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菲儿自己一个人住一个小房间,房间简单整洁,还有一股独属于女孩子的香气。
孟炀站在房间中间,眼观鼻鼻观心,看似八方不动,其实心早就乱了。
偏偏有个人跟小妖精一样。
赵菲儿一样样接过孟炀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房间里没有坐的板凳,赵菲儿拍拍自己的床。
“孟哥,过来坐。”
赵菲儿拿出一瓶红花油,这是上次进空间拿的,分了一些给赵春花,幸好她还留了一些。
“我走了。”
孟炀一向对吃穿不讲究,身上常年都是那两套。
白汗衫加灰裤子,一双老布鞋走遍四方。
上午干完活,现在身上汗水都干了,没准还沾有泥巴点子,对比赵菲儿一尘不染的床单。
他哪里会往上坐。
赵菲儿看孟炀要走,赶紧拉着他的手臂,半个身子都贴在孟炀身上。
晚夏的天气还是热,身上穿的衣服都薄,两个人一下就感受到了对方的体温。
孟炀浑身僵硬得厉害,脚底更像是在这房间里扎根了,不敢动弹。
“孟哥,你跑什么,我又不吃人。”
“赵菲儿。”孟炀活了二十多年了,还是招架不住这样的赵菲儿,“你羞不羞?”
都是大姑娘了,还敢这么拽他一个成年男子。
也得幸好是他。
“我怎么不知羞了?我只是想给孟哥擦擦药。”
刚在知青点,文软抓孟炀那几下可是下了死力气,孟炀没还手,只能生挨着。
脸上,手臂上都有一些抓痕,手臂上的抓痕都渗血了。
“一点小伤,不要紧。”
孟炀说着又要往外走,但赵菲儿还怀抱着他的手臂,孟炀不敢用力。
“要紧要紧。”
赵菲儿左一个孟哥,右一个孟哥,还是把人哄坐在了床边。
毕竟孟炀那个大高个儿,赵菲儿踮起脚尖上药累得慌。
手心里倒了红花油,搓热,然后在孟炀手臂上轻轻揉着,缓慢打着旋儿。
赵菲儿凑得近,孟炀端坐在床边,感觉自己坐得不是柔软的床,而是什么带着针尖的铁板。
“赵菲儿,你快点。”
他真是忍不住飞跑出门的冲动了。
“太快不行,别急,要慢慢的,我可舍不得让你疼。”
赵菲儿说话,声音很轻,吐气如兰,每个字都撩拨在孟炀的心上。
草。
孟炀忍不住在心里骂脏话,这丫头,明明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去哪学的这些话。
要是孟炀把这句话问出口,赵菲儿可能会忍不住回答他。
就是四十岁的孟炀教的啊。
四十岁了还如狼似虎的,整天在她耳边说些荤话,一不注意就被抱着亲,亲得迷糊了又得是一番昏天黑地。
“好了。”
赵菲儿这两个字仿佛赦令,孟炀腾地一下起身,朝着门就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赵菲儿手里还沾着红花油,嘴角的笑都要飞上天了。
二十岁的孟炀,真可爱。
孟炀一头扎出房间,转眼又被院子里一群小孩围观了。
钱金珠的四个女儿,张小翠的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六个小孩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小姑姑门口,聚集在了孟炀的身上。
孟睿躲在大门口,朝他哥挤眉弄眼,幸灾乐祸。
幸好他激灵,要不然尴尬的就得是他和他哥两个人了。
赵夏花赵秋花是一对孪生姐妹,此时看着孟炀,异口同声。
“小姑姑在房间里藏男人啦。”
赵春花牵着懵懂的赵冬花,瞪了眼两个妹妹。
“不准胡说。”
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孩,鼻子底下还挂着鼻涕泡,同时摆手,一脸挑衅。
“小姑姑就是藏男人啦,娘说了,藏男人!浸猪笼!”
孟炀看着那两个小孩,眼神暗了暗。
赵夏花赵秋花还没孟炀大腿高,被这俯视的眼神震慑住,牵着手做着鬼脸跑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