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吗?”
陆沉渊手抚上林烟的脖颈,温柔的抚着她的长发。
她的头发,又软又直,带着淡淡的兰花味道,跟她温软的性子一样,陆沉渊贪婪的靠近嗅了嗅她的发香。
“想”字还没说出口,林国平的电话打进来,“林烟,你回来,我有话问你。”
林烟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想着应该是林阳回来了。
陆沉渊抱了会儿,这才开车把林烟送到星河湾。
临走时不放心的嘱咐说:“晚上不要打车,我让人来接你,女孩子太晚回家不安全。”
林烟心口一暖,陆沉渊越来越细致贴心,他怎么那么好。
她小声说了句,“我尽量早点回去,如果九点之前,我自己回去。”
陆沉渊已经开车离开,林烟也不知道,她刚刚说的话,陆沉渊听到没有。
回到星河湾,刚进门林烟就闻到一股冲鼻子的旱烟味。
她特别讨厌男人吸烟,无奈她身边的那些男人,除了林阳以外,都是老烟枪。
陆沉渊抽烟也很凶,也从来没有戒烟的打算。
“你去南湖大学读书了?”
林烟猜肯定是王安妮告诉了李芬,李芬打电话给林国平,圈子绕的够大的。
“去了,想给自己镀镀金,你也知道我高中成绩一直很好,重点大学也考上了,是你们不让我去的,这次好不容易的有机会进去,我干嘛不读。”
林国平问:“怎么进去的?本事够大的。”
林烟抿紧唇瓣,心里思索半天,如果说是陆沉渊让她进去的,日子肯定不会消停,肯定要问东问西的。
就算说了,估摸着家里人也不会相信。
“考进去的,就别问那么多了,爸你应该为我高兴,不是横鼻子竖的瞪我,已经耽误我一次了,还想第二次?”
林国平被噎的无话,也觉得对不起林烟。
林烟没读上大学,林国平嘴上不说,心里的刺一直没拔出来。
周萍从厨房出来,又是老生常谈,“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还不是嫁人生孩子带孩子洗衣服做饭,你不工作林阳一个月那一千,你怎么给。”
林烟懒懒散散,“不会差你们的,林阳跟林雪呢?都不在家?”
提到这俩人,周萍脸色很难看,“林雪谁知道死哪儿去了,几天没回来了,阳阳说补课也不回来,补课费一个月不老少,你该贡献点了。”
林烟长睫微垂着,遮住眼底真实的情绪。
她掏出手机,周萍利索的点开收款码,等着林烟转账。
周萍玩手机,比年轻人都要溜,林烟只要刷抖音,一天能刷到五六条周萍的抖音。
周萍带着大宝小宝拍视频,特效是五颜六色艳俗的花,还配音,各种歌颂母爱的伟大,做外婆有多不容易。
林烟转了一千块给了周萍。
周萍这才满意,嘱咐林烟,“下个月也要给,你愿意读什么读什么,你家那个同意你上学?”
许久没见陆沉渊,周萍也不知道林烟跟那穷鬼搬去哪儿住了。
林烟神色自若,“有什么不同意的,我做什么他都无条件支持我。”
周萍微微叹了口气,心里不大舒服,有时候觉得,楚秀还不如找个普通人过日子,穷是穷点,至少日子过的没那么苦。
最近她就没怎么看到许冰峰回来,每次回来对待两个孩子也是冷冰冰的,孩子叫爸爸,许冰峰都懒得多看一眼。
对孩子这样,更何况是老婆。
林雪跟林阳都没回来,老两口的晚饭,能对付就对付一口。
两盘咸菜,蒸的糯米饭,一点荤腥都不沾。
“吃点饭再走。”林国平挽留,“等你抽空给你弟弟送点日用品。”
林烟点点头,林国平的如意算盘,她怎么会不清楚。
谁去送,谁花钱买,又省下一笔。
林烟也不跟林国平计较,心疼他也不容易,五十几岁了还要在工地卖苦力,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上工,吃不好睡不好。
这么辛苦,都是为了他的宝贝儿子出人头地,哪怕现在吃糠咽菜,也乐呵呵的,心甘情愿。
“我不吃了,先回去了,明天晚上我给他送过去。”
周萍往林烟手里塞了个塑料袋,“我腌的鸭蛋,给你拿几个。”
林烟捏紧袋口,下楼叫了辆出租车,没等陆沉渊的人来接。
“没接到林小姐。”
陆沉渊收到信息,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摔。
这一摔,差点摔到顾一的身上。
顾一朝黑着脸的陆沉渊柔柔的笑着,“对哪个点不满意吗?悦湖的设计图,请的都是国内最顶尖的设计师,如果有什么不满意,我再让他们修改。”
陆沉渊压抑内心的焦躁,说:“跟这个无关。”
他抬腕看了看表,时间不算太晚,还不到九点半,只是最近的新闻太让人不安心。
海市接连失踪了几个年轻女孩,新闻轮番的报道。
他这才想让司机接林烟,千叮咛万嘱咐的,林烟还是自己走了。
顾一起身将桌上凌乱的文件都整理好,她感触的说:“我们上次共事的时候,还是三年前,悦湖高奢别墅群,这次合作,有没有找回三年前的感觉。”
在拨号码的陆沉渊有些分神,完全没听进去顾一的话,“今天就到这儿吧,我有点累了。”
顾一温柔的眼神骤然一冷,失望的看着陆沉渊,“沉渊,我在跟你讲话,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你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
陆沉渊这才抬眸,心烦气躁的捏了捏眉心,“我在听,你说。”
顾一眼底闪过一抹憎恶,憎恶陆沉渊对她敷衍的态度,他以前从不这样。
“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她强忍着不开心,帮陆沉渊已经冷掉的咖啡续上一杯新的,这才离开。
从办公室出来,细跟高跟鞋,嘎达嘎达的踩在大理石地面上,走到走廊尽头,幽暗的眸光洒满了戾气。
“顾小姐,货已到仓。”
收到信息,顾一唇角勾勒出抹妖冶又冷笑。
长指拨通了手下的号码,声音极冷,“命给她留着,脸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