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楼,看到他站在露台上,手里捧着一盆君子兰,翠绿的叶子中间突兀地直立着两根花茎,上面有含苞待放的橙红色花骨朵,她叫了声“明杰”,然后伸手去拔弄花朵,他侧了身,转头看她的眼神似有不满,冷冷的没有温度。
安雯怫然不悦,生气地嚷:“刚一回来就冲我这种表情?我有什么值得你憎厌的?”
他好像从梦里醒来,眼睛晃了晃,表情柔缓下来,放下花盆,拍拍手说:“知道我回来了?”
“管家告诉我的。”她靠到汉白玉栏杆上,好整以暇地看他,“你这些天去
哪了?”
“到处走。”
“昨天雄集团的陈总找回了妻子,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幅画,背篓女人就是乔婉儿。”她随意地说,眼睛只看他的脸。
他没什么反应,低头看脚底下的几盆花,安雯打开话匣难收住,就像在街头巷尾与八婆们一起聊着八卦:“你知道吗?那乔婉儿失明了,还失去了记忆,我们萧总前些天就去湖水镇看望她来着,结果断了腿回来……哎,明杰,我发现我们萧总特善良,你说人家都有老公了,他着什么急啊,还呆在那儿很多天照顾她们,乔婉儿生了龙凤胎,
可惜儿子生病死了,我想她那时真是痛不欲生,失忆也好,起码她可以忘了这段痛苦,不过,陈俊楠今天好像带她去医院了,医生说她很快就会复明,说实话,我还真有点同情她,她恢复记忆后会怎么样啊?会痛苦得要死要活吗?太不幸了,结婚那天被人绑架,又失去儿子……”
“哐!”肖明杰旁边的一盆兰花盆子突然裂开,安雯惊然地刹住了口,看向他的脚下,见黄沙泥沾满了他的脚背,忙过去,“喂喂,是你踢的还是自裂的……快把脚拎起来抖一抖,瞧瞧,全是泥沙,快去换
双拖鞋吧。”
肖明杰走去换鞋后,安雯就没发现他走出房间,直到晚饭韦管家叫了好几回他才慢悠悠地出来,坐在桌旁他连眼皮也没抬起来看安雯一眼,表情淡漠疏离,不管安雯挑起什么话题,他都是一张冰山脸,安雯面对着他开始食不知味,气压太低,她放下筷子朝他吼一声:“你是不是在外面受了气?真是的!不吃了!”
她开车去了医院,回来的时候肖明杰房间的灯光亮着,她推不开他的门,一早起来她就没看到他,韦管家说:“少爷很早就出门了,带了个行李包。”
“
又出去旅游?”
“他没说,只是说外出一趟。”韦管家恭敬地说,随后又笑了笑,“他还吩咐我把院子里一块空地种上两棵桃树,其余全种上玫瑰花。”
安雯觉得这男人是越来越怪异了,她看不懂他,吃了早饭,她打电话给肖老爷子,肖老爷子跟她说:“你表哥坐飞机去香港了,我是提议让你陪他去,可他说没必要,带上助理小楚就走了。”
原来是去香港洽谈生意,安雯便没去多想,她等他回来,她准备他回来的时候好好跟他谈谈,最好他能把心事像竹筒子倒豆般全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