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操考核还在继续进行，结果统计下周才能出来。
提早结束的人可以直接放假，姜黛转头就拥有了一个四天的小假期。
十月下旬，天气转凉。
她已经入学一个月了，姜娜也是。
视频的热度完全降下来了，几乎没有人再提这件事。
姜娜是不是以为已经过去了呢？
她还挺好奇。
市一中建在涉涿，闹市里一块僻静之地，说起来算是寸土寸金。
实力不菲。
站在校门口，姜黛还是这么想的。
来之前，她把一份录音再次发送给了之前的视频号。
一份发送给了涉涿和春宁江的教育部。
早上九点，校园里正是安静，她在校门口站了一会儿，很快引来了保安的注意。
保安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长得凶神恶煞的，吊三角的眼睛精光四散。
他来到姜黛身边，挥挥棍子：“别在这边晃悠，去！”
姜黛一动不动，甜甜一笑：“叔叔，我来这学校有事儿。”
“什么事？”
她拿出一叠纸，晃晃：“我是来退学的。”
保安拧着眉，“退什么学？”
“就是退学啊。”她晃晃手里的东西，翻开几页，“我是今年的新生，没过来报道，学籍号还在这学校呢。”
她身上的衣着简陋，一看就是便宜货色。
说不准是来碰瓷的，他从业这么多年，遇到不少奇葩的学生。
今天的这个，他更是不放在心上。
于是保安挥挥手，让她到别出去。
但下一秒，校长急匆匆地推开校园大门，一把推开他。
校长抓住面前人的手，神色激动：“你就是姜黛？”
“您是校长吗？”
“我是！”他慌忙应道，一手拉着姜黛往里走。
保安还想伸手拦，被他瞪一眼才安分。
校长的声音听上去很不自然，又偏偏因为自己的身份不得不装着若无其事，他问：“你现在想怎么做？”
市一中的绿化做得很好，从校门进来一片鸟语花香不说，还有一条弯弯的小河，山水兼得。
姜黛随心回了一句：“我想先参观一下学校。”
校长连连称是，要带着她一起，被姜黛摆摆手拒绝了。
和校长告别后，姜黛只身在学校里转悠起来。
几栋教学楼矗立在桥的另一边，边上还有几处小亭台，一幅书香画意的景象。
虽然比起本梨院还差的挺多，但这个环境在整个荥城找不出第二个了。
来到教学楼，下课铃正好响起来，教室里涌出一大批学生。
姜黛随手抓了一个问：“同学，知道高一一班在哪儿吗？”
被抓住的是个和她差不多高的男生，一看她没穿校服，满脸好奇。
但还是老实回答了，给她指明了方向。
等到姜黛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他才恍然大悟。
难怪他觉得眼熟，这不是初中的那个霸榜学霸吗？
好像是叫，姜黛？
前段时间里视频被打码的那个女孩子！
她今天过来是要干什么？
高一一班，那不是姜娜的班吗？
难道说……
他神情激动，嗓子一拉，喊道：“有好戏看，快和我走！”
在他的提示下，姜黛很快找到了一班的位置。
在二楼的第一间，是个视野不错的位置。
走廊上有几个人站着聊天，零零散散的，大多数坐在教室里学习。
姜黛一眼看到了坐在中间的姜娜。
她一个人孤身坐着，周边一个并合的桌子都没有，和两两成对的形成鲜明对比。
以前初中的时候，下课姜娜是最坐不住的那个。
教室前后跑来跑去不说，还要经常带着人来找她麻烦，哪儿是现在这副束手束脚、唯唯诺诺的样子。
她只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身边突然传来一声疑问。
“姜黛？”
夏颖端着水杯看着她，下一秒就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没错。
“你还敢来？”夏颖愤怒出声，“你知道你把我们害得多惨吗？”
姜黛摇摇头，她立马愤怒地接上话。
“我看你就是故意激怒我们，好把视频放出去。”
姜黛大方承认：“是啊。”
她一脸无辜：“那你们还是上当了不是？”
“你！”
门口的喧闹声很快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姜娜当然也包括在其中。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门口站着的熟悉身影。
仿佛见到鬼魅，她瞬间惨白一张脸，跌跌撞撞地来到门口。
她瘦了不少，两颊没多少肉，眼眶乌黑，即便是浓厚的妆都盖不住。
这时候声嘶力竭地抓住姜黛的领子，“你来干什么！”
姜黛笑了，声音还是轻轻柔柔的，但在她听来却和地狱的呼唤没两样。
“姜娜，我来做什么你不清楚吗？”
她把领子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姜娜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她难以置信地退后几步，一个踉跄跌在地上。
周围人避之不及，又怎么会上前搀扶。
姜黛居高临下地望过去，嘴角扯着笑，“你该还债了。”
“我没有！”姜娜崩溃地伸手在面前挥舞，“我不欠你的！”
她这一个月心神不安，好不容易才等到风波过去，姜黛却偏偏在这时候想过来毁了她！
“是吗？”姜黛声音冷沉，转而倏忽一笑，甜甜地说：“姐姐，教育部已经把我的学籍号还给我了。”
她故作苦恼，“哎呀，刚才已经和校长说好了退学呢，等下应该就处理好了吧。”
“不可能！”姜娜大喊，她崩溃地想要爬起来，双腿却没有一点力气。
她哭喊着，声音嘶哑：“我才是市第一，我才是！你算什么东西！”
“是吗？”姜黛把录音调出来，两人的对话再次重现。
昔日的话语如雷贯耳，一点一点把姜娜击垮。
但她转念一想，学籍号换回来了……
姜黛怎么会再给她做梦的机会，她上前几步，弯下身来，一字一顿地说着：“本梨院不需要初中的学籍号，录入的是全新的，”
她掐住姜娜的下巴，迫使对方看着自己。
“本梨院的学生是姜黛，市第一也是姜黛。”
她的话音刚落，广播响起来。
说话的是市一中的校长。
“高一一班姜娜，盗用他人学籍号，冒名顶替，情况恶劣，现开除学籍。经教育部批准，三年内不得参加任何国家性相关考试……”
全场哗然。
只有姜娜捂住耳朵，像疯子一样把自己蜷缩在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姜黛对她这幅样子失去兴趣，她抽出纸巾擦拭刚才碰过姜娜下巴的手指，然后丢在她面前，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广播还在重复，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把教室堵得水泄不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