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宣宗到英宗,再到景泰。直到宪宗,才对西南初见成效。
而这种成效,却随着宪宗的驾崩而结束。继任的孝宗,着手于从西南抽身。最后,闹得一个人财两空。
在宪宗的遗诏中,多次提到了对西南用兵不能停:西南兵,不可以止。西南为要,颇比北为达。
如今,沐英虽然打了两次败仗。但在陈则武看来,西南已经离不开沐英了。
对西南用兵,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西南的重要性,也是显而易见的。甚至可以这么说,丢了西南,尤其是云南,大明朝将失去宗主国的地位。
“你主户部,他兵部的事,你去多此一举。现在,陕国公家人,就是认为,这都是你造成的。”
李伯昌有些口干舌燥,喝了一口水。
面前的陈则武,越是沉默,李伯昌就越是生气。他觉得,陈则武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所在。
“岳父大人,陕国公乃是西南柱石,万万不可离开云南。朝廷对西南用兵多年,召回陕国公,朝廷将功亏一篑。”陈则武一直在坚持自己的意见。
说到底就是,云南不可丢。
无论是政治意义还是军事意义,云南的影响力,都不是能够想象出来的。
李伯昌怒了,“就算是功亏一篑,那也是兵部的事情,而与你陈则武无关!”
陈则武暗自摇头,李伯昌老了,做事开始有些畏手畏脚了。虽然可以理解,但陈则武仍然是原先的想法。
“你,赶快写乞罪的折子,我现在就进宫去,替你给皇上,给陕国公方面赔罪。”
原本,是打算写熟铜炼制的笔,仿佛成了乞罪折子的笔。
不过,陈则武并没有提起笔。而是转身之后,继续研究他的炮筒。对于李伯昌,也没有什么回应。
辽东可暂时不打,女真也可以暂时不管。但是西南,朝廷必须用兵。否则,并不致命的西南,将极大的耗费掉大明朝的国力。
看到陈则武还不动笔,李伯昌急了,他抢过陈则武手中的笔,蘸好墨汁儿,又重新递给陈则武。
“岳父,云南不可丢,攘外必先安内。看似是疥藓之疾,却一直会耗费朝廷的国力。打,他们打不过。但只要大军一走,云南贼人又会打砸抢烧。”
陈则武一直在试图说服李伯昌。不仅仅因为李伯昌是他的岳父,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李伯昌是吏部尚书。
“你和太上皇,如何建议。”李伯昌想到了昨日朱元璋召见了陈则武。
想到这也许是朱元璋的授意,李伯昌也就不再那么担心了。
陈则武举起炮筒,“抚剿并用。听话的安抚,不听话的就剿灭。西南各个土司,实际上并不团结。让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投靠朝廷,自相残杀。如此一来,朝廷坐山观虎斗,便可收渔翁之利。”
“然后,朝廷再派任官赴云南为官。推行新政的同时,改土归流。各个土司,轮流主军。主军的土司,其余各部要接受其调遣。”
“而朝廷的人,在那里,就是起到一个缓冲的作用。”
李伯昌深深的叹气,他不知道,这一次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