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深呼吸几次睁开眼，入目的是冯玚一脸失神。
他现在可是绝望透了，用心如死灰来形容都不为过。
本来只是执行一个外派任务，现在还要被突如其来的临时任务拉进去，他真是出门不利！
冯玚哭丧着一张脸蹲在地上，看上去颇有点楚楚可怜的味道。
但现在律师没过来，姜黛也没有什么好的处理方式。
这事儿还真是不好说，高低算得上是一条人命了，况且不是任务对象，不在合理的击杀范围内。
但冯玚这人属于比较倒霉的类型，虽然不是他动的手，但人在车上，还要被迫承担责任。
“实在不行就让学校给你开后门。”姜黛如此安慰。
反正之前那个人不就是醉驾然后开的后门吗，现在再来一个也没什么奇怪的，路都踩出来了，不就是让人走的吗。
冯玚面如土色：“你们不会提前走任务吧？”
这个任务到这儿，已经称得上大失败了。
他回去可能还要面临学校的处罚，现在居然还敢指望有人能给自己开后门，和白日做梦有什么区别？
姜黛：“你们的这个任务算得上大失败，但出事的是委托人。”
她理性分析，“学校应该是怪不到你们头上的，开个后门没什么大问题。”
任务到这儿，估计律师过来就会被取消，他们要回归初始的任务。
但看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姜黛没把自己手里的资料交代出去。
他们安静等待了一个小时，等到姜黛都开始犯困了，律师终于风尘仆仆地进门了。
他夹着公文包，进来的第一件事情是领着冯玚去了窗口，没几分钟领着人又回来了。
前后的操作太干脆利落，姜黛还没反应过来，事情就已经解决了。
坐上回酒店的车，姜黛都还处在迷茫的状态。
……本梨院的律师都这么牛的吗？
冯玚是最先忍不住的，在坐垫上待了每一分钟，已然坐不住：“律师，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解释了很长时间，一点效果都没有，记录的警察还差点直接把他丢出去；习俊豪什么强权都用过了，直接被关了监禁。
居然他轻飘飘几句话就解决了？
律师：“学校那边发送了申请和文件，幸好你不是主谋，处理起来没有很困难。”
既然不难，为什么还要派人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姜黛问：“那不是一个电话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让你辛苦跑一趟？”
律师：“这边需要学校的负责人过来签字，才能把人保释出来。”
他还在解释，但姜黛已经没什么兴趣听了。
说到底都是问题很大，但学校那边门路不一样，所以才能这么快出来。
她心里的念头跳一下，突然有了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要是有一天她进去了，会不会也能被捞出来？
她正发呆，突然听到律师问，“还有一个成员呢？你们不是分了三个人在一组吗？”
冯玚：“不知道。”
姜黛随即摇头，“不清楚。”
“你们不是同一个团队吗？”律师疑惑，“听说你们年级的最优生在你们队伍，这个事情你们没有和她说吗？”
眼看着他的话题越扯越偏，冯玚心里暗叫不好。
这不是明摆着冲着程灵薇过来的吗，还专门问一嘴。
不提这个话题还好，一提起来就看到前面的司机探过头来，好奇地问：“是啊，最优生怎么没过来？”
两个人很快自顾自聊起来。
律师：“听说这个最优生还是校长的孩子，果然虎父无犬女！”
司机：“是吗？我还听说长得可漂亮了，这不是十全十美全面发展的优秀人才吗！”
律师仰头看天，扶眼镜：“是啊，有这么优秀的后辈，我对异能界的未来也就放心了。”
……
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聊天，听得冯玚上下眼皮直跳。
他悄咪咪地瞥一眼身边人的脸色，看到的却是一张面目表情的脸。
最优生一开始的名额，他还和导师八卦过，得到的答案是那个天才组合。
想来大家多多少少都听到过一点风声，一般来说都不会有什么纰漏，结果最后出来的名字居然另有其人。
当天都看得大家无比尴尬，黎导师和那个狂傲不羁的天才直接离席。
居然还真有人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一开始发现队伍里有这两个人的名字，他连自身的抓马事件都忘记了，简直没办法想象能碰撞出什么火花来。
这不是真假最优生吗？
前座的两个人聊得如火如荼，不知道什么时候话题又扯到了校长室起火。
冯玚竖起耳朵听八卦，余光里看到她还是无动于衷。
“没想到校长室看起来这么气派，也会存在线路老化的问题，看来人不能只看表面啊！”
姜黛只能赞同最后一句，一时间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好消息，出名的都是她。
坏消息，没有知道干事的人是她。
还有就是，这两个人怎么这么碎嘴巴，一上车到现在都没有停下来过。
程家那对父女，一个比一个奇葩。
她听到都觉得烦，一想到接下来又要和程灵薇合作就更烦了。
指不定大小姐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趾高气扬的样子光是想想她都觉得烦。
还非要揪着她吵架，姜黛现在感觉头都要炸了。
她点开手机，却在三人的小群里看到了程灵薇发出来的贺电。
程灵薇：［恭喜你啊，冯玚，居然这么快就出来了，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底下没有人回复，看着有点尴尬。
姜黛下意识看他一眼，却看见他一脸无语，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打趣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冯玚面带愠怒：“你别笑我！”
她也没有这个闲心，看群里的人终于凑在一起，把手上的资料一股脑丢进去。
几张图片加载出来，对面的程灵薇立马破功，温柔的形象瞬间崩塌。
程灵薇：［你有病啊姜黛，干嘛一直发这些恶心的东西！］
姜黛：［这是我们这次任务的资料，大小姐要是看不惯可以现在就申请退出哦～］
体贴地把信息发送出去，她再看那个猫狗群聊，却看到了有人发过来一条私信。
简单的一个字母，发送过来的信息如出一辙。
是一张简单的图片，花里胡哨的颜色，仔细才能看出里面的内容。
是一个新的受害者，他好心情地搭上一堆颜料，画面看上去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这幅画，你觉得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