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迟到了。”林烟坐下,抬腕看了眼时间,“最近事情比较多。”
“没事。”灵听风递给林烟需要签名的文件,公司准备筹拍第二季全民选秀。
“一直没来公司,家里是出了什么事吗。”灵听风看林烟的脸色很差,人也显得无精打采的,前几天甚至连人都联系不上,这状态可不像是度假去的。
“没事。”林烟轻描淡写的说,签下自己的名字,“我老公在外面等着我,我先走了。”
林烟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跟灵听风的见面时间,没有超过十分钟。
灵听风失落的点点头,想抬头认真的看林烟一眼。
林烟已经站起来推门走了,手里还拿着那杯没喝完的咖啡。
“什么文件还非要自己过来,让别人送不可以吗。”陆沉渊醋味明显,他一直很介意林烟跟灵听风走的太近,介意这么久,也没有用。
“他顺路吧,选秀第二季开始,公司最近我还没去,事情太多。”
陆沉渊也被这事绊住脚,这两天不是在医院,就是去医院的路上。
陆沉渊将车窗半降,让外面的风能吹进来,夏夜的风带着黏腻的潮湿感,稍稍动下,人都会流汗。
“我出来的时候,医生跟我说,专家会诊出来的结果,就是站起来的机会不到,脊椎骨神经坏掉了,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林烟把这个不好的消息告诉给陆沉渊,心里再怎么不能接受,也要强迫自己面对现实了。
现实就是,情况远比她想象的要糟糕。
“嗯,我了解了。”陆沉渊没有太深问,“现在怎么说,是要回家,还是去你姐姐那里。”
手机在车里嗡嗡的发出震动声响。
林烟目光落下,看到来电的人竟然还黎璟深,疑惑的看向陆沉渊。
陆沉渊按了接听。
“好,麻烦了…我会把人送过去,进去以后麻烦让底下的人多费点心。”
挂断电话,陆沉渊放下手机,侧着身子,正好跟她的目光对上。
“陆家和明天从里面出来,我会让人直接送到黎璟深那里。”
林烟听不懂,惊讶的说:“黎璟深这样的商业巨贾大财阀,怎么会名下还经营着精神病院。”
陆沉渊说:“是黎家老爷子建的,很久远的事情了,到底为什么建,谁也不知道,总之一直经营到现在,他进那里每天都有人24小时盯着,不会翻出花来,谁都可以安心了。”
林烟猜测说:“你妈肯定觉得你是疯了会把你也想送进去,接受不了。”
陆沉渊启动了车子,很直接的告诉林烟说:“那能怎么办呢,接受不了也要接受,我这件事这么不了了之的话,你会跟我离婚的吧。”
林烟惊讶陆沉渊的这个想法,眼睛里全是温情。
“离婚肯定不会的,我可舍不得你,可能是会失望寒心吧,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知道这事你肯定也会很为难。”
林烟对陆沉渊气性不大,这几天陆沉渊做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怎么忍心怪他一句。
陆洺洵也在医院,楼层相隔了几个,她刚从病房里出来,困的用手搓了搓脸。
活这么大岁数,就没有这么累过,人没有什么精神,无精打采的走到消防通道那里,人坐在台阶上,点了根烟,烦闷的吸了一大口。
徐清丽哪里是想见他过来,是想找他大哥,因为找不到人。
徐清丽见面就眼睛红了,问起和和的情况,他把所有的都说了,母亲当时就哭了出来,让他马上把陆沉渊叫过来。
她想要问问,他到底要干什么,非要把这个家拆散了。
看着指间的烟灰掉落,陆洺洵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坐电梯到了月月住的楼层,果然在这里一眼就看到他哥哥在。
自己母亲高血压晕厥住院,他不管不问,反而对林家的事情这么上心,谁看了不觉得可笑。
陆洺洵两只手插着口袋朝陆沉渊走过来,听到脚步声,陆沉渊的视线才从手手机移开。
“妈说打你电话不接,她本来就是血压高,让我找你上去。”
陆沉渊漠然的说:“我上去干嘛,我有自知之明,我要是上去,她的血压会更高。”
陆洺洵点点头,他知道自己叫不动陆沉渊,只能母亲身体快点好起来。
“明天和和就要被接走,黎家的那家医院,对吗。”
陆沉渊没回应,想着陆洺洵应该也打听清楚,不用他细说。
“黎家的医院,每个月住院费都是不少的开销,我不会承担。”
“还好不是很多,黎家对这种产业也没有很上心,那里条件没有想象的好胜在安全,我花钱找人帮你看孩子,这么看,你赚到了。”
陆洺洵抓了抓头发,陆沉渊看他小动作不断,他小时候也是这样,心里有事小动作不断,到现在还跟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陆沉渊能理解,和和再怎么也是他的亲骨肉,没有哪个父亲能接受的了。
“我明天去跟那女孩的父母商量下,如果有谅解书,我就把人给接回来,哥你觉得怎么样,被害人都原谅了,你还揪着不放有什么意思。”
陆沉渊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陆洺洵,知道他想怎么做。
林烟是斩钉截铁的回答过她,谅解书肯定不会出。
陆沉渊不太相信,他觉得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谅解书太容易被陆洺洵拿到。
“这份谅解书没什么意义,不管出具不出具,和和都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
陆洺洵说:“这样啊。”他耸了耸肩,索性说:“那就不谈了,哥你也知道我做生意,一直做不灵的,做什么赔什么,对法院那边耍赖皮也很在行,不如就这样吧,反正和和也要被送进精神病院了,赔偿金我是一分钱都不会拿的,赔钱不赔钱都是一个结果。”
陆沉渊笑了笑说:“我记得小时候,你就是这样,玩什么都喜欢耍赖,最后会哭着鼻子跑到爸爸妈妈那里告状,或者气的抱着肩膀,一直在跺脚,长大依然这副德行,你现在是什么意思,索性破罐子破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