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柳姐,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征泉浑浑噩噩,仿若回到了昨晚。
任凭柳斐如何挣扎,他嘴中不断念叨着几句重复的话,哪怕脸和手臂都被抓伤了,他也浑然不惧。
不知过去多久,柳斐逐渐没了动静,征泉这才回过神来。
当察觉到对方已经没有呼吸了,征泉这才慌了,恐惧和绝望之感涌上心头。
“你个畜生,这是我媳妇!”
张大虎怒斥一声,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柳玉则是一头扑入李陌庭怀里,抽泣得不成人样。
“嗡……”
随着案件告破,徐小岳身躯猛然一颤,当即神色一凝,心神内敛。
这一次,他清楚的“看”到,那尊自我立像上发出了微弱的白光,那缕原本极为微弱的浩然正气,突然壮大了一些。
“这股正气,难道是因为破案获得的?”
徐小岳心中一凛,暗自想到。
难怪在打开殿门后,他便感觉到了立像上有一缕浩然正气的存在,看来,这与他穿越过来后,破的几个案件有关。
豆腐西施案告破,这缕浩然正气也壮大了一丝,虽然不如才气那般显露,但是却令得整个立像看多了一分玄奥的味道。
徐小岳默默的看了一眼众圣立像,或许有朝一日,这尊硕大的立像,也能与众圣立像一般浑圆一体。
六子面无表情,将遍体伤痕的征泉押走。
李陌庭也搀扶着柳玉登上马车,院里只剩下张大虎后悔的嚎啕大哭。
老母病逝,妻子惨遭不测,连子嗣都没留下,这个家庭算是彻底毁了。
徐小岳轻叹一声,默默的将门关上。
……
回到小院,面对李陌如担忧的目光,徐小岳简短的与之解释了一番。
在听说抓到凶手了,李陌如这才长叹一声,放下心来,随即踢了踢徐潇潇,让她去做饭,自己则是跑到隔壁院里,去安慰柳玉。
徐潇潇不情不愿放下小花猫,想要去摸摸小白狐,却被后者傲娇的扭开了。
“有奶才是娘!”
徐潇潇嘟囔一声,很是不满。
“你在哪学的这话?”
徐小岳眉头一皱,轻斥道。
“我去做饭了。”
闻言,徐潇潇连忙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似乎内心有些不满哥哥的训斥,还不忘将留给他的点心拿走。
小白狐鼻子微微抽动,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徐潇潇手中的点心,似乎因为吃的太饱了,并没有什么胃口。
徐小岳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以后得盯紧点这小丫头,可不能让她学坏了。
接下来几天。
李陌庭与柳玉待在城北。
徐小岳则是每天上午去到学堂,向两位夫子请教。
而两位夫子对于徐小岳去参加秀考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劝说,变成了鼓励。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施夫子数次故意出题考验徐小岳,然而后者每次都对答如流,这让得两位夫子终于放下心来。
徐小岳每天下午回到小院中,就开始自己看书,坚持练字。
杨林看着徐小岳的书法进步,心中躁动难耐,甚至拿出几幅珍藏的诗文,让他帮忙临摹。
“哥,桌上有几封信件是给你的。”
见到徐小岳回来了,原本正与小花猫玩得开心的徐潇潇,瞬间耷拉着个脸。
这几天时间,徐小岳总是让她学着练字、看书,让她苦不堪言。
在徐潇潇心中,学习简直是最痛苦的事情了!
不对,最痛苦的莫过于没有好吃的!
“上午又没看书?”
徐小岳扫了桌上的书信一眼,随口问道。
徐潇潇扁了扁嘴,一双灵动的眼睛四处乱瞥,没有回答。
“今天多练两页字。”
徐小岳眉头一皱。
“啊?”
听到这话,徐潇潇整个人仿若被抽走了精气神一般,委屈巴巴的问道:“哥,我不练字了好不好。”
“可以。”
徐小岳想都没想就应道。
“不过,从今天开始,我会让大娘不要再给你买好吃的了。”
“……”
徐潇潇眼眸微颤,面色挣扎不已。
“我去练字。”
良久,徐潇潇耷拉着脑袋,乖乖的拿起小凳子,坐在书桌旁,有模有样的研墨。
徐小岳看了她一眼,后者握笔的姿势还算端正,但是,仅仅是握笔这一项,前几天他教了近一个时辰!
若是李陌庭在就好了……
徐小岳心中暗自想到,等到他们从城北回来,还是将徐潇潇交给李陌庭来管吧。
在这几天中,徐小岳深刻体会到,毛孩子的家长,在辅导他们写作业时,为何会动不动就情绪失控了。
在盯着徐潇潇开始练字后,徐小岳随手拿起一封信件。
拆开一看,果不其然,是来自郡都一位大户的邀请。
下面几封也是大同小异,不是来自郡都的,就是来自其他县城的大户望族。这种信件,几天下来,他收到了几十封之多。
“咦?夏树?”
