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猛的惊醒,有些诧异的上下打量陈则武,“这就好了?这才过了多久。”
陈则武并没有好利索,而且也只是症状微微的开始缓解。不过,为了稳定军心,陈则武拍着自己的胸口,“放心吧,反正我是没什么大碍了。”
蓝玉一脚踹醒睡在地上的随军郎中,怒喝道,“听见了没,快去照做。”
随军郎中从地上跳起来,摸着被踹的胳膊,出门熬药去了。
“你说说,咋回事。”郎中出去了,蓝玉才又看着陈则武。蓝玉觉得,既然陈则武有了方法,那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陈则武挠挠头,“就是我在咱们喝的河里,发现了牛羊牲畜的血。鞑子和通古斯人,只要杀了那些染病的牛羊,再扔进河里。咱们的将士们喝了,就会因此染病。这法子,当年岳武穆就遇到过。”
蓝玉冷笑一声,“呵,我说呢。这些通古斯人和鞑子,怎么就那么安分了。”
他走出大帐,这个时候,不管陈则武的法子是否管用,他都得随时出现在将士们面前,稳定军心。
从出征,一直打到贝加尔湖畔。军心不稳已经出现了两次了,一次是因为粮草的问题。第二次,就是这一次的军中瘟疫。
将士们还是躺在地上,不停的呻吟着。昨天夜里,又死了一百多人。
“咋样了。”蓝玉也病了,王弼就要负责起军中的大任。正在巡逻,看到蓝玉,王弼问了一句。
蓝玉拉住王弼的手腕,走到一边,“我看他没啥变化,不过他倒是说自己没事了。我看他说话,也有了些中气。”
“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要不然还能咋的。再死人,军中说不定就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各大营里,飘来了熬药时,发出的特有的药香味。
将士们都伸长脖子,往军需大营那里看着。现在的他们,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那里了。
“将军,药熬好了,您先喝点吧。”军医端来一碗药。
棕黑色的药水,在碗里晃动着。蓝玉皱着眉头,骂了一句,“真不想喝这玩意儿。若是在京城,还能有糖块吃。”
王弼笑道,“那玩意儿,都是给我小孙子吃的。”
一碗药尽,蓝玉随意的扔了手中的碗,在地上砸了个粉碎。他爬上哨塔,看着远处的草原。
在哨塔上,待了整整半天。终于,蓝玉又看到了那些牧民。
那些牧民还和往日一样,拖家带口,有女人,有孩子,赶着牛羊。他们去的方向,也和往日一样,是这条河的上游。
蓝玉眯着眼睛,冲王弼使了个眼色。王弼立刻会意,跑到后面,敲动着军中的大鼔。
一会儿的功夫,蓝玉就带着几百个骑兵,从大营里跑了出去,直奔那些诡异的牧民。战马在草原上飞驰,蓝玉打头。他张弓搭箭,直接瞄准那些牧民的头头。
弦响箭动,那个牧民头头的脑心,突然就出现了一个血窟窿。
剩下的牧民转身看到朝他们飞驰而来的骑兵,立刻慌乱起来。他们开始驱赶牛羊,女人们则是抱起自己的孩子,拼命的往回跑。
“这些人,来一次是凑巧,天天来,真把老子当傻子了。”蓝玉怒了,大骂一句。
牧民两条腿,还赶着牛羊,哪里跑的过骑兵。很快,牧民们就被团团围住。
蓝玉骑在马上,冷眼看着这些牧民。周围的牛羊,也都安静的站在原地。蓝玉知道,只有病羊才不会跑。这些牛羊,个个身上带着血迹,还骨瘦如柴。
“看来,陈则武猜的不错。”蓝玉自言自语一声。
他拔出腰间的佩剑,用剑头挑起一只小羊。这只小羊很瘦,眼睛也没有神韵,就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你们是通古斯人,还是蒙古人。”蓝玉问了一句。
这些牧民明显是听懂了,但他们还是摇摇头,当作自己听不懂汉话。
蓝玉笑了笑,一把抢过女人怀里的孩子,“不说是吧,不说我就弄死他。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女人尖叫一声,跪在地上,说着流利的汉话,“大人,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