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再次向男人抛去一团火花，但这次拦截下来的居然是道金色的屏障。
程司不满地制止：“这是我的事。”
蒙面女无所谓地摊摊手，退让到一边，为他留出更大的空间。
这下他满意了，看向姜黛，眼神里多了份认真。
“你说得对，我真该死。”
姜黛：“那你现在就去死好了。”
“真是伤心啊。”他抖抖衣袖，将两只手分开，看上去正经了些。
他质问：“不是你让我活的吗？”
“因为我当时眼瞎，现在恢复光明了。”她回到，不断向两人逼近，“我现在重新替你选，还是反面比较适合你。”
程司撸起袖子，露出那双粗糙的手来。
对于她的言语攻击，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他笑了，嘴角咧上去，怎么看都是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
但姜黛现在被怒火冲刷着，怎么会注意到这种细微的变化。
越靠近，她身上的能量越是没办法自制，身后不自觉燃出一道火墙出来。
程司冷冷地哼两声，“十年前没弄死我，说明我命不该绝。”
“现在这样的情况，是他们应得的！”
“什么叫他们应得的？”姜黛反问道，一手将火苗扔到他脚边，“你凭什么认为这是他们应得的？”
生灵涂炭的画面就在他的眼前上映着，他却用轻飘飘的两个字打发了。
姜黛逼近，一手掏出了尖刀。
寒光闪过的瞬间，男人抬手一挡，将她的攻击抵出去。
她灵活地一闪，稳住了脚下的位置。
“整个饶谷洞的人，都该死！”
他怒吼着，抬手将可控范围内的车辆引到杆子上。
“你是个很有意思的孩子，”他话音回转，夸赞道，“很有灵气，和那些冷漠的人完全不一样。”
他眼神黯淡下来，脸上多了一丝阴沉，就像他身后的灰暗天空。
“要是你非要阻止我，那就只能让你先去死了！”
伴随着话音落下的，是巨大的异能冲击。
姜黛堪堪避开，方才自己站立的位置被砸出一个大洞。
他疯了，从眼睛里迸发出来的疯狂染上了全身，整个人被恐怖的气息笼罩着。
她身后的大门突然嘎吱打开，一个举着手电筒的保安冒出来。
看到眼前的场景，磕磕巴巴的一句话问不出来。
姜黛飞身过去，但完全赶不上异能的攻击，程司的刀片瞬间把人的喉咙贯穿，肉眼可见的血洞飙出鲜血，喷射在她脸上。
保安出场到现在，一句话没有说过，而且今后永远都不能再说话了。
身体向后仰倒，姜黛不禁红了眼眶，质问道：“你凭什么杀了他！”
程司无所谓：“不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吗？”
“你要哭了？不至于吧，不就是一个陌生人。”
他嗤笑一声，“不是说过想要让这个世界毁灭吗？怎么，才杀了一个人你就心疼得不得了了？”
她无法自制地开始颤抖，一团烈火瞬间将男人包裹起来。
他身在其间，等待了半晌，火花没再逼近。
只是换了种形式的结界，甚至不能限制他的行动。
他不悦地将这影响视线的东西弹开，瞬间火花就消失。
看来是她将能量收回了。
程司笑：“怎么，下不了手杀我？”
蒙面女瞥她一眼，没说出什么话来，但姜黛还是从中品味到了“就是这样”的意思。
为什么一副了解她的样子？
这一个两个的，非要摆出这副姿态吗？
姜黛呵呵两声，“你这种畜生，当然是关进监狱比较合适！”
而且，她会亲手将他送进去！
仿佛听到什么惊天的笑话，程司捧腹大笑。
他笑出眼泪来，捂着肚子，毫不避讳地说出了事实。
“我离不开这片土地。”
姜黛：“你会离开的，被我亲手抓回去。”
她飞身而去，几秒就到了男人面前，这样的移动速度似乎让他惊讶了一会儿。
姜黛的刀柄抬起，才飞出去，突然软在他的皮肤上。
不属于金属性的异能波动在两人之间流转着，蒙面女轻飘飘地说：“没忍住。”
就差一点！
姜黛心底惊叹完，胸前突然一股风袭来。
她连忙瞬移，但两人刚才贴得太近，根本没办法避开！
胸腔受击，即便有衣服阻隔，剧烈的痛感袭来，喉咙一痒，她猛地咳出一口鲜血。
程司拍拍手：“好可惜，就差一点了。”
“真是可怜啊，就这么想解决我吗？”
他慈悲的眼神落下来，“还是想要拯救那些人？”
他口袋里的传出并不流畅的广播声，伴随着电流声，呲呲的，听起来非常不舒服。
“我市遭到了不明袭击，目前情况非常危急！请各位市民放下手上的任何事情，现在开始进行转移，我们的警力严重不足，请立刻前往附近的防空洞进行躲避！再次强调……”
后边的声音似乎因为信号的问题，完全变成了电流声。
姜黛狠狠地看过去，得到了对方无所谓的轻笑。
“你以为我还会像之前一样踩点吗？”
他的视线中多了赞许，“你很聪明，一开始就摸索对了我的计划。”
话音一转，“但你以为我会一味按照计划行事吗？”
他喊道：“姜黛。”
她猛一抬头，眼睛里全是愤怒和震惊。
“怎么，知道你的名字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他指指她胸前的徽章，“本梨院嘛，说起来还是我的母校。”
程司一脸怀念，“当时还觉得是个不错的地方，现在看来真是讨人厌。”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们是过来干什么的。
广播里说的大范围，是怎么样的大范围？
程司给出了解释。
“你觉得大范围是有多大？”
看着她愤恨的样子，程司笑了，“当然是整个饶谷洞这么大了。”
“只要是在这个范围内的，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他张开双手，像是在拥抱这片土地，一脸深情。
像是痴迷沉醉在母亲的怀抱，他说话了。
“这片土地上的人，配得上所有的苦难。”
姜黛看着他逐渐疯魔的眼神，心脏狠狠一颤。
程司大喊：“就这样，全部，全部！都给我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