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声。
“选那山芙？”
“我还以为会选饶启呢，这届不就他能和……”
“这结果不都明摆着了吗？”
……
姜黛看一眼倚着饶启的人，她显然还在累着，脸上是说不清的疲倦。
听到自己的名字，勉强抬头看了一眼。
人群中间站着的是程灵薇，那个顶娇贵的大小姐。
她下意识抓紧了身边人的衣袖。
饶启拍拍她的后背，看过去：“我和你打。”
程灵薇双手抱拳，轻蔑一笑：“不是导师说的，自己选对手吗？”
姜黛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光明正大地展露出自己的不屑，好奇地在两人之间巡视。
“导师，我想和程灵薇打，可以吗？”饶启并不理会她，转头看向站在她身边的导师。
“那就……”
“导师，”程灵薇朝她一笑，“规则不就是那样吗？”
导师尴尬地闭上嘴。
程灵薇笑得温柔，“那就快来吧，那山芙同学。”
那山芙的表情从一脸倦色变成了惊恐与紧张交加，她纠结地扯着饶启的衣角，最后还是选择了向前走。
——“真的，程灵薇是一个很坏的人！”
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说过的话，姜黛愣怔一瞬。
她好像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为什么一开始那山芙会说出那样的话。
就算是杜月月的事情，最大的主力是牛江，程灵薇最多起到一个推动作用。
她刚才的神情动作，无一不在展示着对程灵薇的恐惧。
中心的战斗在哨声吹响后开始。
那山芙握着拳头都在颤栗，整个人处在紧绷的状态里。
姜黛视线一偏，饶启脸上鲜见的流露出了担忧，身侧的拳头紧握。
不同于对手的紧张，程灵薇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她高抬着下巴，没有选择出拳，起手是一掌。
那一掌飞快掠过，那山芙下意识抱头，护着头的手挨了一击。
空中传来脆生生的响声。
程灵薇一把抓住她松垮的头发，把她的脸提到自己面前。
看着她惊恐的表情，程灵薇满意地笑了。
手握成拳，狠狠往她的肚子上送过去。
“停！”
那一拳起手的时候导师已经叫停，但始终没阻止她的动作。
“不好意思啊导师，没收住力。”
她轻飘飘地说着，把人的头发一松，拍拍手掌。
那山芙失力的瞬间，软绵绵地滑到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姜黛一个飞身，还没到地方，饶启已经冲过去把人抱在怀里。
那个向来古井无波的少年，此刻面露慌乱，在和程灵薇对视的瞬间凶相毕露。
“啊呀，饶启同学不会当真了吧，这可是在训练。”
程灵薇优雅地笑着，“训练嘛，受伤当然是在所难免的。”
“导师你说是吧？”
导师拧着眉，没接话。
“现在不做分析吗？”她说着，视线轻飘飘扫过姜黛，眼睛冷冰冰的，嘴角浅浅勾起。
就是因为你才针对的她，又能怎样？
这个意思传达得明确，姜黛一下就参悟到了。
姜黛举起手：“导师，我和饶启送山芙去医务室，剩下的课程就不参与了。”
几步过去，饶启已经把那山芙抱起来。
导师挥挥手：“快去吧。”
擦身而过的瞬间，程灵薇低声呢喃。
“bang”
姜黛侧目，冷冷地和她对视。
训练场和医务室隔了十万八千里，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这个位置，布局一点都不合理。
等出了操场，确定没人了，姜黛才从包里拿出了飞毯。
在饶启疑惑的视线中，她催促着他把人抱上去。
“小粉红，去医务室。”
得了命令，毯子立马开始运作。
那山芙痛得脸色发白，倚靠在饶启的怀里。
姜黛面色阴沉，再想起程灵薇，心里更加窝火。
针对她就算了，现在开始拿她身边的人下手。
还真是个好、女、神。
敲开医务室的门，看到姜黛的瞬间，戴鸣才想说道，就先看到后边站着的饶启。
怀里的小女生面色苍白，呼吸不畅。
“你们这些小孩子怎么都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戴鸣释放着异能，念叨着：“前两天是姜黛带着毒过来，今天怎么又是个拖着重伤过来的。”
刚才的对练应该只是肉搏，怎么还扯上重伤了。
姜黛问：“什么重伤？”
“嗨哟，”戴鸣责怪地看她一眼，“她肚子上一块异能的痕迹，差点没把内脏打烂了！”
“要不是本身有一层异能保护在啊，今天能不能救回来都是回事。”
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出来，一下又一下把姜黛的心打进谷底。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饶启，对方避开了她的视线。
显然是知道那个所谓的异能残留。
异能，异能……又是该死的异能！
程灵薇是真不害怕自己杀人，不！不如说是害怕自己杀不死人！
她怎么敢的啊！
戴鸣收手，把热毛巾往那山芙额头一放。
“行了啊，这几天好好休息，别再给我整什么幺蛾子！”
饶启追问：“她现在没事了吧？”
戴鸣喷出酒精消毒，“没事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姜黛起身出门。
医务室外有几棵参天大树，一时间遮天蔽日，隐约能从缝隙里窥见一点阳光。
她满腔怒火得不到发泄，已经快气炸了。
“你脖子上什么东西在发光？”
饶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站在台阶上看她。
脖颈侧隐隐发烫，姜黛伸手盖住，“没什么。”
“你很生气。”
他说得平淡，姜黛反问：“你不生气？”
“当然。”饶启冷淡地回答，叹一口气，“但生气也没用。”
这和说了句废话有什么区别？
姜黛正在气头上，说话不自觉带着火药味。
“光说没用能有什么用？”
饶启看着她，眼神凉凉的。
“姜黛，你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我会给你发那条信息吗？”
“我怎么知道是哪条？”姜黛回怼。
“一开始芙芙过去找你的时候，我给你发的那条。”
饶启看向半空中的树叶，声音低沉。
“我说芙芙傻，不是因为性格。”
姜黛想起来了，但没有从中得到有效的信息。
“在十岁之前，芙芙和我一样，潜力无限。”
他面无表情，但姜黛从中窥见了一丝悲凉。
“直到那次任务，我只是离开了十分钟，”少年的声音哽咽起来，“如果没有离开，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他双手掩住脸，像是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悲伤。
“程灵薇她把芙芙推下水，用异能重伤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