原本徐小岳不打算继续看下去,不过,一封信件上的署名,令他脸上涌起一抹笑意。
打开书信,上面熟悉的字体,正是夏树所写。
他现在是魏云县的师爷,在信上写了很多有关于魏云县现在的情况,与其理想抱负之事。
从那洒脱的字体中,徐小岳宛若看到了意气风发,准备大展宏图的热血青年。
对于这位好友,徐小岳提比回复一封,并且根据信中所说的情况,为其提了几点偏向于现代化的意见。
他相信,以夏树的脑袋,很快就能明白自己这几条意见的重要性。
在这般勤学之下,距离秀考不过七天时间。
这天下午,李陌庭与柳玉回来了,柳斐与婆婆的丧事已经办理妥当。
听他们说,张大虎不想留在魏沙县,准备将院子卖了,从此定居魏云县。
柳玉因为不舍,自己拿出钱财,将那座院子买下,也算是给自己买了一个念想,以后每当想妹妹的时候,能去院里坐坐。
当得知徐小岳准备明日就动身前往郡都时,李陌庭也毅然决定陪他一起去参加秀考。
在李陌庭的劝说下,徐小岳在一间新开的酒楼中,设下晚宴,宴请了颜县令父子,与学堂的夫子、几位秀才先生,另外还有小胖子几个好友。
一场晚宴下来,徐潇潇吃得满嘴油,小白狐的小肚子也撑得滚圆。
让徐小岳意外的是,小白狐这段时间也没少吃,但是它的体型却丝毫没有增大,它每天下午趴在其肩膀上,重量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
也不知道这小东西吃了这么多的食物,都到哪去了。
“结账!”
徐小岳与李陌庭、颜县令、两位夫子一桌,见众人酒足饭饱后,示意道。
“公子,你们这一桌一共是二两银子。”
新开的酒楼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小二,掌柜也不知从哪找来个清秀的丫鬟暂时担任,那甜甜的声音,听得人骨子泛酥。
徐小岳有些醉醺醺的拿出一块银子,膨胀不已:“今天在座的都由我徐公子买单!”
“公子,这三桌下来,可得七八两银子。”
面容清秀的店小二有些诧异,另外两桌可是喝了两坛好酒。
“这些够了吧?”
徐小岳眉头一皱,这丫头话还真多,没看见自己手上的银子是十两吗?
考中童生后,收到的银两铜钱,差不多有一百七十两左右,再加上三夫人给的工钱,他现在是妥妥的小大户。
想到三夫人,徐小岳不禁唏嘘不已,可恨秀考时间太过紧迫,白白辜负了佳人的一片心意。
“够了够了!”
清秀小二连连应道,又迟迟不肯离去。
“怎么?”
“公子……我能不能也点几个菜?”
清秀小二轻声道。
“这都是我宴请的朋友,你瞎掺合什么?”
徐小岳眉头一皱。
听到这话,小二一脸愕然,旋即面色羞红,狼狈跑开。
这与徐潇潇一样贪吃的小二,引得施夫子几人大笑出声。
最后,徐小岳还是大气的挥手,让她也点了几个菜肴。
次日。
天刚朦胧亮,小院外便响起了马车声。
昨日宴请的众人,除了几个要上课的秀才先生,都亲自赶了过来。
颜县令与两位夫子没有丝毫架子,宛如亲密的长辈一般,交代着去了郡都后需要注意的事项。
一开始,徐小岳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当两位夫子不断重复着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时,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从三人的眼神中,徐小岳读出了“渴望”二字。
徐小岳知道,他们是想要赠别诗。
“先生,我们去参加秀考,你要赠我诗文吗?”
徐小岳当机立断,抢了他们的台词。
“???”
施夫子一脸茫然。
“也罢,那我就祝自己一路顺风吧。”
徐小岳作势长叹一声,一头钻入马车中。
小白狐挣脱徐潇潇的怀抱,只看见一道白影一闪而过,徐小岳怀中已经多了一团柔软。
“诸位,后会有期!”
李陌庭拱手道别。
“这小子,怎么没有一开始那么腼腆了?”
颜县令手指微颤,自己这么早从妻妾被被窝中爬起来,图的不就是首稿诗文吗?
“人心不古啊,他的赤子之心,被你这个老贼带坏了!”
杨林长叹一声,愤怒的指责道。
“哼,古往今来,都是送行之人作诗,岂有让他作诗赠别我等的道理?”
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施夫子冷哼一声,只能强行给自己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