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奏父皇?”
朱慈烺一笑说道:“那也要等我抄完再说,记住今天一个人都不允许跨出大门一步,违者斩。”
朱慈烺最后一句是对着李若珪说道。
三月虽然天气还有阵阵寒意,但此时的李若珪已经是满头冷汗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太子会玩的这样大,竟然直接要抄家,
但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如果拒绝肯定是会得罪当朝太子,并且刚才朱慈烺也说了,不管是出现什么后果都由他一力承担。
想到这里李若珪对着锦衣卫一声令下,不允许一个人放出去,剩下的锦衣卫则马上开始抄家。
看到眼前的一幕陈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是真的一点都没有想到,朱慈烺竟然比崇祯胆子都要大。
“殿下你今天抄了我家,难道就不担心明天早朝如何面对满朝文武吗?”
陈演当上内阁首辅之后,虽然本事一般还热衷贪赃纳贿,结党营私。但因崇祯帝的宠信,很多投机的官员出入陈府,甚至都被人称之为演党。
所以虽然现在陈演被罢黜回家,但是在朝堂上还是很多人支持他的,并且抄家也算是犯了众怒了。
毕竟被罢官之后可以安稳落地,这是底线,但是现在你朱慈烺却拉低了这个底线,开始抄家了,这就会让那些大臣觉得,你今天抄了陈演的家,那明天自己万一犯了事,也会被抄的。
所以不管是为了陈演还是为了自保,这件事肯定会引来连锁反应的,不管平时这些大臣分属哪个阵营,但是现在肯定会一致对外的。
“这就不需要你陈阁老操心了,李大人将他们关到一起去,总之今天谁都不允许从这里走出一步。”
朱慈烺现在都懒得搭理陈演了,如果不是陈演无能的话,大明朝也不会到现在的地步,就说吴三桂现在迟迟无法来到京城救援,他陈演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李若珪点点头,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算是豁出去了,直接让人将陈演他们全都关押到一个房间去。
而其他的锦衣卫此时已经翻箱倒柜的开始找银子了,按照朱慈烺的吩咐,不光是银两所有值钱的东西一点都不能放过了。
“殿下,一共抄出了十万两白银,还有其他等值钱的东西大概也有五万余两。”
李若珪此时脸色有些说不出来的表情,一方面是因为没有想到会抄出这么多银两,一方面则是憎恨这个陈演,人家都说当官一任造福一方百姓,结果合着你陈演当官光顾着捞钱了。
就说刚才陈演还哭穷呢,只拿出五百两银子来,结果现在抄出了十万两,这简直是可笑至极。
“多少?”
朱慈烺问道,
“十万两白银,还有大概五万余两的东西。”
李若珪还以为朱慈烺也是和他一样被这些钱给震惊了呢。
“就这么点,不对,你让他们再仔细搜。”
朱慈烺脸色严肃的说道,虽然具体多少钱朱慈烺现在说不清楚,但绝对不值这个数,要不然也不至于为了这些钱运不走,而舍不得离开拖延到现在。
“殿下里外我都已经搜过了,十万余两已经不少了,应该没有了。”
李若珪马上就对着朱慈烺说道。
“如果你真的搜不到,那就去带个人出来用用手段,这对于你们锦衣卫应该不陌生吧。”
朱慈烺淡淡地说道,如果今天真的只是搜出这么一点来,那明天早朝那些大臣恐怕真的能喷死自己的,而且目前兵士粮饷的问题还是无法解决。
“好,殿下我这就去。”
李若珪虽然不相信朱慈烺的判断,但还是按照吩咐将刚才拿出银子的那名管家给提了出来。
锦衣卫可是以酷刑著称,早就有过传闻说是不管谁只要进了锦衣卫的诏狱就休想再活着出来,甚至已经达到小儿止啼的地步了。
折腾了整整一天,此时天都已经快黑了,李若珪这才来到朱慈烺的面前。
此时的李若珪整个人呆滞,表情十分复杂,既有震惊还有愤怒和不可思议。
“殿下,如您所言,真的找到了。”
李若珪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朱慈烺说道。
“多少?”
朱慈烺忍着内心的激动急忙问道。
“现在还没有查点清楚,但是估计应该有五十万两左右,他们竟然在假山的下面有一个银窖,银子全都一排一排的堆放在银窖里面。”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李若珪现在还有些不相信,三大营的兵士几个月都没有发粮饷了,而陈演却贪赃了五十多万两白银。
陈演该死。
有了这五十万两白银,三大营的粮饷问题算是暂时解决了。
但是怎么守住城,甚至逼退闯王,朱慈烺依旧头疼不已。
“殿下,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若珪现在算是对朱慈烺信服了。
“看管好他们这些人,等明天上朝让父皇处置,还有就是连夜将这些银两装箱,明天早朝给我运到皇宫,我要让人亲眼看看咱们这位前内阁首辅敛财的手段。”
朱慈烺细想了一下,抬头对着李若珪吩咐道。
“遵命。”
李若珪点头答应道。
戌时三刻漆黑的夜幕下,现任内阁首辅魏藻德的府邸,大门传来剧烈的拍门声。
“何人。”
门房下人问道。
“快开门我是兵科给事中光时亨有急事要见魏阁老。”
光时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光时亨也算是魏府的常客了,所以下人听到是他马上就打开了府门。
“阁老大事不好了。”
光时亨几乎是喊着跑进了魏藻德的书房。
“光大人深夜来此,何事?”
魏藻德有些疑惑的问道。
“阁老,今天太子把陈阁老的家给抄了。”
光时亨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说什么?”
魏藻德顿时一惊急忙问道。
光时亨只能重复了一句,随后还说道:“阁老这件事情千真万确,现在陈阁老一家都被锦衣卫给看管起来了,这是东厂那边给我传的消息。”
“这是皇爷的意思?”
魏藻德马上就想到是崇祯,毕竟仅凭一个太子如何敢抄前内阁首辅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