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不会给你添麻烦了?”顾一跟着陆沉渊从酒吧出来一直到停车场。
“别多想,她牙痛肯定很不舒服,如果也不带她去看,没准又要硬撑。”
顾一微敛眼睑,遮住眼底的情绪,声音很淡的说:“路上开车小心点,幸亏你没喝酒,还能开回去,回去陪你的小女朋友吧,别让她等急了。”
说完紧了紧衣裳。
倒春寒,寒风料峭吹在顾一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冻出一身鸡皮疙瘩。
陆沉渊还没离开,顾一指节敲了敲车窗。
陆沉渊降下车窗,疑惑的看着她。
顾一明媚的笑着说:“陆先生,绅士风度发挥一下,好冷!我还要在路边等司机过来。”
陆沉渊解开安全带,下车脱掉外套递过去,“你也早点回去,注意安全。”
顾一捧在怀里,感觉心里暖烘烘的,说:“回家以后,我给你发信息,报平安。”
陆沉渊没有回应,只留下一道绝尘冷乏的背影。
顾一心里怅然阴郁的发堵。
有些瞧不起自己,爱的这么卑微,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趁热打铁。
当年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嫁给陆沉渊,也省得像是现在这种局面,还要费力去扫清阻碍她的牛鬼蛇神。
说什么牙痛?痛到撞墙!!
这种借口亏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想的出来,撞墙怎么不撞死她。
陆沉渊回来的时候,林烟坐在地毯上,人跟生了场大病似的,脸色难看,手边还有个咬了一口已经氧化发黄的苹果。
“回来啦。”林烟有气无力,手抵着腮帮子,嘴巴都不愿意大张。
陆沉渊走到她身边,半蹲在地上,用手帮林烟把被汗水黏在额头上的发丝温柔的别在耳后。
“好点没有?听说你牙痛到撞墙。”陆沉渊还真去确定一下,林烟的额头有没有伤。
林烟明明记得自己没有跟陆沉渊说过,难道她疼糊涂了,忘记了?
否则陆沉渊怎么会知道,她牙痛。
“没好,还是很痛。”林烟委屈巴巴的,“吃了布洛芬也没用的,我不想看牙医,害怕的。”
陆沉渊解开两颗衬衫扣子,露出性感迷人的锁骨,他俯身抱起坐在地毯上的林烟。
“害怕也要去,上次痛到发烧,这次还是要拖,乖乖听话,把牙齿弄好就不痛了,人或许不能陪你一辈子,牙齿要陪伴你一辈子的东西。”
林烟怕极了钻牙齿的感觉和声音。
“这个时间,医生都在家吃晚饭呢,我们明天再去吧?”
林烟抗议无效。
被陆沉渊塞到了车里,扔到车后座。
“你怎么知道我牙痛?”挣扎不动的林烟稍微缓过劲儿来,这才问起来,我好像没告诉你。”
“遇到林雪了,她说的。”
林烟恍然,怪不得林雪这个大嘴巴。
林雪是怎么知道的,她去给父亲买干活用的手套送去,林雪正好在家。
从出院以后,林雪就一直住在星河湾,也不说自己出去租房住,李芬那边更是没什么动静。
说什么接林雪一起生活,只字不提。
林烟在门口远远就瞧到席慕容,上次见面还是在宴会上,她突然来了大姨妈。
是陆沉渊让席慕容来的女厕所帮她解围。
这次她看个牙齿,又见席慕容在。
林烟现在也不太好奇,她跟陆沉渊是什么关系。
如果陆沉渊是小老板,这个席慕容应该是他的女秘书?
如果真是女秘书,林烟也够同情她的,什么杂乱的事情,都是她冲锋陷阵,这么晚了老板一个电话,就要出现在这里。
“医生在等林小姐。”
林烟还是不太敢上去,陆沉渊看她吓的小脸都青了笑着问,“还要抱你?都已经到这里了,逃不过了,怎么胆子这么小。”
林烟怯懦,“你陪我一起上去,不要在楼下等,”
她牵牵陆沉渊的衣角,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又雾霭出雾气,鼻尖都是红红的,在想要陆沉渊的时候。
她的眼泪不需要太值钱。
席慕容第一次见识,这位林小姐的撒娇现场,包括掀起陆先生的衬衫擦眼泪。
熨烫平整的衬衫,穿在身上,非要撒娇的给弄皱。
席慕容心里不屑一顾,去补个牙而已,至于搞的和生离死别一样吗。
这女人只要委委屈屈,哭哭鼻子,陆先生立马就跟被勾了魂一样,言听计从。
林烟补牙全程都是被陆沉渊十指紧扣着手下完成,她一紧张,指甲就死扣着陆沉渊的手背。
结束以后,不光林烟一身是汗,陆沉渊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抬手看看手背上的抓痕,在林烟眼前晃了晃,“要不要打狂犬疫苗去。”
已经恢复活力的林烟胳膊肘推了陆沉渊一下,“我打你啊。”
眼睁睁的目睹老板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席慕容清了清嗓子。
林烟这才想起来还有人在,来的时候状态不好,也来不及跟席慕容打招呼。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麻烦席小姐。”
席慕容淡淡扔下句,“不麻烦。”
嘴里这么说,身上积攒下来的怨气,消散不了。
林烟就是个麻烦精。
补个牙还需要这么兴师动众?
林烟刚补好牙齿,不能吃太硬的东西。
周姨已经熬好了清粥留在锅里。
陆沉渊盛了一碗放到桌上,林烟舀了半勺,递到嘴边吹了吹。
“想好什么学校了吗?”陆沉渊问。
“南湖财经,金融系。”林烟故意试探陆沉渊的底。
随便说个野鸡大学,进去应该没什么难度。
南湖财经是重点中的重点,在全国都是排名靠前,省状元比比皆是,都是全国拔尖的尖子生才能进的学校。
“金融系?以后想跟我做同行啊。”陆沉渊笑的云淡风轻,“没问题,不过我有个前提,不允许你住校,也不可以在学校里跟小男生走的太近。”
林烟心里藏着小惬喜。
陆沉渊这两个要求,都是因为在乎她才提到吧。
“去南湖财经没有难度吗?听说那里招生很严格,如果实在不行,换个学校也可以。”林烟有点心里没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