在喧嚣。
两个下棋的老人,看着温迪打着喷嚏,持木棍像拿西洋剑似的,在和猫猫对峙。
一个男孩从长椅边跑过,追逐着两朵蒲公英。
却发现,他只要追向一个,另一朵,便会愈发飘远。
荧对着芭芭拉可爱地歪了歪头。
“芭芭拉?他是?”
“他……”
芭芭拉也走了过来,坐在长椅外侧。
察觉到已经平定下来的允初,现在只是好像睡着后,她自然也没有那么慌张了。
芭芭拉靠着内侧的允初,双腿斜搭在一边,一只手放在了他的手上,宠溺地看着他。
“他啊,
是和姐姐一样,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啊。”
“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吗?”
“不是的。”
芭芭拉俯身,贴心地,为允初整理好耳后的青丝。
“是恋人之上,
家人未满呢。”
荧有些震惊,心里暗道:
“哇哦,已经……差那最后一步了吗?”
允初也没有发出动静,只是静静地听着她。
“哼,嗯,哼……”
伴着她轻快的语调,芭芭拉恰合节奏,微微点着头。
颔首,见不知名的鸟儿落到风车的慕风蘑菇上,梳理羽毛。
荧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中揉捏着小玩偶,而此时的允初在同样感受花式按摩,假装睡着。
她看向允初,感觉分外熟悉,却又具体想不起到底像谁。
允初先一阵心慌,反应过来后,顿时放下心来。
“我去,我在慌什么,现在的荧好像认不出我啊。”他松了口气。
允初若在外以顾先生的身份,他看去黑发墨瞳,偶尔会伴有长发金簪。
若他以神灵或仙人的身份在人间露面,平时看上去白发蓝瞳,颇为潇洒俊逸。那嘴角噙着的一抹笑意,看去,让人沉迷,但细品后,又能察觉那份远离人间的疏离,似谪仙经滚滚红尘而不染。
再加上术法的加持,两者,自然看不出是同一个人。
在荧面前,他从来都是以顾允初的身份自居,另外一副装扮,倒是没有给她看过。
所以此时她看不出来,倒也合乎情理。
现允初微长的白发,搭着他雪白的皮肤。他的左耳,还挂有银色的十字架耳坠。
虽然这耳坠是夹上去的,问为什么?当然是怕疼了。
要不是被芭芭拉支过来的途中一直低着头,不然以他的容貌,又免不了一场围观。
芭芭拉也渐渐悄然躺在了长椅上,与允初背贴背,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一呼,一吸。
二人相同的呼吸频率,让她感觉分外的安心。
同样的呼吸,心跳是否是同一个律动。
“那,芭芭拉,你知道允初吗?”
“嗯?”
芭芭拉疑惑,但想到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允初和无璋仙人是一个人后,她也反应了过来。
“嗯……当然知道啦。
他可是一位很可靠的前辈呢。”
原来是前后辈的关系吗?
荧心里想到,也随之松了口气。
“拥有你这样的女孩子,他一定很幸运吧。”
“不。
是我有幸,遇到了他。”
“啊嘞?芭芭拉这么漂亮可爱,怎么这么说呢?”
“旅行者!别打笑我了。
我不过也是个人群中,一个平凡的人罢了。
但他却不同。”
芭芭拉闭上眼睛,淡笑地说着。
“第一次相见时,他,像是在我原本五彩的颜色中,突然出现的那抹最靓丽的颜色,瑰丽的不可方物。
他是那高天之凰,偶然在我身边栖息,不甘心错过的我抓住了机会,让我们的命运纠缠到了一起。
他终究是躲不过我,只好与我陪在了一起。后来却也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我在身边。
相见,相知,相濡。
当时的鸟儿,
已经成功被我捕捉到了身后呢。”
听到后,允初不易察觉地笑了笑。
“高天的飞鸟,与无瑕的姑娘之间的故事吗?颇为浪漫呢。
璃月的书中曾写到,鸟择良木而栖,凰非梧桐而不落。
你们之间的感情,和芭芭拉你自己的优秀一定也是离不开的,可不要贬低自己。”
听到荧的安慰,芭芭拉自然感谢她的好意。
“谢谢。”
“不用,我可是说真的啦。”
荧坐在椅子上,手支着头,看着相背而息的他们,眼中颇有羡慕。
“此时的允初,在干嘛呢?”
荧说着不理他,但转眼间便将事情忘了个精光。
“要是允初和我,也有这样专属于我们二人的故事,该有多好。”
二人实际上单独度过的时光并没有很久,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与空三人在一起打闹。
长椅这边,允初微叹了口气。
“罢了,再拖下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荧她迟早是要去璃月的。不如,提前把这个身份的我予她认识。”
转过身来,一手支着头,揉了揉芭芭拉的脸颊。
“哎?醒了吗?我没有打扰你吧?”
感受到允初动静的芭芭拉温和地问道。
“说什么胡话呢。只要是你,做什么事情都不算是打扰我。”
再看向了看呆的荧,多年的演技顿时上线,装出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
“你好,异世之人。
吾,乃提瓦特的自然之凰,掌万物生命律法,罪过生死轮回。
平时,人们喜称吾为然凰。若汝不建议,称呼吾为先生就好。”
心里虽然尬的一批,但是糊弄是要糊弄的。
“哎!???”
听到眼前人的身份,看着那双天工般的眼睛与面容,荧捂住了嘴,顿时陷入震惊。
“我以为高天之凰只是个比喻……
芭芭拉你,
你……真的把人家神灵拐过来了?”
想到自己刚刚的话都可能被允初听了个去,芭芭拉也感觉到一阵害羞。
“旅行者!小声点啦!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哦!”
还好周围人不太多,不然谁知道会不会哪里蹦出个像无璋会的然凰会把他抬走。
然凰在七国的地位,不言而喻。自然有不知多少的信徒在追逐着神灵的脚步。
但把神灵追到手的,芭芭拉也是头一个。
“芭芭拉,我想坐起来。”
“呐!你不想。”她说道。
当允初疑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芭芭拉却坐起来,将玉手放到他的心口,轻轻施压,不让他起来,还佯装生气。
允初只好笑着做出了投降的姿势。
“哼。”芭芭拉得逞似的一笑。
荧直接震惊到麻木。
“为什么你还可以让神灵听你的话啊喂!”
可是荧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完全没少指唤过允初,还欺负过他不少。
论欺负神灵,她经验可比芭芭拉要多多了。
这时的阳光,刚好开始向远方的草尖下沉沦。
芭芭拉移到了椅子的一端,让允初枕到了她的腿上,并用水元素开始给他按摩。
荧抱住了派蒙,派蒙数着近日委托获得的摩拉,开心的眼睛都要发光,而看着派蒙这个样子,荧也是笑了起来。
夕阳把喷泉照的清澈明亮,染成和它一样的颜色,顺带照到了允初的脸上,照着他合上的眼眸,他安心地微笑。
那个男孩终究还是将一朵蒲公英先捉在手里,在窗檐上发现了等他的另外一朵。
“再迟一会,就一会。”
允初本来,今天就得去承受瓦解。
他强行抑制导致的延迟,已经让他左手的食指尖充满了青玉的裂痕。
有人在阳光下自由地生活,过着自己喜欢的日子。也有人陪她们在浪漫的夕阳后,他的夜晚会苦等得很长。
所爱之人,朝醒于身旁,暮同观落日,执手梦同老。
为此受点痛苦,又有何妨。
哪有什么happy end,
不过是有个残缺的灵魂,在永恒的折磨中,可笑地追求永恒的陪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