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爷！”小曲对着悬崖下的深渊哭喊着，随即扭头怒视着面前这四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不对，这四个五大三粗的流氓，吼道，“你们这四个杀人犯，是你们把爷爷逼下悬崖的！”
“曲九歌，你别胡说八道，是那个老不死的自己说他要用他的命来抵偿你爸爸欠的钱！”
“对啊，我们都没有动手，都没有碰他一下，你学法律的？那你懂法吗？”
“不过他的命不值钱，抵偿不了你爸爸欠的债。”
“我看用你来偿债还不错，兄弟们，你们说呢？”
四个前来逼债的流氓戏谑着慢慢靠近小曲……
“你们会遭报应的！”小曲含着泪水，眼睛都没眨一下，盯着眼前的这个四个人，张开双手，向悬崖下的深渊躺去，她去追爷爷去了……
……
……
“我去，这小丫头片子真跳了？”其中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走上前去，探了下头朝深渊看了看。
“那她爸爸欠银行的钱就算了？”
“我们其实也就是催收提点子，没这必要弄出两条人命，叫你们晚上少喝点，你们看，这下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们都没动他们一根毫毛，他们自己跳下去的，他们是对自己生命权的放弃，这种自杀行为是他们自己为他们自己的行为负责，我是律师，你们怕什么！”
“那听你的，今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两个农村里穷乡巴佬，又没什么亲戚朋友，死了也没有人过问。”
“走，下山喝酒去，晦气！”
随即这四个人竟然有说有笑地就往下山的路走去，丝毫没有因为在他们面前因为他们的无理逼迫失去的两条生命而感到惭愧。
……
四人到了山下一个酒庄住下，开始花天酒地起来。
“对了，黄行长，她爸爸欠的钱不是她爷爷和她也没签字吗？他们也得还吗？”光头壮汉问道。
“他们不用还啊，他们也没有义务还，但是我都把他爸爸的不良贷款划成呆账了，等到我们能收回来，那不大多数都是我们哥几个分吗？”戴着眼镜的黄行长说道。
“不过，黄行长，这小姑娘现在才上高三，不去上学学校不会找吗？”陈律师问道。
“怕什么，我打听过了，家里面就只有他们爷孙俩，没有什么亲戚朋友，穷得很，但是她爸爸在城里那套房子是在这个小女孩名下的，她死了我们到时候想办法把房子弄过来。”黄行长一脸邪笑。
“管那些做啥，喝酒，跟着黄行长混，有肉吃！”光头壮汉举杯邀酒。
……
喝着喝着，一个女孩身影出现在了桌旁，这下把四个人吓得不轻，瞳孔放大，一动不动，因为眼前这位小姑娘正是刚刚他们亲自看到落下悬崖的曲九歌，更令他们惊讶的是，曲九歌身上竟然一尘不染，一点儿尘土一点儿伤都没有……
“你……你……”光头壮汉声音有些吞吐。
“黄小津，黄行长，我劝你赶紧回家吧，你现在开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应该还能够给你儿子收个尸。”曲九歌的说话语气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淡定中夹杂着一丝冷漠。
“你在说什么！你是人是鬼！”黄行长听到有人在说自己儿子，立马起身，但是并不敢靠近小曲。
“你女儿将会在今天晚上11点45分从你们家阳台跳下去，当场死亡，以后请你做个好人，要个二胎吧。”小曲都没正眼看黄小津一眼，仅是眼睛正视着前方，继续说道，“陈宇律师，杨荣，郑兰科，你们三个先拭目以待，你们三个的好戏，从黄行长开始……”
说完，小曲便转身离开，消失在黑夜里，兴许是走了……
四人楞了许久，黄小津立马掏出手机给老婆打电话，“老婆，你在哪儿？”
“在单位加班。怎么了？”
“赶紧回家，赶紧回家，看好儿子，什么都不要问。”黄小津听到老婆说在加班，心中一紧，更是慌张，挂完电话，才10点半，而老婆单位离家的距离开车基本上是15分钟左右，按道理是来得及的。
虽然大家对刚刚小曲的话将信将疑，但是心中还是异常忐忑。
“刚刚那姑娘究竟是人是鬼啊？”光头杨荣问道。
“我们不是看到她跳下去了吗？没摔死？”郑兰科喃喃自语。
“大哥，嘿！黄行长，不要想太多，嫂子现在回家，把你儿子看好就行了，现在才十点半，别紧张，继续喝酒，我们明天一早去学校看看这曲九歌有没有去上课就知道她是人是鬼了。”陈宇说道。
四个人继续喝酒，但是喝酒氛围明显没有刚才那么欢快了，各自心中都有一些顾虑和后怕……
……
“Ring~~~Ring~~~”黄小津手机响了，是老婆打来的，黄小津定睛一看，正好11点45.
