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卓仁可是这几天魔都的风云人物。
不少人都听过他的名字,但没见过真人。
宴会厅其他人听到凌泽洋喊的那句“仁哥”后,不少人都错愕了一下。
可紧接着,宴会厅所有人都投来注视的目光,有好奇打量的、有惊讶他会出现的、有不屑一顾的等等。
“原来他就是把穆家弄到这个地步的幕后推手。”
“厉害啊,得罪了穆家,竟然还能带着穆家的保镖。”
“凌家也是挺有面子的了,能把他给请来。”
“听说他跟凌泽洋交情很好,会不会是为了帮他争夺凌家产业?”
“小声点,别让凌锴阳听见。”
面对各方投来的目光以及议论,简卓仁朝着众人微微点头示意。
昨天晚上,简卓仁在系统空间里找班主任专门突击培训过。
着重学习了如何处理宴会上会出现的各种突发状况。
现在这种场面,小意思。
“好久不见了泽洋,我先去给你父亲祝下寿,你也一起来吧。”
林泽洋今晚的穿着也很会挑。
一身白色西装,原本亚麻色的头发色泽虽然有点淡了,但跟这身搭配简直绝了。
还有那绺想让人忽视都难的挑染,活像孔雀脑袋上的那几座毛。
简卓仁忍住想要媷一把冲动,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朝着最上方的主位,今晚的寿星,凌忠信走去。
在离凌忠信还有大约六步的距离,简卓仁停了下来。
简卓仁对面前这位半头灰发,年过六十的老人丝毫没有敬意。
“祝凌先生,生日快乐。”
十分简单的一句祝福语,而且说是来祝寿,却没有送上礼物。
宴会厅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里,简卓仁如此不给他面子,让凌忠信的脸色很不好。
“你就是简卓仁?”
凌忠信十分危险的打量着简卓仁。
尽管之前他就见过简卓仁的照片,但不可否认,当看到真人之后,他才意识到这人的气质是真的不错。
最起码比他那个三十多岁的大儿子要好上不少。
“我就是,不知凌先生有何指教。”
面对凌忠信的打量,简卓仁大方坦然,展现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凌忠信还没有说话,以为简卓仁是来捣乱,匆忙赶上来的凌锴阳率先发难。
“欢迎简少来参加我父亲的寿宴,但哪有人参加寿宴不送上礼物的,哪怕礼物再小,那也是一番心意,这也是敬老尊贤的一种表现,简少你说是不是?”
“锴阳!”
凌忠信挑眉,对着凌锴阳用警告地语气喊了一声。
自己作为寿宴的主角都还没有说话,这个小子居然跳出来主动找麻烦。
你说你找麻烦也就罢了,你倒是找个致命的麻烦,能一招制敌的那种。
没送礼物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还大说特说,真是没长脑子。
凌凤始终没有开口,她这几天听过有关简卓仁的不少传言,有好有坏,但以坏的居多。
在对方底牌没有亮之前,她选择暂时按兵不动。
面对凌锴阳的挑衅,简卓仁丝毫不以为意,依旧保持着微笑。
“其实礼物我早就给凌先生准备好了,只不过中途送给了凌泽洋,让他代为转交。”
“泽洋,那个东西你应该还带在身上吧。”
“嗯。”
简卓仁说的是那张破产卡,凌泽洋也瞬间明白。
凌锴阳看向凌泽洋,“四弟,不知道是什么礼物,能不能让大哥看看?”
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凌泽洋笑眯眯地道:“好啊,既然大哥想看,我当然会拿出来。”
“那还费什么话,赶紧拿出来吧,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稀世珍宝,我可要好好见识一下。”
凌泽洋也不再说什么,直接把那张卡拿出来。
简卓仁提醒道:“别忘了说咒语。”
凌泽洋俊脸一红,可还是说了出来。
“天凉了,让凌氏集团破产吧。”
“?????”
在场所有人都一脸问号,不明白凌泽洋他们俩想要干什么。
凌锴阳直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那张卡。
等他看到正面‘三日破产卡’这五个字,加上刚刚凌泽洋说的那些话。
凌锴阳气的把那张卡狠狠的摔在地上,立刻朝着他们大声怒吼。
“简卓仁!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父亲过生日,你就送这么个玩意!!”
凌忠信的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十分凶狠的瞪着简卓仁,“简先生,你最好解释一下。”
简卓仁耸耸肩,一脸的不在意。
“没听说过吗,天凉王破,啊不对,天凉凌破才对。”
“你找死!”
