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职工宿舍分为两片区域,靠近大门的,是和学生宿舍一般无二的高层建筑,而越往里走则是一栋栋独立的花园洋房。
虽然陈凡并不了解住居机制,但想想就知道,能住进这些独栋别墅的,显然拥有较高的教师等级。
不过,陈凡现在可没工夫去细想这些,因为他脑袋仍晕晕的,心里也还有些后怕。
发生了什么呢?
其实吧,都怪陈凡太自以为是了。
15分钟前,他根据导航所指引的坐标,来到了北苑教职工宿舍区。
一眼望去,就环境而言,与男生宿舍差不多,高楼林立,大门外也有片偌大的广场。不过广场上矗立的雕像可不是什么“盘古开天”,而是一个面目慈祥的教书先生,一手捧着书卷,一手拿着戒尺,应该算是“教书育人”吧。
大门口也同样没有所谓的“门”,仅仅只是那种起象征意义的、可升降的木桩。
所以陈凡自认为也没啥问题,就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前脚刚跨过警戒线,后脚还未着地,他就被关起来了。
一个圆球形的透明光罩,也不知如何出现,亦或什么样的原理,反正猝不及防地把陈凡给牢牢困住了
。
而与此同时,伴随着陈凡手镯发出的“呜哇呜哇——”的巨大警报声,天空中盘旋飞翔的那些,像是无人机的飞行器,纷纷锁定目标,接二连三地俯冲而下,将他团团围住。
其实被困住倒也罢了,最关键是陈凡发现,那些机关飞行器上,居然还自动升起了一挺挺类似机枪的玩意儿,枪口更是无一例外,都对准了自己。
搞不好下一秒自己就要变成筛子了,陈凡能不怕吗!若换做穿越前,他基本已经尿了裤子。
不过,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南子老师给他发来了临时权限,这才替陈凡解除了危机。
但饶是如此,陈凡还是惊出一身冷汗,心道:这哪是什么稷下学院,简直就是西点军校,保安系统至于这么恐怖吗?而且玩得还是钓鱼执法,简直让人无语!
所以现在陈凡都有点心理阴影了,非但走得小心翼翼,没走几步还要停下左右看看,鬼鬼祟祟的引来无数路人的侧目。
有惊无险的来到南子老师的住处,陈凡发现是一栋二层的小楼,楼外用篱笆圈起一个小庭院,庭院里栽满了五颜六色的花卉,虽说现在才早春,但花朵竞相绽放,争奇斗艳,给人一种很温
馨的感觉。
值得一提的是,花园里还趴着一条大狗,陈凡也说不出是什么品种,看样子像是金毛,但毛色却洁白如雪,一根杂色也没有。
那还能叫“金毛”吗?
姑且称之为“白毛”吧。
站在篱笆门外,陈凡看着白毛,白毛也看着陈凡,一人一狗对视着,谁也没叫唤。
这个时代又没有门铃,扯着嗓子喊陈凡又害羞,直接走进去,那就更不妥了。况且还有狗呢,谁知道会不会咬人!
陈凡挺犹豫。
或许白毛觉察出了陈凡的犹豫,也没起身,只是扬起脑袋叫唤了两声。
神助攻!
果然,随着两声狗叫,屋里传来“笃笃笃——”的木块敲击地板的声音。
不一会,屋门打开,一袭粉色碎花连衣裙的南子老师,在黄昏艳美的斜阳中,闪耀登场。
见是陈凡,南子老师可爱的小脸上,立刻漾开灿烂却带有一丝歉意的笑容,也顾不得换鞋,踩着木屐就蹬蹬蹬小跑了过来。
陈凡发现,除了视频中那件碎花连衣裙外,南子老师还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一把小木铲,看起来像是正在做饭。
“呀,真的很抱歉,之前忘了给你临时权限了,没吓到吧?”南子打开门
,不住地向陈凡鞠躬致歉。
“没有没有。”陈凡只能陪着鞠躬,感觉尴尬极了。
“你没事就好,真是担心死我了。”南子仍旧很歉意的样子。
发现陈凡盯着自己手里的锅铲,南子顿时脸一红,将锅铲背到了身后:“不好意思,我正在做饭呢,让你见笑了。”
“不会,”陈凡忙摆手,“没想到老师您还懂料理。”
也不知该说什么,反正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二字。
“反正一个人住嘛,空闲之余,就学做了几样家常菜。”南子有些不好意思,忽地瞥见有人经过,忙道:“别傻站着了,先进来再说吧!”
“好,好。”陈凡唯有点头应诺。
跟着南子进入屋子,映入眼帘满满都是书,壁柜里有,桌案上有,茶几上有,连带着坐席上都零散的堆着。
但总得来说,书虽然多,却不凌乱,摆放得很规矩,也很有学问。屋子里更是打扫得干干净净,且有一股淡淡的芬芳。
“家里有些乱,你千万别介意。”南子露出羞赧而歉意地笑容。
“不会,我觉得……挺好。”
陈凡倒不是客气,而是发自内心的感觉,因为他觉得,家就应该有家的样子,若什么东西都
弄得一板一眼,反而没有了温馨。
“呀!——”
南子忽地叫了一声,“厨房里还煲着汤呢!小强你随便坐,千万别客气,当自己家就好了!”
说着,心里火燎地就往厨房冲,那焦急而傻乎乎的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陈凡笑笑,忽地想起什么,问道:“南子老师,阿斗呢?”
“在楼上书房呢!”厨房里的南子随口道,“他呀,沉迷进了机关术的典籍,魂都没了!你自己上去找他吧!”
“哦,好。”
毕竟是单身女教师的闺房,随便走动不太好,所以陈凡站在楼梯口,叫了刘禅几声,可这小家伙或许真的“两耳不问窗边事”,一点反应都没有。
陈凡无奈,只能迈步走了上去。
二楼说是书房,但却是一个开放式的空间,准确的说,应该是“书卧房”。所有陈设加起来就两样,四壁都是书橱,橱里塞满了各种典籍文献,而当间摆着一张大床。
说是床或许有些不妥,因为没有床架,单单就一大床垫,上面铺着雪白的天鹅绒被褥。
原本应该铺得十分平整,但现在已经皱成了海浪,原因是刘禅堂而皇之地趴在了上面,手里捧着一卷书,身边更是散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