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炀把她的手握得很紧,赵菲儿试图挣扎了下,没挣开。
“好啦好啦,孟哥,我给你发誓还不行吗。”赵菲儿伸出另一只手,大拇指和小指蜷缩起来,做了个发誓的手势,“我发誓,我以后绝不后悔,要是后悔了,就吃不了兜着走,就天打五雷....”
“好了,不准说了,给你看还不行吗。”
孟炀按捺住内心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面上还是绷着,但是握着赵菲儿的手却松开了。
赵菲儿动作麻利地就要解孟炀的裤腰带,奈何那裤腰带像是专门跟她作对一样,解来解去,直接成了一个死结。
孟炀深吸了口气,现在还是觉得这场景那么不真实,小树林里,小丫头非要让他脱裤子什么的。
“我来。”
要是再放任小丫头这么撩拨下去,孟炀自己也保证不了会发生什么。
解开裤腰带,在赵菲儿殷切急迫的目光下,孟炀往下脱裤子的动作还是顿了一下。
这都是在干什么啊。
看来向赵家提亲的目标得提前排上日程了。
心一横,孟炀把裤子脱了下去,脸撇向一边,也不看赵菲儿了,两只手也都不像自己了的一样,拿起垂下都不得劲儿。
但是赵菲儿心里那点涟漪的心思,在看到孟洋左腿上的带血纱布时,都散了个干净。
纱布上的血已经有了变黑的趋势,看来这纱布肯定好久都没有换了。
那血迹蜿蜿蜒蜒,快把整个白色纱布都染黑了。
“这得多疼啊。”赵菲儿自言自语道。
“不疼。”孟炀听到赵菲儿语气里的低落,不想她担心,再次强调,“真的不疼,现在已经不流血了,这些血都是之前流的。”
“我掀开纱布看看,我动作轻点,你先别动啊。”
赵菲儿本来是想凶孟炀几句,还没事呢,怎么会没事。
幸好现在天气没那么热了,要不然这人伤口捂着发炎了都带不换纱布的。
但是看着他腿上的狰狞的伤口,那些凶人的话就转变成了心疼。
掀开纱布,伤口周围都是黑的,也看不出具体情况怎么样。
还好在这件事上孟炀没有骗她,伤口没流血了,看起来也确实在结痂了。
也怪她,孟炀才受伤那几天就该去看看的。
怎么最重要的事情还被她给忘记了。
“我那里还有消毒的药水和干净纱布,等会儿我回家了就拿给你啊。”
赵菲儿绷着巴掌大块儿小脸,手指在他的伤口周围轻抚。
其实这点伤口孟炀还真不放在眼里,更严重的伤他也不是没受过,孟炀也扪心自问,他真的不需要别人的关注。
但这点放在赵菲儿身上,好像忽然就失效了,看着小丫头满眼的心疼,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孟炀心里就止不住喜悦,甚至有些兴奋地微微战栗。
赵菲儿盯着孟炀的左腿看,孟炀头一次觉得,这次的伤口实在是太难看。
“孟哥。”
孟炀已经把他破烂的裤子穿上了,系好了裤腰带,闻言看着赵菲儿。
“怎么了?”
“我就是想,虽然你徒手打死野猪是挺拉风的,但下次再遇见这种情况,你就自己跑吧,别再管别人了,别人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呢。”
文软那种人,不值得孟炀冒风险救。
别的什么人,不管是善的还是恶的,她赵菲儿也不想孟炀去救。
从某种程度来说,赵菲儿其实比孟炀冷酷得多。
孟炀虽然面上总是冷冰冰的,但骨子里有一股热血和善良,驱使他去帮助别人,就像救文软一样,明明是跟自己不对付的人,却也义无反顾地要冲下山崖。
但她可做不到,她把心里所有的地方都留给了那么几个人。
有家人,有孟炀。
其他的那些人,是生是死,是富贵是贫穷,都与她没有太大的关系。
赵菲儿这话说得自私,但也确实是她最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