“哇呜呜呜呜呜！”电话那头传来哭声。
“怎么了？”黄小津心中一紧，另外三人也面色紧张，
“儿子，儿子，儿子他跳楼了！啊啊啊！！！”电话那头老婆传来歇斯底里的哭叫声。
“……”黄小津一言不发，手机不自觉地摔落在地，随即，黄小津瘫坐在地上，另外三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要不我们，要不我们现在回去？”光头杨荣声音有点哆嗦。
“回去做什么啊，来不及了，这一切都是注定发生的，当你们决定做坏事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恶有恶报的道理。”此时，小姑娘的身影又一次出现，是的，曲九歌，又来了。
“黄行长，知道你儿子为什么跳楼吗？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曲九歌继续说。
此时的黄小津双手撑地，准备起身，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姑娘，张口说了什么，但又似乎什么都没说，兴许是悲伤过度，失了声……
“你儿子其实挺好的一个人在家，但是你专门打电话叫你老婆回家，你老婆回家之后在辅导作业的时候和你儿子发生了争执，这个争执呢，还比较大吧，你儿子没忍住，正好在阳台，想跳楼吓一下你老婆，没想到自己没掌握好分寸，真跳下去了，真有点遗憾啊。”小曲的语气中略带轻蔑。
“是你！是你还是我儿子的！你这个杀人犯！”黄小津双手撑起身子，站立起来，指着小曲的方向。
小曲缓缓靠近他们，说道，“明明是你自己叫你老婆回去的，不是吗？”
“老子杀了你！”黄小津狠狠地把小曲推倒在地，并想乘势按着小曲一顿揍，小曲在地上躲开了，并且立马起身，居高临下的一个姿态说道，“黄行长，你又犯了个错，不好意思，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老婆应该会在一分钟之后，在你儿子跳的那个位置跳下去，你需要去做一些补救吗？”
黄小津慌了神，立马在地上捡起手机，拨通了老婆的电话。
“老公，我错了，我错了！”对方的声音一接电话就哭诉着。
“你在哪里！你现在在哪里，你在做什么？”黄小津声音过于急促。
“你别责怪我了，啊啊啊啊啊！！！…………”对方的声音很是慌乱，随后伴随着一声“轰！！”
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老婆！老婆！你在吗？”黄小津已然已经崩溃，“啊！！！！”不停地嘶吼着。
“你看，你不打那个电话，你老婆也不会跳楼。”小曲冷漠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黄小津，裤裆下地上有液体流出，此时的黄小津已然崩掉，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光头杨荣凑上前，“你这小丫头片子，装神弄鬼的！”看似是想对曲九歌动手，刚刚举起拳头，小曲就说道，“你确定吗？你忘了他老婆是在什么时候选择跳楼的吗？是不是在他推倒我之后？”曲九歌侧眼瞅了光头杨荣一眼，“你不动手了？”
此时的四个所谓的流氓呆呆地看着小曲……
“我走了，明天还得上课，不过，你们三个，没猜错的话，都有一个女儿吧，爸爸都好爱自己女儿的，就像我爸爸爱我一样，可能吧，呵呵，他们其实也有权利，甚至于有义务体验一下像我那样从高处坠落的感觉吧？您说对吗？陈大律师。”话毕，小曲便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