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戏演得不错。”
“那接下来怎么办?褚家要是把那件事传出去,我以后该怎么做人啊!”
“走!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生活。”
“那我父母呢?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
“他们根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如果不走我只能眼睁睁看你嫁给别人。”
秦保山的小算盘打得那是相当响,他想着只要将季春芳忽悠跟他私奔,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还怕季家二老不认他这个女婿吗?到时候季家的家产田地都是他一个人的,包括昨天他哄骗季春芳帮他得到的褚家河东头那块田地。
可怜单纯的季春芳还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殊不知自己已经掉入了他秦保山早就设计好的圈套中。
季春芳转过身看了看自己居住了二十年的家,微弱的灯光从窗户透出。
“我想回去再看一眼我父母。”季春芳提出和秦保山临走前最后一个请求。
她知道父母不会同意她和秦保山在一起,可如果不走,父母就算不让她嫁给褚绪云也会把她嫁给别人,反正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是秦保山。
难以舍弃父母,又放不下眼前的爱人,季春芳陷入两难的境地。
“以后还会回来的,走吧!”秦保山拽着季春芳就往村外走。
这趟出村的路季春芳走了无数次,只是第一次觉得离家那么近,才走了不大会儿就已经出了村子。
“不行,我得回去!”季春芳终究还是舍不得父母,挣脱了秦保山的手。
“你想想清楚,你这一走,可能明天你爸妈就把你嫁给别人了,我们再也没可能了。”秦保山站在原地对着季春芳大喊。
“我父母年纪大了,我实在放心不下,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接受你的。你过两天来我家提亲吧!”季春芳挥了挥手,还是决然的走了。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到父母身边,头也不回的往家赶,原以为父母早已睡下,走到门口却看到家里的房檐灯都开着。
她蹑手蹑脚的推开大门,想假装自己是去隔壁玩回来。
一脚刚迈进家门,父亲便怒吼道:“跪下!”
季春芳长这么大,父亲从来没对她这么凶过,她明显被吓到了,扑通跪倒在季光宗面前。
“你自己说说,你想干嘛,你今晚真要走了,我也只当没你这个女儿了。”季光宗虽然严厉,可语气中明显带着哽咽。
王秀之也坐在一旁不住的抽泣。
“那秦保山就是想利用你得到褚家那块田地,你怎么看不清,想不明白呢?”昨天季春芳提出要褚家那块土地时,季光宗就已经想到了,女儿一定是被秦保山利用了,只是当时那种情况也确实不适合拆穿她。
季光宗侧身拿起身旁的一根赶牛的鞭子就要抽在季春芳身上。
王秀之连忙阻拦,也假装将手高高举起做出要打季春芳的姿态,却又轻轻打在季春芳身上,他们哪里就真的舍得打自己的女儿,只是真的有些失望。
季春芳和秦保山在季家屋后躲着商量要私奔的时候,就被村里的二傻就偷听到了,他不懂私奔的意思,看他们走了,才跑到季家给季家二老说季春芳跟秦保山走了。
季光宗认为自己的女儿长大了,很多事情自己能处理,就算是万一她真的走了,他驾着牛车也能追回来,只不过老两口还是希望女儿能够自己想明白,迷途知返。
季春芳在面对父母的斥责时也恨自己被爱情迷昏了头脑,竟然就相信了秦保山的花言巧语,真要和他私奔。
“爸,保山他没那么多心眼的,他也只不过是想让褚家还他父母一个公道。爸,求你了,你就同意我和在在一起吧!”季春芳跪着挪动到季光宗跟前,抱着他的大腿恳求父亲能够同意她和秦保山交往。
季光宗恨只恨自己平日里太惯着这个女儿,任由她的性子,也痛恨自己看错了人,妄想自己能拯救一个迷途的羔羊,最后发现秦保山根本就是一头恶狼,他不仅想要他的女儿,还要利用女儿报复褚家。
“褚家和秦家的事不是你能决断的,也不是他秦保山说了算的,公道不公道的恐怕当事人说不清楚,轮不到你来帮他们家讨回公道。”季光宗此刻是恨铁不成钢。
“孩子,你年纪小,你不懂,很多东西不是说有感情就足够的,那秦保山丝毫没有半点上进心。爸妈怕你以后的日子难过啊!
你要知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嫁给秦保山以后的日子肯定是饭没一碗好的吃,衣没一件好的穿。”王秀之口苦婆心的劝导季春芳,只希望她能多少听进去一言半语。
季光宗冲季春芳怒吼道:“好了,不要再说了,你和秦保山我不同意,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嫁给他!”。随即起身离开。
季春芳趴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她自己怎么也想不通父母为什么就是不同意她和秦保山在一起,而自己怎么就那么深沉的爱着父母口中那个一无是处的秦保山呢。
王秀之也顾不得安慰女儿,跟在季光宗身后安慰他,要知道,就因为季光宗没有儿子,平日里村里人没少嘲笑他,好在女儿算能干,给他多少挣了点脸面。可女儿居然听信秦保山的话要撇下父母和他私奔,季光宗是越想越难受。
其实季家二老一早就知道自家女儿和秦保山的事,也不是他们故意为难秦保山,只是作为父母,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往火坑里跳。
季光宗也是想过帮助秦保山,让他能振作起来,好好做事,自己也放心将女儿交给他,奈何他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死性不改,季光宗也拿他无可奈何,只好阻止女儿不再和他往来。
秦保山也是个可怜人,只是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他十三岁就没了父母,家中也没有任何亲人朋友,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靠小偷小摸的过活,村里人提起他,没有不恨的,而他自己也没有任何家业,就连国家分发的土地他也无心料理,荒废多年。
只不过那一张嘴是出了名的能说会道,也难怪季春芳会被他花言巧语哄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