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哦哦哦——”
南子这才傻乎乎的反应过来,露出既歉疚又羞赧的笑容,忙抬起手臂,用手腕上的镯子轻触了一下屋门。
伴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门开了。
南子素来一个人居住,平日里总大大咧咧的,唯独陈凡要来做客,她才会临阵好好整理一番。今儿突然造访,算是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刚进屋,南子脸腾地就红了,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忙亡羊补牢:“你先坐一下,我马上收拾。”
飞速地去拉窗帘,开窗透气,又焦急地开始整理那些乱放的图书,以及一些随手丢沙发上的贴身衣物。
其实对于陈凡来说,这哪叫什么凌乱呀,只是南子自己过意不去罢了。
“你不用忙活了,我和你说个事就走。”陈凡说道。
“很快就好,很快的!”
南子羞得不行,哪还听得进去话,像一阵风般在屋子里跑来跑去,能收拾的尽量收拾整齐,实在收拾不了,就一股脑踢到沙发底下,或者不容易注意的角落。真有点掩耳盗铃的味道呢。看得陈凡哭笑不得。
待客厅里看着,只会让南子更难为情,因此陈凡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借故回避一下
吧,于是问道:“我先去泡两杯茶吧,喝什么?”
说着便迈步往厨房走去。
对于南子家,特别是厨房,陈凡还是挺熟的,茶杯摆放在哪,橱柜里有哪些茶叶,他都门儿清。
“随意,你喝什么我喝什么。”南子随口道。
如此窘迫之时,能支开陈凡固然不错,可猛然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忙惊叫制止:“呀!别——”
南子一向柔言细语,温婉动人,这突如其来一嗓子,愣是把陈凡给唬住了。
“怎么了?”陈凡回过头,有些奇怪地看着南子。
“没、没什么,小心别烫着。”
叫住陈凡,是担心厨房乱糟糟的,尽是招了苍蝇的锅碗瓢盆,可南子转念又一想,自己临出门前,不都洗完了的。没来由,自己吓自己一跳。
“嗨,我又不是小孩子!”
“嘻嘻,关心你嘛,去吧。”
南子暗松一口气,笑盈盈地把陈凡赶入厨房。
待客厅收拾的差不多了,陈凡也刚好端着两杯花蜜茶出来了。
将茶端到客厅的小茶几上,陈凡一壁招手示意南子过来坐,一壁调侃道:“原来贤惠都是装的,这才是真实情况呀!”
一下子被拆穿,南子羞得
不行,忙狡辩:“哪、哪有,那天出门太匆忙,没来得及收拾。——讨厌,千年万年就这一次,赶巧被你个小混蛋碰上了!”说到最后,怨怨的,竟有些恼羞成怒。
陈凡也不搭茬,只是玩味地看着对坐的南子,坏坏的笑。
南子被看得脸更红了,瞪了陈凡一眼,捧起茶杯,假模假样地轻啜了一口后,忙转移话题道:“对了,你这么着急找我回来,居然还惊动了颜先生,究竟什么事呀,很要紧吗?”
一入正题,陈凡瞬间敛去笑容,无奈叹了口气,淡淡道:“怎么说呢,算是比较要紧吧。”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我要回蜀地一趟。”
“回蜀地?”南子很奇怪,“是家中出了什么事吗?”
犹豫再三,陈凡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因为无论年龄还是心智,南子都是比较成熟的,也更能理解自己的决定。
于是陈凡将蜀地爆发战乱,自己想要回去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南子。
“不行,你不可以回去!”情理之中,南子很激动。事实上,就算换位思考,陈凡同样也会说这话。
“南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已经决定了。”陈
凡语重心长道。
“可你就算回去又能如何?蜀地已然沦陷,以你一人之力,能改变什么呢?”南子试图说服陈凡。
“一个人或许改变不了战局,但身为蜀地臣子,这是我无法视而不见的责任。”陈凡说道,“何况此次曹魏挥军南下,不单只是蜀地,其意图是想吞并整个三分之地。虽然我也不知该如何向你解释,但请相信我,这场战争终会胜利。”
“谁胜谁负与我无关,我只要你平安无事!”
“放心,我定会平安归来的。”陈凡浅浅微笑,“相信我,好吗?”
南子虽神色黯然,却也不再言语。她是个很识大体,也异常聪慧的女人,他知道陈凡一旦决定,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何况此次通知她回来的是教务处,那也就是说,陈凡是征得了学院最高层的同意。木已成舟,她又如何挽留呢?
想到这,虽千般不情、万般不愿,南子却也露出温暖的笑容,柔声道:“什么时候走?”
“明天。”陈凡道。
“这么急!?”南子心中又一刺痛。
“嗯,颜先生都已替我安排好了。”
“那你行李都收拾了吗?”
“嗨,我一个大男人
哪有什么行李了,也就几件换洗衣裳罢了,有无需像你一样梳妆打扮。”陈凡玩笑道,“再说了,我就是去凑个热闹,很快也就回来了。”故意说得轻松些,好让南子稍稍安心一点。
南子虽心中苦涩,却也装作被逗乐,美眸流转,细语道:“既如此,那今天就住我这吧。”
“蛤?”
陈凡一愣,心里突然腾起一种别样的滋味,整个人莫名有点小激动,也有点小紧张。
“呃……那个,不太好吧。”母胎solo二十年,终究还是怂了呢。
南子心里好笑,目光忽而玩味,坏笑道:“我只是想让你陪陪我,又没说要干嘛?你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呀!呵呵——”
尴尬的不行,忙转移话题:“对了,我急着找你回来,其实是……”
“我知道。”
南子多聪明,哪还需陈凡说透。“所以我让你留下陪我呀。”
“嗯?”陈凡有些不懂了,“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南子轻叹一声,幽道:“妾身一个弱小女子,肩部能抗、手不能担,如今自家夫君要去征战沙场,妾身我也帮不上忙,唯有尽些绵薄之力,为其修缮一下心爱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