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公!”
马和叫了一声,他老婆是常遇春的妹妹。因此,他和蓝玉也算是儿女亲家。
甚至可以说,庆州地头的人,包括他马和在内,都可以说是蓝玉的私兵。他们对蓝玉敬畏的同时,又愿意为蓝玉卖命。
这一声叫,周围看热闹的庆州城守军们,纷纷站了起来。
他们手里头拿着兵器,似乎就在等着马和的一声令下。
陈则武心头直眺,他看向蓝玉,“梁国公!”
而蓝玉身边的人,也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他们把蓝玉围在中间,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都给老子住手,把你们手里头的东西,都给扔了。还嫌老子死的不够快是吧,怎么,都是来替老子送行的。”蓝玉在人群之中,叫了一嗓子。
庆州守军这些人,才慢慢的把手里的家伙放在地上。
蓝玉带着枷锁,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娘的,皇爷治我的罪,你们也敢提刀了。再往后,你们是不是还要拿着刀,架在老子的脖子上。”
骂了几句,蓝玉环视众人,直接转身,就往囚车里去。
“旁的老子不管,酒你们得管够。”
从进庆州城,再到出来,也不过是两个时辰左右的功夫。而就在这两个时辰里,庆州城里,剑拔弩张。
而且,几乎就在那么一瞬间,蓝玉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押解蓝玉的囚车,晃晃悠悠的从庆州前往京城。一路上的颠簸,蓝玉并不在意。他乐哉的坐在囚车里,左手放着烤地豆,右手是一壶从庆州带来的烈酒。
至于负责押解蓝玉的人,对此也见怪不怪了。
蓝玉要什么,他们就预备着什么。除了睡觉的地方不一样,从别的方面看,一点也看不出蓝玉是一个囚犯。
从庆州到应天,又经过了那个十分熟悉的地方,磁州。
看到磁州那一大块的界碑,蓝玉笑道,“老子可真没想到,临了,还栽在了这小小的磁州城。若是这回命够大,老子定要带大军,来屠了这磁州城。”
随行的人也只是把这句话当作蓝玉的玩笑话,至于会不会真的跑来屠城,就要看蓝玉自己了。
在旁边的另一个囚车上,是脱古斯帖木儿。
原本,考虑到脱古斯原来大小也是个皇帝,因此他是可以坐轿子的。只是,蓝玉进了囚车,就把脱古斯也带了进来。
“蓝玉,打了胜仗,却沦为了阶下囚。我若是你,去寻自己的一方富贵,岂不是美事。”
蓝玉装作没听到脱逃者斯的话,他的心里头,还在盘算着,到底会是谁,把他从大将军变成了阶下囚。起初,蓝玉一直觉得是傅友德告的状。
但随着距离京城越来越近,蓝玉也越想越明白了。
他和傅友德,虽然不似他和常遇春那般亲近。但两人好歹也同是武将勋贵,两人有了共同的利益。而且,他蓝玉出事,对傅友德一点好处也没有。
傅友德年纪大了,已经快要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了。
这段时间,安安稳稳的撑过去,总要比树新敌要好的多。而且,傅友德是那种不争不抢的性格,甚至是和文官们,也能很好的相处下去。
蓝玉嚼着嘴里的地豆,并不慌张,一步一步的往京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