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渊觉得跟小孩子沟通，是件很愉悦的事，听他说的那些幼稚的话，奶声奶气的，心情就很好。
“爹地，你今天来接我，可不要迟到了，老师总是陪我等着，多添麻烦，这样，我得到的小红花也少啦。”
小欧四点放学，之前为了接他，没少耽误公司的事。
可是儿子又这么一脸期待的眼神，他只能硬着头皮来接。
小欧的幼儿园，离他公司的距离，开车要二十多公里。
送完小欧，他赶到公司，也没剩下什么时间了。
“爹地今天肯定会排队第一个来接你。”
小欧举起小肉手，“拉钩。”
陆沉渊半蹲在地上，跟小欧拉钩，“进去吧，在里面玩的开心点。”
小欧认真的跟爹地说教：“我不是去玩的，我是去学本领的。”
说完，连奔带跑的进了幼儿园，陆沉渊一直看他进去教学楼，这才离开。
怕他跑的太快摔跤。
小欧在幼儿园里的是什么样的，他不知道，听说幼儿园都有个家长群。
林烟也没主动说，让他进去。
……
林烟在办公室里看到宋清萍的时候，人晃了下。
她都忘记了，宋清萍今天是来报道的，她答应了周晓月，让她来这里上班。
“好久不见了，应该有五年了吧。”宋清萍看着现在的林烟，她穿着黑色风衣，眼神带光透着气场，风韵又干练。
过去的青涩，已经荡然无存，美丽又飒爽的职场女性。
“你越来越漂亮了，如果走在街上，我都不敢认。”
林烟手指着沙发，“站着干嘛，坐下吧，别那么拘谨，我不光是你的老板，还是你的老同学！我这儿的基本情况，人事应该全都告诉你了吧。”
宋清萍坐在沙发上，很端庄又拘泥的坐姿，两腿并拢，手放在膝盖上。
“都说了，薪资还没具体谈。”
林烟想了想说：“你坐我的助理，工资吗，我不会亏待你，试用期三个月，百分之八十的薪资，转正后底薪两万，加上年终奖这些，基本上十三薪，你觉得怎么样？”
宋清萍被这个数字有点吓到。
林烟给她这么多，心里上不踏实，现在大环境就业困难，这样的高薪，她也就毕业之前幻想过。
等出了学校，才知道赚钱有多难。
“我没问题，可是我对娱乐圈的事不懂，传媒公司……我不太了解。”
林烟无所谓的笑笑说：“不懂就去学，谁天生就会的，当我助理也不需要做什么太繁琐的事，只要我交代你的，你都完成，就ok的，我也不是苛刻的老板。”
林烟也是看在周晓月的面子上，觉得对宋清萍也算仁至义尽。
她都说这么多了，也看到宋清萍有什么笑模样。
“我知道了，不过公司离我家有点远，我还要在附近租房子吗？如果不租房子，每天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林烟拧眉，“这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公司不管员工的住宿问题。”
公司上下那么多号人，林烟已经是很心软善良的老板了，做不到事无巨细。
宋清萍略带失落，这下觉得，林烟给的工资也不算高了。
她来回奔波，路费肯定都不少。
助理露西敲门进来汇报，“林总，人都来了，在会客室，来了四个……都是坐火车来的。”
林烟会意，又将宋清萍介绍给安娜，“以后你多带带她，新人什么都不懂。”
宋清萍搭在腿上的手攥紧。
她在学校里是高材生毕业，要不是她爸妈逼的，现在肯定还在读研究生。
林烟现在有点钱了，就开始瞧不起身边人，说什么也不懂。
安娜说：“好的林总，我会带她熟悉下环境，接洽工作上的事。”
林烟“嗯”了声，也没多留，去了会客室。
会客室里，林烟进来就跟来的那几个人气场不符。
林烟看着这几个明明年龄不大，脸上却饱经风霜的女人。
她们因为劳累，疲态显老，人看着都很邋遢。
婚姻到底给女人带来什么？
这几个女人，都是她要签下的主播，别名苦瓜大队。
她们会把自己的不幸，发视频，放到网上，日子艰苦无助，没有签约公司的情况下，流量都还可以。
她打算把这几个人签下，让她们先积累粉丝，然后带货。
她跟林婉芝不一样，没那么财大气粗，签不下头部主播。
林烟注意力都放在最右面坐着的那的女人身上。
她没有打扮，穿的衣服脏到发亮，哪里有女人该有的白嫩，脸颊粗糙带着两块很明显的高原红，气色也很不好。
林烟看过她之前发过的视频，老公懒得什么活也不去做，家里没钱也不出去做工。
小孩子买奶粉买不起，老公不仅不帮忙想办法，非要喂孩子吃米汤。
是不是剧本，林烟也不知道。
光知道这个女人生了六个孩子，就觉得牛逼。
“你们跟我签约，我会将流量最大化，我再找人培训你们，拍摄手法这些。”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都没什么文化，早早结婚，生孩子带孩子。
林烟将合同递给他们，“剧本我找人帮你们编，总之越惨越好，网友骂你们，还是心疼你们，不影响什么，你们只要继续，流量就会变现……”
宋清萍在门口路过，身边跟着露西。
她隔着没有拉下百叶窗的玻璃，看到那几个女人，很诧异的问露西说：“这是林烟新签的主播？他们会做什么啊？说话肯定都说不明白。”
露西说：“林总想搞这个系列，她们也不需要做什么，在视频里卖惨就行，越惨越有话题跟流量。”
宋清萍呢喃的说：“这种钱也要赚吗？这不是亏心的。”
露西匪夷所思的看着新来的助理，她反问，“这种钱怎么不能赚？”
宋清萍晒笑了声说：“可能林总忘记了吧，她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她这么做，不能理解……”
露西好像听了个笑话，不想再搭理新来的助理。
宋清萍又说，“做人也不能忘本。”
露西冷哼了声说，“请问，清高怎么赚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