凌锴阳怒不可遏,冲上去就想揍简卓仁,但被凌泽洋给挡了下来。
凌锴阳不敌凌泽洋,被直接打退好几步。
简卓仁指了指外面,对凌锴阳说道:“宴会厅外面可都是我带来的人,你确定要打吗。”
听到这话,凌锴阳不服气的还想再战,却被凌忠信给拉住了。
“简先生,如果你要大闹凌某的寿宴,为了诸位宾客的生命财产安全,哪怕是最后触犯法律,我们凌家也必将奉陪到底。”
“好!说的好!”
简卓仁为凌忠信这番话鼓起了掌。
“当你用下三滥手段对付穆海城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一身的正气。”
简卓仁的这句话,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设计穆家的竟然是凌家?他凌家的胆量这么大?”
“江湖传言凌二爷吃人专吃骨头,让别人看起来像是活着,但其实已经死了,果然传言不虚。”
“这件事如果真是凌家做的,就一定还有同谋。”
宴会厅议论纷纷,简卓仁这边同样暗流涌动。
凌凤虽然也不喜欢凌家,但之前也说过,凌忠信毕竟是她爸,这一份香火情,她还是要维护的。
而且凌泽洋跟简卓仁这个外人今天做的这些事,也让她有些生气。
“简先生,我们敬你是客人,还请不要随意造谣,诋毁我们凌家的名声。”
凌凤又朝着凌泽洋说道:“四弟,你不要被别人利用还不知道,你今天做的这些事,只会拖累咱们凌家。”
“咱们?”凌泽洋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二姐,你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吗?”
“我十二岁回到凌家后,被凌锴阳欺负的时候你不就在旁边看着。”
“凌锴阳把我推到水池里按着我的头,你在旁边拍手大笑。”
“你玩火把房子烧着,让我替你顶罪,还把我关进那间着火的屋子,差点把我烧死。”
“凌忠信因为我不小心放飞了爷爷养的鸟,就把我的一只手打断。”
“还有其他很多事,现在你跟我用‘咱们’,你也不嫌丢脸!”
简卓仁是真没想到凌泽洋小时候竟然遭了这么多的罪。
现在他知道凌泽洋为什么对凌家有这么大的敌意了。
宴会厅的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他们有的也有私生子,但绝不会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面对凌泽洋的指控,凌凤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长了长嘴,想要维护凌家的脸面,可最终什么都没说。
那个时候她思想偏激,受凌忠信很大的影响,做了很多错事,她也很后悔。
这几年她想过弥补,但凌泽洋始终不接受。
凌锴阳听见底下的人都在说他如何如何残忍,他脾气一下子又上来了。
“凌泽洋!你怎么能够这么说呢?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那个哥哥不打弟弟。”
“你现在不也沾了凌家的光,出去谁不说一句凌四少。”
凌泽洋面无表情,十分平静的看着他,“然后呢。”
“……”
被这样的凌泽洋盯着,凌锴阳一瞬间竟然有些害怕。
这个时候凌忠信站了出来。
“你这个逆子,还有没有规矩了!联合外人,目无长幼,造谣生事,狼子野心,你的所作所为,真是丢尽了我们凌家的脸!你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凌家,让你成为过街老鼠!”
凌泽洋扭头,目光没有一丝温度的看向凌忠信,冷冷地说道:“可以。”
“四弟,你要考虑清楚啊。”眼看事情要闹大,凌凤急忙劝着。
凌泽洋继续对凌忠信说道:“你以为我想待在凌家吗?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恶心!”
当年他刚被接回来的时候,对眼前这个父亲还是有过期待的。
可当他一次次漠视自己被欺负,当他打断自己手的时候。
所有的期待就直接碎了。
凌忠信点了点头,“既然你想走,我绝不挽留。”
“稍后的关系断绝书,我会托人给你送去,你以后是死是活,是富是贫,都跟我,跟凌家没有任何关系。”
“可如果你再故意抹黑凌家,我会用法律的武器制裁你。”
凌忠信前后两大段话,把宾客对凌家的印象拉回来多少众人心里有数。
只能说,有些话,有些事,懂得都懂。
凌忠信现在心里恨不得一周前就把林泽洋给打死,不然也不会出这么多乱子。
现在也不晚,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
刚在在争斗中,被踢到犄角旮旯的那张破产卡忽然动了两下。
从中飘出一缕黑烟,迅速消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