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从家里要去的两个佣人,回来她就找人问过,说陆沉渊跟林烟住一起,日子过的也没多消停。
最让人可笑的是。
林烟竟然把她傻侄子给带回家,搞的家里鸡飞狗跳,那孩子没日没夜的叫唤,又傻又疯,还有暴力倾向。
白天在公司要忙,晚上还要面对那么糟糕的环境。
白天陪孩子去医院打针,晚上再自己去医院看病,公司的事情也不理。
徐清丽心疼儿子的劳累,就这样好人都给熬完了,林烟是干什么吃的?
陆家,豪门中的豪门,去哪里都是保镖簇拥,仆人成群……
怎么就非要过这种普通人才过的日子,轻贱了自己。
林婉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席慕容跟在陆沉渊身边那么多年。
什么生活习惯都掌握了,她跟在身边,当妈的也能放心。
林婉芝买了热玉米汁回来,用手摸着输液管,看还剩下一小半的药。
她把瓶盖拧开,陆沉渊接过来,喝了一口。
林婉芝露出满意的笑容,坐到陆沉渊身边,为了怕他怀疑,开口说:“你说我们之间,算不算有缘分呀?既然让我碰到,我肯定不能忍心不管你。”
陆沉渊侧眸看着林婉芝,声音沙哑道:“回去吧,我没那么严重,又不是马上要死了。”
林婉芝秀眉微拧,“别说这么晦气的话,你们男人啊,身边没有个女人照顾真不行,结婚不是只为了传宗接代,还是为了彼此有个依靠,虽然我事业心重,也知道女人还是要以家庭为主,孩子老公才是最重要的,不能那么自私只考虑自己。”
陆沉渊沉默不语,明显已经不想再跟林婉芝聊下去。
她句句不提林烟,句句又好像在暗讽林烟。
“我送你回家,你状态看着不太好,不能开车,疲劳驾驶容易出事。”
陆沉渊避讳的拒绝:“我住酒店,你不用送我,太晚了……你先回去吧,也没带人跟着,不安全。”
林婉芝眸光露出惊讶,心里伴着侥幸的惬喜。
陆沉渊跟林烟吵架了?有家不回住酒店里,新鲜感要比她想象的还要早。
前两天不还差点在车里擦枪走火吗,现在就掰了?
“我怕传染给他们。”
林婉芝的心情跟坐云霄飞车一样,高高升起,迅速坠下。
抿唇道:“侬一个人住酒店来噻哇?”
林婉芝吴侬软语,说起本地话来,很有腔调,颇有民国大家小姐的风范尽显。
在陆沉渊眼里,林婉芝一直都是成色极好的秀玉,秀外慧中,心明剔透。
哪里都好,唯独的缺点,他不大喜欢,没什么感觉。
陆沉渊低沉的回答:“来噻。”
林婉芝等到陆沉渊输液完,陆沉渊上洗手间地功夫,放在西装外套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周而复始的震动声,跟震在她心里一样。
林婉芝拿起陆沉渊的黑色西装外套,摸索出手机,屏幕上跳跃出林烟的名字。
陆沉渊的手机壁纸是手机里自带的,林婉芝偷偷松了口气。
如果看到陆沉渊拿自己的儿子当成手机壁纸,她看到肯定会伤心。
到现在,她也接受不了,陆沉渊已经成为一个孩子父亲的事实。
他会抱那个孩子吗?会温柔的跟他说话吗?
这些画面对林婉芝来说太残忍,她只想陆沉渊终有一天,只对她一人好。
不断震动的手机,就像一颗裹着糖衣的砒霜,林婉芝想接,又知道如果她接了,肯定会惹陆沉渊生气。
陆沉渊回来,看到林婉芝手里拿着他的手机
脸陡然变得阴沉,萦绕的低气压,让林婉芝将手机递给他。
“我怕她误会,没有接……一直在响。”
陆沉渊当着林婉芝的面,按了挂断。
打算等会再回复。
如果接电话的时候,有什么不该被林烟听到的声音,她未免又会多想。
“你确定可以开车哇?”林婉芝抬腕看表,“已经很晚了,我倒是挺害怕,我新搬的房子,很偏僻,没什么人住,新开的盘胜在风景好,大观园附近的别墅。”
陆沉渊从西裤口袋里摸出车钥匙,“那里离这里开车要一个多小时,四十几公里。”
林婉芝笑笑说:“是啊,买后悔了,哪里有什么心情欣赏风景啊,每天往返的路程都够我吃不消的。”
陆沉渊没什么绅士风度,四十几公里的车,要开到什么时候。
他本就不爱开夜车。
林婉芝说:“正好,搭个伴,我也累了……晚上就不回去了吧,一个女孩子家住酒店,心里肯定会害怕,一起?”又笑笑补充道:“你别误会,不是说一个房间,我没那么不自爱,接受不了婚前性行为,更不会乱搞。”
陆沉渊在回着林烟微信,听完林婉芝的话,轻轻按下锁屏键,手机屏幕瞬间失去了光亮。
“我没这么想过,我晚上还是要回去,你如果想住酒店,我打电话让人来陪你,或者找几个保镖过来守着,你可以住集团旗下的酒店,不会有安全问题发生。”
陆沉渊安排的严丝合缝,林婉芝甚至都找不出再拒绝的理由。
…
锁眼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林烟电视按了静音,一直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屏幕,电视剧里的内容,完全不知道在演什么,心思飘荡在别处。
听到声音,林烟放下遥控器,走到门边,弯腰将陆沉渊的拖鞋从鞋架上取下来。
“你说回来半个小时左右,已经等了你一个多小时。”
进门林烟就挽住陆沉渊的胳膊,她为了等陆沉渊,一直到现在。
金属触碰玻璃的响动,是陆沉渊将钥匙扔到茶几上。
“路上送个人,耽误了点时间。”
林烟没问陆沉渊送的是很谁。
林烟踮脚冰凉的手心覆在陆沉渊的额头上,稍稍心里松弛一点,“热度退下去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晚上我来照顾你,小欧已经睡了。”
林烟腰一紧,被陆沉渊手臂捞住,下巴抵在她窄窄的肩头。
林烟动动身子,身后的手臂碾转收紧,“下面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