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贤看着歌词,表情渐渐有了变化,想说什么又似乎顾及到周玉文的感受,默默将手稿放到抬手就能碰到的储物箱里。
“怎么?对我写的歌不满意吗?”
周玉文注意到徐贤的情绪变化,不由问道。
“不是的。”徐贤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什么想要问的直接问就行,这么犹豫可不是你的性格啊。”周玉文笑道。
“真的没什么。”
周玉文表现得越坦然,徐贤就越不好意思,略过这个话题,打算将看完歌词带来的疑惑暂时藏在心底。
尴尬的气氛因为徐贤的主动开口缓和了一些,一路说说笑笑,汽车已经开到海岸线附近,经过大桥时并没有停止,又继续行驶了十几分钟,这时徐贤渐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欧巴,不在刚才海岸那里下车吗?”徐贤疑惑道。
“海港还在前面,等下就能看到了。”周玉文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大海啊。”
徐贤看着离海岸相反方向的公路,周围看不到任何海景,愈发觉得奇怪。
公路走到后面变成了窄小到只能容纳一行车辆通过的山间小路,小路两边是连成片状的农田,偶尔能看到一些老农在田地里忙活,这时徐贤可以肯定周玉文对她撒谎了,他们去的不是海港而是其他地方。
“到了。”周玉文将车停在小路旁。
“欧巴刚才是撒谎了吧,这里不可能看到大海的。”徐贤小嘴瘪着问道。
“会看到的,跟着我走就行。”
周玉文打死不承认,下车推着徐贤往旁边的田地方向移动, 还要求徐贤闭上双眼。
“千万不要睁开啊,等下你就能看到大海了。”
周玉文左手遮在徐贤双眼前方, 右手抓住徐贤的手臂一步步沿着田地往最后的目的地走去。
“真的没在偷看吧?”
“真的没看。”
“那好, 我说一二三, 你就睁开双眼。”
“内。”
“一......二......三!!”
拉着徐贤来到田地上坡边缘,周玉文数完三声放下左手, 徐贤睁眼,入眼即是绿色,一片片种上各种绿色农作物的土地出现在眼前。
“这里是......地。”
徐贤小脑袋已经进入蒙圈状态, 想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来,跟着我。”周玉文拉着懵懵的徐贤,下了山坡,一路向下走到一连排空荡荡的农田处,“就是这里了。”
“什么?”
“这片红薯地, 就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一直疑惑周玉文为什么要带她来农地的徐贤, 听到周玉文的这句话终于懂了, 捂着小嘴, 有点不敢相信:“欧巴说的是真的?”
“你不是喜欢吃红薯嘛, 我就给你买了两块红薯地, 我们今天种下,等几个月之后就可以吃到我们亲手种下的红薯了。”
周玉文笑着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木牌插在田埂中间,上面写着他和徐贤的名字。
“谢谢欧巴, 我很喜欢!”
徐贤从来没有想过行事周到、待人体贴的周玉文会忘记她的生日, 车上的说辞她并不相信,在周玉文拉着她走到这里时, 她就猜到周玉文是给她准备了什么。
看到这些土地她真的没有往红薯上面想,现在知道了, 对周玉文这份饱含心意又与众不同的生日礼物很喜欢, 也很感动。
“以前生日时大家都会送我红薯, 送红薯地给我的欧巴是第一个。”
徐贤眼神闪闪发亮地看着他。
“喜欢就好,走吧,我们去找社长,接下来要亲自干活了。”
徐贤开心, 周玉文心情也很好, 前几天他都在思考为徐贤送什么样的礼物合适,后来在网上看到这边红薯地售卖的新闻,昨天便开车过来买下了两行地作为生日礼物。
“欧巴电话里说的社长就是这里的农场主人吗?”徐贤问道。
“嗯, 他会教我们怎么种红薯。”
周玉文和徐贤前往社长家里, 换了工作服,在社长带领下摘了红薯苗,回到农田,将两行土地都种上红薯苗后,又在社长的招待下吃了迟来的午餐。
期间徐贤第一次喝了米酒,只沾了一点就被米酒酸酸的味道逼迫到放弃尝试。
下午帮着社长干了一会儿农活,到了四五点时,在社长的指引下,两人前往附近一座带有钓鱼场所的水库。
对不常钓鱼的人来说钓鱼绝对算不上一件让人愉快的活动,把鱼竿架好放在那,不能说话,不能乱动,等待半个小时发现水面有了波动以为是鱼儿上钩了,拿起一看什么都没有,那种挫败和无聊感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周玉文还好,他自己一个人待在家能一天都不说话,钓鱼这种适应起来并不难,反倒是对钓鱼充满期待的徐贤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有本书给她,她还能坐着安静阅读,现在什么都没有,天色暗下去还多了蚊虫的侵扰,努力想钓上鱼,一次次的失败让她有放弃的冲动。
“要回去吗?”周玉文问道,打开书包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蚊香,点上一圈,放在徐贤脚下。
“欧巴哪里来的蚊香?不行,今天必须钓上鱼才行。”
有了蚊香, 裸露在外的四肢不再受到蚊虫的干扰,徐贤渐渐又有了斗志。
面对如此坚持的徐贤,周玉文继续作陪,他一开始就没有钓上鱼的想法, 坐在这只是为了让自己的精神得到放空。
又是半小时的沉默过去, 徐贤终于坚持不住,叹口气倒在躺椅上,泄气道:“欧巴,为什么钓鱼这么难啊?”
“那是你还没理解到钓鱼的精髓就是空军,理解了就不难了。”周玉文淡淡道。
“空军?什么意思?”
周玉文刚想解释这个只有国人才懂的梗,话到嘴边突然停住,轻笑道:“你先告诉我今天在车上想说的话,我就告诉你空军是什么意思。”
“哎一古。”
正认真倾听周玉文解释的徐贤,被提起这事,羞恼地拍了他一下,捂着脸扭过头去就不说话了。
“怎么了,为什么要害羞啊,有什么话就这么难以启齿吗?”周玉文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