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厌遥的小腹不停的流着血,渐渐的晕了过去,陈归远只得背起他。
“那孩子年纪很小吧。”庄蕴附在陆怿耳边低声问道。
“他今年才16,我是10岁那年把他捡回家的。”陆怿一边哭着一边说。
“我想上个厕所,你能带我去吗?”庄蕴声音柔和,陆怿点点头,同陈归远说了声便背着庄蕴去了不远处。
他放下庄蕴,庄蕴却没有要解裤子的意思,庄蕴歉意的笑着:“抱歉,骗了你。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你不要声张。”
陆怿点点头。
“我没多少时日可活了,你也知道。所以,想必用我去换那孩子你应该会很乐意。他对我的敌意很重,毕竟他从小就是你和他带大的,这很正常。他现在昏迷了,我也还有行动能力,趁我们还没走远,我还能回去换那孩子。”
陆怿摇头:“我不能用你去换任何一个人,你们谁死了我都不会开心。”
“小朋友说什么胡话,医生说我最多能活这个数。“庄蕴伸出了4根手指,“但是你也看到了,我的情况并不好,而且我不想以后的日子都在医院里盯着洁白的天花板,闻看刺鼻的消毒水,整天不是治疗就是治疗的度过。死亡对于我来说是种解脱,而且我已经不想见到某个讨厌鬼了,你回去就和我哥说,都是他肖厌遥的错。”
“不可以。”陆怿抓住庄蕴的手,疯狂摇头。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就当陈思把我的那份也活了。”庄蕴说完,抽出自己的手,向回走。
尤天爱感觉不对,向陆怿走来,她迈开腿朝庄蕴追去,陆怿拦住了她。
“阿怿,你这是做什么,他要去哪里。”
陆怿将事情的经过悉数告知。
尤天爱眉头紧拧:“老大来会发疯的,以他的性格会怎么样你不清楚吗。”
“怎么样?报复过后随庄蕴去呗,随他。他要怎么样我管不着,我们得继续赶路,没了他又会有一场内斗,我们得赶快回去。如果没了庄蕴他就活不了,那他迟早都得死。”陆怿狠狠的抹了一把脸,跑向陈归远。
他们几人心照不宣的不提此事,匆匆开始赶路。
陈思将追来的人炸了个人仰马翻,那些人射了几发子弹都没打中他。一来他选的位置好,进可攻,退可守。
二来他身手灵活。
陈思惊觉身后有人意近,他将那人扑倒在地,拔出别在腰上的上首就要刺下去,他一看是庄蕴便收起了刀:“你怎么回来了,他们呢?”
“他们在等你去和他们会合。我来替你。”庄蕴趴在地上,同他说话。
陈思看着四周,警惕异常:“你?你能干什么?你会玩枪吗,会扔手榴弹吗,会杀人吗?”
“手榴弹没扔过,但我扔沙包很准。人也没杀过,但我杀过鸡。枪我玩得不比你差。“庄蕴从他包拿出一个手榴弹,抽出保险,朝一个方向扔了过去,一下就炸死了三个人。
“我和肖厌遥就是在枪击俱乐部认识的啊。”
陈思眼里的怀疑渐渐退去,但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把东西给我吧,陆怿在等你回去。”
陈思瞟他一眼,朝着对方打了一枪:“为什么要来替我,这个位置可是没有生路的。我刚在还想杀你。”陈思指在右熊基地时的那次。
庄蕴努努嘴:“没办法,职业病犯了,就想让你这种不务正业的学生回去改造。”
“神经病!”
“哈哈,开个玩笑。给我吧,往东南方走,陆怿在等你回去。”庄蕴发现每次提起陆怿陈思都会动摇。
“你骗人,他的眼里只有肖厌遥,怎么可能在意我。”
“真的,他在意你。而且他一点都不喜欢肖厌遥,如果不是因为我来换的是你,他不会让我来,毕竟我也为他挨了一针。”庄蕴温声哄骗陈思。
陈思的表情不再坚定,他上钩了。
他将包塞给庄蕴,恶狠狠的说:“你自求多福吧。”
“回去记得好好学习。”
陈思走前又为庄蕴打死了一个人。这边是右熊的老巢,他们人手很多。
庄蕴接过枪,表情变得严肃。总共只剩五发子弹和四个手榴弹了。陈思跑远,风似乎吹来了一声”对不起”。
只消一会儿,庄蕴手里的武器只剩一个手榴弹和陈思走前留给他的匕首。
他开始在林中奔跑,他跑了一小段路肺便开始抽疯,他找了一个地方躲着,鼻孔又开始流血。
庄蕴心怦怦狂跳,听着右熊他们一点一点的靠近。最终还是难逃被抓的命运。
庄蕴跑了几步,双腿皆被子弹打穿。庄蕴狼狈的跪在了地上。
“去,看他身上还有没有武器。”右熊咬牙切齿的说,很难相信一个大学教授居然能干掉他这么多人,这人还是一个病秧子。他妈的,现在大学老师都这么全能了吗?
庄蕴看他们走近,更近,非常近。他拔开了手榴弹的保险,那些人来不及跑。
但只炸死了两人,和庄蕴一起死在了手榴弹之下。虽然只炸死了两人,但回本了。
虽然庄蕴知道两方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毒品真的碰了就鲜少有后路了,所以如果非要选,那他更愿意选择肖厌遥。希望肖厌遥醒水一些,不要再错了。
肖厌遥从公寓的床上醒来,腹部的伤告诉他这两天他经历的都是真的。
庄蕴没了。
陆怿端着粥进来,放在桌子上后就出去了。他关上门后,又打开门,他探了半个身子进来:“我明天就要出国了,我准备去国外精修医学,顺便改一下专业,我想去学有关肿瘤方面的医学。庄蕴的骨灰我已经送回庄家了,估计过几天就能下葬,你去看他最后一眼吧。”
肖厌遥双眼无神的的着天花板,也不作声。
“别颓废了,庄蕴牺牲自己不是让你颓废的。陈思的入学证明我已经办好了,你记得送他入学。庄蕴嘱托了很多事,你得替他完成。”陆怿说罢便关上了门。
肖厌遥眼泪无声的掉落,他不断捶打着自己的伤口,血渗出,染红了被褥,他哭到最后转为嚎啕大哭。
而后的肖厌遥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一般疯狂运转,去葬礼时庄洋在人前还算给他面子,而后肖厌遥被庄洋和庄辞两兄弟赏了不止一顿混合双打,他完全没还手。
他没脸。
龙标的葬礼是在陈思开学前办的,那天飘了点小雨。照片上的龙标笑得很憨,陈思一言不发的祭拜完龙标后偷偷给他烧了很多纸钱。
而后,有新闻报道,华夏东南部有个贩毒窝点被人匿名举报,但带头的人不知所踪。
肖厌遥看着这条新闻,嘴唇勾起,他关掉手机。走到一个密闭的房间门前,门口有人守着。
“老板。”那守门的人忙不迭的打开房门露出了房间里的光景。
“嗯。”肖厌遥抬脚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