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要被搜身,屋子里的姑娘们一万个不愿意,就好像要被占了便宜。在屋子里不停的乱叫。
“打住,打住。”李景隆捂住耳朵,不耐烦的用扇子在桌子上敲打。
“我就是找到我的钱袋子,钱你拿走,钱袋子给我。小爷我我不追究了,识相的,赶紧自己站出来。”
话是这么说,可压根没人站出来,都围在一起。一个大汉大声囔囔,“是谁啊,拿了别人的钱袋子,就自个儿拿出来还给人家,这位小爷说了,不追究了,赶紧的,拿出来,别连累了别人。”
说完了,可还是没人动。李景隆恼了,手一挥,后边的护卫就要冲上去搜。
“哎哟,这位公子,有事好好说,何必舞刀弄枪的呢。咱们这的姑娘们,可都见不得血。这样,您退一步,我也退一步。您的钱袋子是在我这店里丢的,您今儿的花费,我全给您免了,您看如何。”
一看这架势,老鸨子坐不住了,生怕那些兵痞子们,伤了她的姑娘们。要是哪儿磕了碰了的,十天半个月接不了客,那她这店还开不开了。
“去你的,小爷在乎的是钱?我在乎的是钱袋子,那是我娘给我绣的,无价之宝。”
李景隆越来越着急,看向旁边的护卫。
“你们还愣着干嘛,去啊。”
护卫们得到命令,挤进人群,开始挨个儿的搜。
也才搜了两三个,一个男人,突然的拔腿就跑。陈则武一眼看到,大声招呼,“快,抓住他。做贼心虚。”
护卫们立刻冲出去一半去抓人,李景隆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坐在凳子上,等着人被抓出来。
“放心吧,这人,跑不掉。”陈则武看出了这个钱袋子对李景隆的特殊意义,于是开口安慰他。眼睛却也不住的瞟向门口,看着人有没有抓回来。
李景隆耷拉着脑袋,一脸的沮丧。
“唉,出来吃个饭。饭还没吃的怎么样呢,钱袋子却丢了,这事儿闹得。倒不是我舍不得那里头的钱,主要是那钱袋子,是我娘绣给我的。”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护卫回来了,后头押着那个刚刚跑出去的男人。
李景隆站起来,打量着这个男人。“我钱袋子呢。”他恶狠狠的问道,
“我没拿。”男人也是头一昂,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没拿你跑什么。”
“我要出恭。”
周围一片哄笑,陈则武也笑出声来。“搜身就是了,搜到了,证据确凿,看他还如何狡辩。”
得了命令,护卫们在男人的身上不住的摸索。在摸到两腿之间时,怪异的看了一眼男人。
男人大怒,“没见过太监?”
李景隆也是冷笑不止,“太监见过,我家里还有几个呢。小爷我只是没见过逛青楼的太监。”
搜了一圈,没搜到。
李景隆急了,亲自上手。上上下下摸了个遍,也是没找到钱袋子。“你真是出去出恭的?”
“那是当然。”男人有些得意洋洋。。
陈则武围着男人转了一个圈儿,感觉男人在进来时,走路就不正常。而且,现在的他,明显左腿有些短,右腿好像是故意抬高的。
“你把鞋子脱了。”陈则武下了命令。
男人脸色瞬间就变了,观察到这点,李景隆一脚把男人踹翻在地上,脱了他的鞋子。
鞋子一拖,就看到在脚底板的钱袋子,两个脚趾头把钱袋子的绳子勾住。
李景隆勃然大怒,拔出护卫的刀就要砍下去。陈则武急忙抱住李景隆,“李大人,这儿可杀不得人。这不是大明朝。”
李景隆冷静下来,确实,在这杀了人,他没法儿交代。
男人吓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
“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偷的钱袋子。”陈则武一屁股坐在一个凳子上,开始审问。
“你们吃饭说话时,趁你们不注意。”
陈则武叹了一口气,转头对李景隆说,“送这儿的官府吧。”
男人听了,又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爪哇国对于偷盗的惩罚很重,是要砍去双手的。而且,李景隆又是大明使者,身份特殊,说不定,这个男人会被处以极刑。
“哼,早干什么去了。真不晓得,有手有脚的,干什么不好,非要偷东西,还偷到小爷的头上。”
李景隆才不管,把他送交官府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就在护卫把男人往门外拖时,男人突然大叫,“大人,大人。我是你同乡啊,看在这个,饶了我吧。”
李景隆来了兴趣,似笑非笑的问,“那你说,我是哪的?”
护卫松开架住男人的手,男人松了松胳膊,笑着说道,“大人,小的是盱眙人呀听您的口音,您应该也是盱眙人吧。”
李景隆愣了一下,皱眉道,“你既然是盱眙人,怎么在这。莫不成,你也是崖山之后?”
男人点点头,“小的确实是崖山之后。小的祖父在宋廷当兵,后来逃到了这爪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