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攻击不断，她灵活地躲闪着，但加上疏散工作就显得稍微有点困难。
在避开第四个攻击光波的时候，面前的大楼因为两个人的战斗已经倒塌了一半，大楼里的尖叫声不断，从上而下不断被坍塌声掩盖。
她通知的速度甚至赶不上大楼倒塌的速度，人们逃跑的速度也赶不上死亡的速度。
这样的景象引起了周边的注意力，好在周边的人开始撤离，这倒是给她解决了不少麻烦。
计算着短时间内能够快速撤离的楼层，姜黛躲避着攻击，驾着小粉红向下走。
路过靠近楼层的时候，在一片可视化的窗户之间，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女人满脸震惊。
她很是狼狈，看着窗户边上过去的姜黛，眼底充斥着震惊。
等到身后的楼顶塌陷下来，她幡然醒悟，冲着姜黛大喊：“救命！”
但尾音还未落下，她已经被烟尘掩盖，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来了。
似有余音绕梁，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回荡。
下行到慌乱撤离的楼层，她视线触及的一片兵荒马乱。
别说听她的警示，估计连外面的声音都听不清。
他们挤在唯一的通道口前，堵得水泄不通。
看着这样的景象，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一声轻柔的声音，那人的呼吸声吹在她的耳畔。
“你这么在乎这群人的死活吗？”
姜黛慌乱退避开，再看过去，原来的位置上居然飘着几天未见的蒙面女。
她换了一身衣服，不再是一身黑色，脚下是淡红色的光圈。
没有戴墨镜，那双眼睛露出来，眼下有深重的乌黑色，眼尾有几条细细的皱纹。
状态看上去并不年轻，眼型是杏眼，居然和她的莫名相似。
但现在这些并不是重点，这个人怎么又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身边！
不等她的质问，那人再次开口，“就这么惊讶？”
姜黛翻个白眼，这种出场方式简直不能再惊悚了。
“看上去真是年轻可爱。”她莫名夸上这么一句，听得姜黛浑身鸡皮疙瘩起来。
但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姜黛扯扯嘴角，飞快地笑一下，“多谢夸奖。”
蒙面女保持着两人之间的安全位置，没有再靠近，她抬眼看向动静不小的上空，目光深深。
下一瞬，她转过头来问：“你不上去插手？”
“看上去破坏很严重，这样下去这个区域被误伤的人会越来越多。”
她的语调很平，听不出悲喜。
虽然接触不多，但姜黛知道她并非良善之辈，怎么会关心这些人的生死。
索性上面没有打完，撤离工作也轮不到她。
现在这个人没有对她动杀意，周身的态度很是温和。
姜黛：“王思思是你救走的？”
她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引来了对方的惊讶。
没有回头，但她还是感受到了，藏在黑色面纱之下的脸孔应该是有一点讶异的神色。
“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蒙面女如是问道，但下一秒，自己破功了。
她回答：“是我。”
显而易见的答案，但姜黛心里的疑惑得到了解答，心里的谜团却越滚越大。
蒙面女问：“不问问为什么我现在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和上一个一样，没有回答的必要。
姜黛摊手：“这是你的人生自由。”
“那上面的人你不过去解决一下？或者制止一下你的同伴？”
问起来反而显得奇怪，上面的人是谁她都已经摸清楚了，再问就显得没有什么必要。
这人来无影去无踪，实力强悍，两人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以往看见，她都是想要绕着走的，今天遇见，她索性想要把心里的疑惑问个干净。
但那人的下一句，让姜黛心里的警铃大作。
“本梨院的规则，有一条说过，在处理任务的时候，尽量不要对周边造成影响吧？”
蒙面女悠闲地坐下，在她的宝座上，看上去放松。
“你的伙伴已经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不去阻止吗？”
姜黛苦笑，这哪儿是她能做到的。
选择性忽略这句话，她问：“你和余剑说了什么？”
蒙面女：“余剑？”
“你说的是那个金属性的异能士？”她敲击着身下的光点，“我和他并不认识。”
这话显然是在说谎，姜黛是不会相信的。
最后一次见面，余剑身上有着怪异的香味，她那时候只觉得熟悉，直到除夕那天在街上拿到丝巾，那种怪异的违和感终于得到了答案。
在叛逃之前，余剑和她见过面。
而在那次会面之中，很可能泄露出了对于余剑来说毁灭性的东西。
但她做出了否认，已经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姜黛只能换个话题。
这个人的脾性她尚且不了解，要是惹急了，别说她，在场的估计一个都跑不了。
“那程司和你达成了什么协议？”
蒙面女轻笑：“他和我之间只是短暂的交流，哪儿有什么协议？”
“那他自爆的事情，你也知情？”
“当然，”蒙面回答，声音里带着点遗憾，“可惜我们没有达成最完美的协议，他自己选择了最偏激的道路。”
姜黛还想再进一步询问，但半空之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
她的肉身都被音波震得抖了抖。
在巨大的声音之后，世界安静下来。
好像上面的战争终于结束，没有再继续的迹象。
她静下来，却看到蒙面女站起身来，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失去了交流的欲望，她遗憾地和姜黛告别：“看来只有下次再见了。”
不等姜黛出言挽留，在一阵光亮过后，面前早就空荡荡。
蒙面女的影子早就找不见了。
她飞身而上，在尘埃散尽之后，终于看到了站在废墟之中的程灵薇。
衣裙破败，发丝凌乱，眼神狠绝。
在注意到一旁的人的时候，她的眼刀飞过去，看向姜黛的眼神能让人死千万遍。
她愤怒道：“你为什么不来帮忙？”
“要不是你一直避战，罪犯能逃走吗？”
一句话，已经把事情的缘由交代得清清楚楚了，就算放个傻子在这儿也能听明白她的意思。
这是抓不住罪犯开始甩锅了，她反而成了背锅侠。
程灵薇一身怒气上前，质问道：“你刚才去了什么地方，到底是什么比抓捕罪犯更重要！”
“明知道自己是个废物，还要选择避战，我看你是一辈子都只能被我踩在脚底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