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两次赵天赐还能硬气地不吃，直接把剩饭丢给他娘钱金珠，但次数多了，耐不住肚子饿，也只能把那些猪食一样的东西放进嘴里。
偏偏王碧叶那个老太婆动不动就抽风，逮着自己就是一顿骂，可以说从局子里出来，他赵天赐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赵天赐不高兴，钱金珠这个当娘的自然也高兴不起来。
在看到今天的晚饭连肉都没有了的时候，赵天赐彻底忍不下去了。
脑海里灵光一闪，上次不是跟县长儿子陆耀国认识了吗，那可是有钱人，没准可以去找找他，再不济，就去城里找他大哥嘛，给大哥点烟捏肩，好歹也能混口饭吃，有个地方睡觉，反正怎么样，都比在这穷嘎达好。
但是他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钱金珠身上也抠不出钱了，前几天他还亲自去房间里翻了个遍，屁都没有。
真不敢相信，他爹娘身上居然一个子儿都没，真是丢脸啊。
要不。
赵天赐暗自打量了赵菲儿一眼，在心里有了主意。
半夜，大家都睡了，赵天赐还守在门口，盯着赵菲儿房间的动静，他知道赵菲儿有时候会在半夜起来上茅房。
没办法，白天赵菲儿总是一大早就出门了，到了晚饭时候才回来，根本找不到时间跟赵菲儿借钱。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赵天赐冻得受不了，就要放弃的时候，赵菲儿的房门开了。
赵菲儿穿着棉鞋，身上那套被当做睡衣的宽松衣服外面还套了一件外套，并没有穿实在，就像男人那样随意搭在肩膀上，头发也披散着。
赵天赐蹲得时间久了，有些手脚发麻，正想站起来说话，一个出师不利，直接双腿打颤，跪在了地上，膝盖碰到被踩硬实了的土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生疼。
“你谁？！谁在那？”
赵菲儿被吓了一大跳，任谁出门上茅房，转头就看见背后有一个黑影，都得在心里吓得一咯噔，赵菲儿双手揽紧了外套，随时做好了叫人的准备。
“是我啊，小姑姑，我，赵天赐。”
“赵天赐？你半夜不睡觉，跪在门口干嘛？”
听声音很像，等走近一看，还真是赵天赐。
“小姑姑。”毕竟有事求人，赵天赐把态度放得很好，“我想跟你说些事情，白天有其他人不方便，你能不能让我进你屋，说了我就走。”
赵天赐找自己说事儿？还要避开家里人，那用脚想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别进我屋，有什么事现在快说。”
“小姑姑，我在外面等你半天了，都冷死了，你就不能让我进屋说吗？”
赵天赐不相信，他跟赵菲儿又没什么大的过节，这个小姑姑之前不是挺喜欢自己的吗，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冷酷无情了。
肯定是自己卖乖得还不够卖力。
赵菲儿要不是想上厕所，早就回房了，现在听赵天赐支支吾吾地，也不说正事，满脑子就想着进她房间。
想得美。
“不说算了，我进去了。”
大不了进空间上厕所，空间里四季如春的，还不冻屁股勒。
眼看赵菲儿是真要走了，赵天赐急了，他可是等了一个大晚上。
“我说我说，小姑姑，我就想跟你借点钱，我想进城去买点吃的。”
这理由倒是挑不出错。
“你怎么不找你爹娘拿，买点简单的零嘴，要不了多少钱。”
“小姑姑，我爹娘一分钱都没有的，我这不是实在嘴馋，才想着找你借一点钱嘛，小姑姑，求你了。”
赵菲儿知道大哥手里应该还有十五块钱的，那是她拿给大哥做赵春花开年读书用的钱。
大哥倒也没她想得那么重男轻女嘛，至少都没把这笔钱给赵天赐说。
“那行，你要多少？”
“二十。”
“哼，你是要买一车零嘴儿吗，张嘴就要二十，你怎么不去抢啊？”
赵天赐也只是抱着试探的态度，万一成功了那皆大欢喜，万一不成那就再说低一点就行了。
“不不不，是我说错了，十块十块，十块就行。”
“十块也没有。”赵菲儿看赵天赐那个样子就来气，要不是才答应了，她一分钱都不想给。
“这里有五块钱，你拿着，去城里的时候，顺便给你妹妹们买点糖回来，听见了吗？”
赵天赐接过那五块钱，面上笑着，心里都要骂死赵菲儿这个吝啬鬼了。
就五块钱，给他大哥买瓶好烟好酒都不够，还给家里那几个臭丫头片子买糖？买个狗屎。
“赵天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心里想些什么，如果我没看见你给你妹妹们买糖回来，你下次别想在我这里拿走一分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