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舟就这么静静的看了她两个小时，见她睁开眼，他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筋骨道：“好了？”
他虽然不知道小姑娘在做什么，看起来倒像是在修炼，想想明禅说的她的身份，倒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反正小姑娘身上离奇的事情多了去了，他早就已经习惯。
温知意抱歉地双手合十，“不好意思啊，一时激动忘了你还在了……那什么，我好了。”
沈砚舟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眉眼间尽是溢出的温柔，“没事，这些玉石你打算用来做什么？”
“啊。”温知意这才看见了仓库的全貌，几十上百个大型原石堆在地上，高的有一米左右，最小的也有脸盆大小，可惜，里面蕴含的灵气已经被自己全部吸收殆尽，玉石也失去了原有质地，看起来就和普通的彩色石头差不多了。
温知意尴尬的笑笑，带着沈砚舟来到其中一块大型玉石面前，“你伸手摸一摸。”
沈砚舟听话的伸出手拂过石头，倏地，石头从中间蜿蜒裂开，紧接着在沈砚舟惊讶的目光中碎成了一地渣渣。
“如你所见，这些石头已经废了。”温知意一挥手打出一道灵气，顺势带着沈砚舟后退几步，在他们面前，上百个玉石顿时挨个碎成渣渣。
沈砚舟嘴角一抽。
上亿的玉石就这么成了一地碎渣，碎的程度哪怕是想做个玉镯恐怕都困难。
他蹲下身子拿起一片碎石看了看，“这质地……是彻底废了，里面的结构都被破坏了，哪怕是想做成碎珠子都不行，会化成粉末。”
温知意摊了摊手，“是这样没错，它里面的精华已经被我嘎嘣吃掉了，剩下的都是废石了。”
沈砚舟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温知意看出他脑袋里有很多小问号，耸耸肩，“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这事情三两句也说不清，你只用知道，我不会害你就行了。”
沈砚舟语出惊人：“你是女魔王对不对。”
温知意：“……”
擦，这货怎么知道的！
“你不用惊讶，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如果他没有骗我的话。”沈砚舟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不会向任何人提起。”
小姑娘既然做这种大事都没有避着他，那他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索性和盘托出。
温知意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后退半步，警惕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是谁，‘他’又是谁。”
她不知道沈砚舟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但能说出‘女魔王’三个字，就代表他的身份很不一般，至少也应该是她以前的世界的人。
他是修真界的人！
不管内心天人交战的温知意，沈砚舟又坐回了刚才的地上，并且拍了拍身边的地板，“坐下聊？还是去车里聊？”
温知意瞥他一眼，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来，顺势划拉出一个结界道：“你也不怕我对你下黑手，这么弱一个凡人，打个响指的力气都不用你就没了。”
沈砚舟就笑着看她，“你会吗？”
“你要做对我不利的事就会，话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份。”温知意周身的警惕并未褪去，和他之间也隔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沈砚舟见状也不恼，只是好脾气地将事情娓娓道来。
“还记得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个小和尚吗？”
“记得啊，他当时还想收了我呢，你说的那个就是他？”
“没错，”沈砚舟正色道，“不久前，他可能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来公司找到我，并且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嗤。”温知意毫不留情的嘲笑，“看来他算命技术没我好爱，他不会去化缘吗哈哈哈。”
“他说，我是修真界忘山仙尊，你是女魔王温知意。”沈砚舟说完这句话便直视她的眼睛，果然，温知意瞳孔猛地一缩。
沈砚舟见她这个表情便明白，明禅说的一定是真的，原本他只信了八成，但现在，就是十成十了。
温知意上下打量他一番，眉头紧蹙，“说下去。”
将眼前的沈砚舟和记忆中死对头来做个比较，按照身形来看确实是挺像，但她也没有见过死对头的脸，并且如果他真的是忘山，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又怎么会少了一魂两魄……
等等，如果是忘山的话，少了一魂两魄的确是可以正常的活着。
“他还说，你的魔神劫被人做了手脚，当时我想要拦你没拦住，随后你就被……之后我用了聚魂灯重聚你的魂魄闭关一段时间后，出来便带着你的魂魄来到了这个世界。”
沈砚舟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了她，可温知意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开来。
她垂着头思考了很久，才抬起头问道：“你不记得我？”
“不记得，我来之前将记忆封住交给了明禅，并交代他到了合适的时机才可以让我重获记忆。”沈砚舟老实得像是个等待家长检查作业的小学生，温知意问一句他答一句。
“明禅他什么身份。”
“他说是我坐下弟子。”
是了，死对头坐下的确有个佛子徒弟来着，可他叫啥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在意过，也只是当年秘境开启时远远看过一眼，长什么样自己倒还真不知道。
忘山的确有一门自创的聚魂术，聚魂灯也是他独有的法宝，自己曾经还偷偷溜到他的宝库里摸过那玩意，可惜后来还没来得及顺走就被发现了。
种种迹象表明眼前这个沈砚舟，他有极大的可能真的是忘山，可说不通。
那死对头会救自己？还用了聚魂术？
“不信。”
沈砚舟屏住呼吸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这一句。
他苦笑一声，“我当时也不信，不过信不信的也不重要，过好当下就行了，不是吗？”
温知意摇头，“我不信你是忘山，你把明禅叫来，我要当面问他。”
沈砚舟低头拿出手机拨通明禅的电话，“好。”
片刻后，明禅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师尊师尊，我在我在。”
沈砚舟报出他们现在的地址，“你马上让小刘开车送你过来。”
“不用啦师尊，我在你们门外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