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神庙悬在半空,就像神话故事里那些仙山浮岛一样。
虽然这个世界存在许多神奇的术法,但基本都能用科学解释,所以陈凡并不信鬼神,料想这座神庙应该和稷下的瀛洲岛类似,是因其内部蕴藏某种大能量的魔力晶石,以至于改变了周遭磁场,这才飘在空中的。
台阶很高,站在其下抬头仰视,神庙极具沧桑感,且若有若无的有些黑雾盘旋萦绕,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神庙那两扇巨大的石门敞开着,似乎随便就可以进去。
按说深入地宫腹地,应是门禁森严,机关重重,可这直接“欢迎光临”,莫非有什么蹊跷在里面?
最关键的是,司马懿一直在前面引路,可走到这时,他却停下了步伐,没有立刻走上台阶,而是伫立在那,久久凝望着神庙入口。
吃过先前的亏,陈凡这次学乖了,偷偷挨到元歌身边,小声问道:“元大人,这一关有什么说法吗?”
元歌摇摇头:“不知。”
陈凡无语,感觉元歌这一问三不知,全靠别人带着,就不怕司马懿背后捅刀子吗?
无奈,他又挪到裴思月身畔,问道:“甜姑娘,这一关要注意些什么
?”
裴思月来到这以后,同样默默仰望着神庙,闻听此言,她淡淡道:“没什么要注意的,我们到了。”
“到了?”
陈凡一愣,“姑娘的意思是,那祭坛就在神庙里?”
裴思月道:“没错,一步之遥。”
陈凡想了想,又问:“那祭坛有守护神兽吗?比如强大的英灵或魔种什么的?”他是真把这当成副本了。
裴思月不知为何,忽地笑了:“有啊,就是我,你是不是想消灭我?”
陈凡差点昏倒,有些不悦道:“拜托,没和你开玩笑!说真的,到底有没有妖魔鬼怪?”
裴思月仍旧浅笑盈盈:“我也没和你开玩笑呀!再说了,就算有,一会你进去后不就知道了?”
“不说算了!”
一个个的都装腔作势,就不能坦诚些吗?
走上台阶,进入神庙,陈凡很谨慎的左右探望,发现是一座小圆厅,和“生死门”前的那个厅堂差不多,中间也矗立着一个玩意儿,但并非那狗头人身带翅膀的古神石像,而是一块丈许高、半米宽的,看上去很普通的石碑。
石碑上竖写着四个古老的文字,陈凡当然是不懂的,不过在他看来,似乎是块墓碑,试想,“某某之墓”,大
体应该是如此吧。
这次,陈凡一如既往的又猜错了。
当四人站在石碑前,裴思月竟直接开口道:“勿入歧途,看来是要劝我们回头是岸,不要再往前走了。”
陈凡愣道:“误入歧途是这个意思吗?”
裴思月嫌弃地斜了陈凡一眼:“勿念的勿,不是误会的误。”
陈凡挠挠后脑勺,玩笑道:“都到这了,难不成还有人会看了这四个字就打道回府的?依我看呀,这四个字一点力度都没,换做是我,我定会写‘内有恶犬’,或许还能起些作用呢。”
忽地探头张望,陈凡瞅见靠里有一道紧闭的石门,当下便明白了过来,喃喃道:“我知道了,这四个字,肯定与开启石门有关吧?莫非是暗语或谜题?”
可惜,他又猜错了。
裴思月淡淡道:“毫无关系,只是单纯告诫我们止步于此,不要进去。”
“蛤!?”
事情太过简单,反倒让陈凡有些不敢相信。
其实事情就这么简单,陈凡之所以疑惑,是因为他傻,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他单纯。
陈凡此行,往大的说,是为了拯救苍生百姓,免于遭受战火荼毒;而往小的说,就只是食君之禄,恪尽职守罢了。所以他目
的很单纯,就是来帮忙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私心的成分。
可另外三个,就完全不一样了。
警示之言这种东西,对单纯的傻子来说,是绝对没作用的;可对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来说,就是一种心灵的拷问,而且越是聪明人,就越会斟酌利弊,叩问自己的初衷和目的。
有因便一定会有果,得失往往只在一念间,是否真正不顾一切地踏出这一步,完全取决于你内心的选择。
这便是整个地宫最简单,也是最难的一关——“因果碑”。
当然,或许裴思月自己都不清楚,其实这“因果碑”远没有她说的那么普通,而是隐藏着一种暗能量的,这种能量会影响人的脑电波,让人在无意识中进入一种冥想的状态,以此达到心灵拷问的效果。陈凡因为毫无企图,没心没肺,所以这对他完全不起作用。
看着那三个人石化般的站在碑前一动不动,陈凡还挺纳闷,心说:什么鬼情况,三位大人在思考对策吗?
无奈,也只能等着。
片刻,元歌第一个转醒过来,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梦魇,头上冷汗都出来了。
忽地一侧目,发现陈凡古怪的在看自己,元歌忙干咳两声,问道:
“小强你在看什么?”
陈凡纳闷道:“大人你没事吧?想出对策了?”
哪有什么对策,但元歌又岂能将心中不为人知的事情,透露给陈凡呢?
所以尴尬笑笑,含糊道:“差不多了。”
又过一会,裴思月和司马懿也都醒转过来,裴思月因为带着面具,所以也看不出什么表情,而司马懿一向深藏不露,饶是心中再惊惧,也不会写在脸上,不过整个人看上去很疲惫,就像刚刚和人打了一架。
但很快,司马懿嘴角又扬起那种很阴邪的微笑,目光决绝道:“走吧!”
说完,他很毫不犹豫地便迈出步子,走到那两扇石门前,也没见他动什么手脚,很直接地就伸出双手,一下将石门推开了。
陈凡哪知其中蹊跷,当时就傻了,心道:这么随便的嘛?
扭头看向元歌:“大人,什么情况,这就开门了?”
元歌心里尴尬极了,但表面却相当淡定,微笑道:“你瞧,差不多嘛!”
陈凡又不是三岁孩子,这能被骗?
怀疑地看着元歌:“大人,老实说,你们刚究竟做了什么?”
元歌一把搂住陈凡肩膀,笑道:“意念,很深奥的学问,以后再教你,现在先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