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你有了身孕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流产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杨帆就是肖明杰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俩结婚那天,肖明杰绑架了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
“陈俊楠!”婉儿气愤地大嚷,这种气愤就像一把刀把他流利的质问声给挥断了,“你有什么权利这么问我?啊?你以为我愿意流产吗?你别再拿这些话刺伤我行不行?!你怎么不扪心自问下,我之所以这样是不是你造成的?我告诉你,从头至尾,他肖明杰就没有伤害过我,你别血口喷人,绑架我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婉儿说
完,用力甩掉了他的手,转身飞快地跑出了医院大厅。
“余茜,对不起,我要去一个地方,麻烦你帮我带一下妞妞。”婉儿坐上计程车时,语气急促地说。
“你去哪里?”余茜奇怪地问。
“到时再告诉你。”
婉儿收了线,对前面的司机说:“师傅,请你把车开到南郊灵江江畔。”
城市的灯光染红了枫叶,霓虹倒映在水中,圈圈点点地跳跃。
肖明杰静静地站在老樟树底下,心情既激动又担忧,一个小时前,他来到这儿鼓起勇气给婉儿打电话,手机贴在耳边,他张着嘴,千言万语却像茧
丝般打了个死结,挨挨挤挤在喉头让他哽不出声来。
婉儿亦没有开口说话,清浅又紊乱的呼吸轻敲着他的耳膜,让肖明杰的心极速跳动,终于,他的喉头发出了声,却颤抖得不像嘴里发出来的:“婉儿,我想见你……”
六个字,太重太重,重得沉甸甸。
“杨……肖,”婉儿不知道如何称呼了,她同样如鲠在喉,声音又低又沉,“好,你等我。”
你等我。
这三个字突然就像火星一样在肖明杰眼前闪亮,他悬提的心一下子落下来,身子轻了,就在他想说我会等你时,婉儿却补充了一句:“
我现在在医院陪陈俊楠打点滴。”
肖明杰心口一闷,嘴里马上有酸酸的味道,他低低地应了声:“好。”
婉儿没有再说话,他同样没再说话,他们互相听着对方的呼吸,静静地感应曾经的熟悉,良久,他才听到婉儿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那厢传来“嘟嘟嘟”的挂机声。
而他依然把手机贴在耳边,好久好久。
后来,肖明杰就一直站在江边,既然婉儿说了“你等我”,那他就一定要等,即便等到天亮,即便等了一生!
“噌噌……”身后有脚步踩到沙子的声音,很轻微,很缓慢,似乎走动的
人有些迟疑。
然而,这轻缓的声音却把肖明杰的身体神经全拉动了,他的血液开始沸腾,插在裤袋里的手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他慢慢地抽出手,又慢慢地转过身,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后,他的眼睛湿润了。
“婉儿……”他走过去,颤声地叫唤。
婉儿停下脚步,望着昏暗的光线下缓缓走过来的男人,她心如脱兔,一只手紧捏住手提包,一只手紧张地曲伸着手指,晚风在吹,掀起她的秀发,微凉的一缕拂过她高挺的鼻尖,一双清亮的眼眸宛如掉落在水里的星辰,在粼粼波光中闪烁,勾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