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医务室里有我这个强大的疗愈师也不能这么玩儿啊，你看看你这腿成什么样了。”
戴鸣起来，那条腿虽然没那么难受，但外观还是一样恐怖。
他起身在柜子里翻找一阵，走回姜黛面前时已经撕开了一根细长的针。
约莫有十厘米那么长，闪烁着寒光。
姜黛不自觉地苦起脸，紧紧盯着那根针。
注意到她的紧张，戴鸣安慰道：“没事。”
那针应该是要对着她腿上去的，姜黛别开脸，面前一黑。
大掌捂着她的眼睛，耳边传来调笑声。
“坏孩子就是要这么惩罚！”
那手掌力道太大，姜黛挣不开，失去光明，触感变得更加敏感。
戴鸣把针扎进去的瞬间，姜黛痛得眼泪上涌，双手不知道抓住了什么，死死扣住。
眼前一片漆黑，腿上传来的疼痛让她的意识开始恍惚。
“你这个丧门星！”
“就是你害了我家磊磊，就是你！”
混沌的天色下，在那间逼仄的老房，面目狰狞的老人把没有桌子高的小女孩逼到角落。
小女孩哭喊：“不是我，奶奶，不是我！”
“闭嘴！”老人狠狠骂道，手上不知哪儿来的劲儿，把孩子拎出来。
她像提着小鸡一样把人提到房间中央，那儿摆着一张木椅子。
不顾孩子的挣扎，老人把人五花大绑，严严实实地捆住。
小女孩害怕地喊着，试图唤醒她的一丝爱：“奶奶，我害怕！奶奶，是磊磊自己要去玩水的！”
老人一巴掌扇到她的脸上，恐吓道：“你再说！”
她被吓到，紧紧闭上嘴巴，抽噎着。
白净的小脸上红肿一片，头发也乱糟糟的。
老人在房间里翻箱倒柜一阵，再回到她面前的时候手上拎着一个陈旧的布袋子。
她砸过去一把糯米，劈头盖脸地洒在小女孩身上，嘴上振振有词：“南无阿弥陀佛……把这脏东西赶出去！赶出去！佛祖保佑我……”
小女孩被吓得瑟瑟发抖，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奶奶像疯魔一样围着自己转圈，跳着奇怪的舞。
在她胆战心惊以为要结束、老人停下舞到站在她面前的时候，老人瞪大双眼，一手拉开那个陈旧的布袋子。
尽管屋内只亮着一盏小小的白炽灯，但她还是看清了，那排长长的、散发着寒光的针。
她惊恐地睁大双眼，开始不安地挣扎起来。
老人抽出一根长长的针，粗糙的手掌握住她的小手，另一只手把针从指间用力推进去。
“啊！”小女孩爆发出惨烈的呼声，老人却很满意，狞笑着抽出下一根针。
老式的推窗外是昏暗的血色天空，窗户被寒风吹得来回摆动。
“小姜黛？”
遮在脸上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撤开，姜黛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喻伯森贴近的脸。
面上一片冰凉湿润，喻伯森伸出手抹掉她的眼泪，笑道：“小姜黛这么怕打针啊，哭得好厉害唷。”
姜黛打掉他的手，用手背胡乱摸了一把，去看自己的腿。
现在已经消了不少肿，慢慢在往正常的方向走。
疼痛感减弱了不少，小腿后有液体滑动的感觉。
她一看，从膝窝后破开一处小口，深红的血液不断涌出，贴着后腿流到不知什么时候放到她脚下的盆里。
戴鸣站在一旁给针消毒：“把毒血放出来就好了，这几天不要乱跑，注意饮食和睡眠。”
“谢谢。”姜黛不再看他，视线无意识扫过敞开的窗户，外边一片红色，晚霞把本梨院半边天都映红了。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和喻伯森说过一句话，这可让他非常不舒服。
看着望着窗边出神的学生，喻伯森再次伸出了罪恶的大手。
一手罩在她的发顶，轻轻拍了几下。
他的学生再次露出那副不高兴的表情，转过来幽幽地看着自己。
这下他满意了，大手胡乱蹂躏几下后收了回来。
目睹一切的戴鸣默默拿起了手机，搜索相关法律法规。
“小姜黛真是坏孩子，居然学他们打架！”
听着喻伯森的控诉，戴鸣都想笑，看看女孩子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开口：“想不想听点有趣的事？”
喻伯森立马反对：“不想！”
“没问你。”他微笑着给了喻伯森一个死亡眼神，“姜黛同学想不想听听？”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完血，等着也是无聊。姜黛点点头。
“别看你喻导师现在一副人模狗样，以前在本梨院上学的时候可是老师们最头疼的存在。”
不是以前吧，现在也完全是。
想想先前曹狮的反应，姜黛在心里补上这句话。
看上去就是非常闹人的存在。
“他现在还好意思说你打架，以前他打架跑得比谁都快，天天跑这儿跑哪儿打架。”
姜黛看向喻伯森，对方浑然不自知的感觉，坐在床位，察觉到她的视线还给她回应了一个媚眼。
“臭屁得要死，立志要成为本梨院的老大，你还真别说。”戴鸣扶眼镜，“还真让他当上了，来本梨院第一年就把高年级的打服了，一群人跟在他后边叫大哥。这犊子没多久玩腻了，打死也不要当了。”
“真不是人啊。”戴鸣感叹，这话引来当事人不满，他立马质问：“你今天已经骂了我三次了！”
戴鸣直接忽视掉他，继续：“你导师最不喜欢上课了，一到理论课就往医务室跑，恐怕比起教学楼，他最熟悉的是医务室——的床。”
“你可不要走他的老路，没文化最可怕了。”
姜黛在他鼓励的眼神中点头。
“你看看他是不是长得挺像个人的，当年可多小姑娘追他。你猜猜他怎么拒绝人家的？”
喻伯森兴奋地抢答：“像我这么完美的人，你当然是配不上的啊！”
说完，他反驳：“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本来我就是最完美的！”
戴鸣被他弄得失语，起身拿了条毛巾给姜黛擦干净腿，进行最后的包扎。
放过毒后，她的右腿恢复到正常大小，隐隐有些胀痛感，但好在不像刚才那么明显。
戴鸣再次和她强调了一遍注意事项。
“下次可不许再用毒了啊。”
姜黛应和着好，再看向右腿时，心里烧起怒火。
当着众人的面下挑战书，她还觉得程灵薇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玩得起的大小姐，就算早上对她使过阴招也是因为她动了她手下的人。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在，她姜黛身强体壮，这么容易就病倒了，还真是托了她大小姐的福。
这个仇，不报还真不是她姜黛的作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