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急行两三里地。便已至果林。
林中月色沉沉,静寂一片。林还是一样的林!只是这夜色为其披了上浓浓的冷寂。
朱文慢了脚步,细细的瞧了一阵。心却紧了起来。
提一口真气,直往树上飞去。
便若飞鸟般的在果林边缘处一阵徘徊。而后渐渐深入。不多时。见林中实无什么响动。提着的心方稍稍安定。
紧了紧衣服。朱文从枝杈上落下。又沿林中小道急行。不多时,见果林欲尽,远边山影叠叠重重。
终于要出这恶林。朱文暗自摇头,“自己或许小心过头了,只是江湖中,林深处。不知了结了多少英雄。山间死寂。打死了人,那有人过问!更何况,仇家帮的人只在近侧。自己武功修为又是兄弟三人中最差的,怎能不小心又小心!”
出了林,朱文辨了方位。直往小道而去。
正发力。忽觉足下一空,离林二十三米处的小路当间不知被何人挖了个深坑陷阱。
朱文心中一沉,却也不慌。运力提气,施了轻功,只往前方抢去,一下便飞出了丈余。
只待落地。足下又是一软。
朱文暗道了一声不好。身形一缩,上身便已折了下去,取腰间日月双钓。运气一挂地,身形已然稳住。右臂发力。整个身子便横移出丈余。果真是身轻如柳絮,轻盈灵动至极。
只可惜,旧力已去,新力不生之时。果林边缘忽的一冷箭急来。直直奔向朱文左胸而来。
朱文滞在空中,脚上发不上力,这一箭无论如何也避之不及。
眼见不及避了。只得用左手月钩向外缘斜斜一撩,改了箭矢方向,一口箭。噗的一声,便射入到朱文肩膀之中。
朱文吃痛,不由啊讶一声,足下不稳。只觉一股大力在肩膀处炸开。那肩膀便再也扭转不动,身体不由己的向后倒去。
倒在地上,朱文一时慌忙怀中急掏。取号箭出来。正欲发射。想到要处,手再也止不住哆嗦起来。
心下一片冰凉。“完了。今日我必死无疑了!若再使两位兄弟到。倘若再中埋伏。我三人便要葬身此地了,不若不发。两位弟兄知我许久不归,或许有可能杀出血路逃出命去。”
当下一闭目,将号箭掷了。挣扎站起。冷目望去。
此刻,林中悠悠的走出了三人。
朱文冷笑一声,此三人,正识得。
仇家帮老四丁文柔,老五鸠伍。老六仇亮。
“怎么,只你们三个废物来?不怕都死在这里!”
老四看了看朱文。只见那箭深入骨。
啧啧嘴,摇头笑道:“二把头切莫再嘴硬了。你无伤之时也不是我等对手,今日带伤。还想怎么翻腾。”
鸠五是个急性子,亦睹见朱文箭伤。冷笑一声,“老四,莫要再多费口舌了。”
说罢,操起手中弯刀,直奔朱文而来。
……
且说朱达与朱武正在屋中商议,朱武正说到要去寻程奕,再细细盘问一番之时。
忽听得远处好似一声惊雷起,声音传来数里。
忙出门望去,正是一发号箭响。那里不心惊。
朱达只觉得一片心被撕做数瓣。若朱文遭了不测。那他的宝贝儿子朱鸣焉能得活?
一双星目顿时红了,其中似喷出万丈怒火。
朱武也是勃然大怒。胸膛中的怒火也是止不住的升腾。
两人忙到屋中取了兵器。飞也似的往林中赶。
区区数里距离,似在眨眼之间。
两人飞奔而至。却见林中道上早已立了三人。再看去,林深不知几许。皆是密密麻麻的树影。伫立在黑夜中。好像有千万幽魂。两人心直沉入谷地。
为首一老者,单提一把宝剑。披散着头发。夜色一笼,便如一条狰狞厉鬼。正是仇西落。
余下两人,老二李月海,使一口鬼头刀。老三庄建,使两柄钢鞭。也都是冷目看来。
但听仇西落暗哑之声传来,道:“大把头,三把头。往日我们两家便斗来斗去,倒底也没分出个高低。面子上虽也过的去。只是终有根骨头横在喉咙里。如今山里遇上了,却是要决出个高低贵贱出来了。”
朱达怒道:“老匹夫,你说的可是人话。往日不论如何相斗,不曾害了你等的性命,可如今为何下此恶手。你把我弟和我鸣儿怎么样了。”
那老者冷冷望着,却是没有答话。
一旁月海反手将鬼头刀端起。
冷声道:“朱达,休要再费口舌。你要问,便问一问我这口刀吧。你说不曾伤人性命,简直满口喷粪。两年前你们潜到到我们的地盘上来,不问青红皂白便打杀了我那侄儿。还叫不曾伤人性命?今日你几人便把命留下,与我那好侄儿报仇。切叫你知,什么叫恶有恶报。”
老三庄建也在旁恨声道:“还我侄儿命来!”
“好,好,好。”一旁朱武听罢,恨的青筋暴起。不怒反笑道:“远日有怨。近日有仇。老子今日便用点力气。送你们这群该死的东西地下团聚。”
自不分辨。今日必是手底见真章!
一声暴喝。手中那刀便若闪电一般径向仇西落头顶奔去。
只一瞬间,那恶风便已至,那刀,径自斜下而去,竟似一刀要将其剁成两半。
惊的西落周身汗毛倒立。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上。心中叹道:“这厮武功又精近了。”
忙举剑来挡。顿觉一道大力涌来。只得闪电似的向后退去。心中猛的一沉,只此一刀,便杀的自己手臂酥麻。
那知紧接着又是势大力沉的一刀。
一旁月海见仇西落抵挡吃力,冷哼一声,向前一踏足,便至仇西落身旁,举刀便是一撩,一道灰光挟着一股劲风便直奔朱武下体而去。
朱武见月海刀急,止了去势。手臂一转,一刀便向下挂去。
只见一双手臂似有万斤的力气。怪目横睁之时。
两柄刚刀便斗在一起。
不过数息,庄建见月海左支右绌。哈哈一笑道:“老二,还是得我来!大哥,你便去斗朱达那夯货,只待老四他们杀了朱文来,我们合力再把这二人宰掉。”
一甩手中钢鞭。便似闪电般向朱武面门砸去。
朱武冷哼一声,内劲运的更急,一把钢刀更是舞的出神入化。一时之间独斗老二老三竟丝毫不落下风。
朱达心知,三弟朱武的这一身功夫练的是炉火纯青。武道修为三人最高,只是月海,庄建武道造诣也是极深,庄建刚猛,月海阴柔,两人合力,相得益彰。何况发力使气,盈不可久,久战之下,恐有闪失。
当下凝神运气,一举手中三叉钢戟。足下发力,大喝道:“你给我死来。”那一柄钢叉直向西落脑袋而去。
那西落见钢叉呼面,自是抖擞精神。将手中宝剑舞的是滴水不落。来挡朱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