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宁若忱想对她做点什么,当看到她那张欠揍的脸时,瞬间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天道真的太阴险了。
“算了,你回去吧。”宁若忱头疼地揉着太阳穴。
“那我可走了,你好好养身体,我下次再来看你。”江心月临走还不忘一副好兄弟做派搂搂他肩膀。
看着宁若忱的脸又黑了几分,江心月才连忙缩回手,一溜烟儿跑出宫殿。
刚回到太子府,宫里又来人传唤,说皇帝要召见他。
江心月现在顶着苏夜黎的脸,推又推不掉,只能硬着头皮进宫面圣。
好在皇帝无非就是询问一下她和苏夜黎的情况;然后便开始询问关于灵兽山的事。
江心月觉得灵兽山之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老老实实告诉了皇帝。
皇帝闻言,脸色深沉:“你是说,灵兽山中出现了魔族?”
江心月点点头:“没错,不过灵兽山里封印的魔族应该都毁了。”
想起二皇子苏逸尘,她犹豫了一下道:“不过,儿臣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可能这只是一个开始。灵州大陆有四大国和无数小国;大国分布在大陆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这四个方位是阵法之中最常见的方位!那灵兽山的位置正好在正南方。”
“正南出现了大型的献祭阵法,很可能在其他三国内也藏有诸如此类的阵法。父皇打算通知其他三国吗?”
皇帝越听脸色越沉重,“你是说,其他三国也可能出现了类似的情况,那魔族究竟想干什么?”
江心月摇摇头:“这个儿臣也不知。”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苏中天,并非是在帮人族。
而是魔族实在太凶残了,唇寒齿亡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灵州大陆一旦被魔族侵占,妖族也就岌岌可危了。
“若是当时院长没有及时发现那献祭阵法,可能整个皇家学院,乃至整个凤鸾城,都会成为献祭阵的一部份;所有人都会悄无声息的被吸干鲜血。”
皇帝沉吟片刻,眉头紧皱:“此事不可大意,朕会派使人用灵蝶传音给其他三国。”
苏中天稍微停顿,又道:“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万象楼外面?你和万象楼的楼主认识?”
江心月垂着的眼眸微微转动,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儿臣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哪儿,父皇是在怀疑什么吗?”
苏中天沉默片刻,长叹道:“你们出事那一日,整个灵兽山都毁了,似乎有人大战,那人的实力已经出神入化了,连天空都被他劈砍了;你进宫时,想必也看到了城中央那条巨大的裂缝吧?也是被那人劈开的!”
“之后,朕派来人去寻找你们,但只见到了齐院长等人。他们说你和月儿被卷入封印中了,朕还在恳请国师出手呢,你们就忽然出来了。随后,你就出现在了万象楼外面,朕怀疑那位高深莫测的高手正是万象楼的楼主。”
江心月轻轻撇嘴:不用怀疑,就是他。
不过,皇帝告诉他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父皇的意思是?”
“朕派人去请过这位楼主,但他毫不犹豫拒绝了朕的要求。他有这等劈天破地的本事,高傲也是情理之中的。你若没事,可以多去和他接触接触。”
“是,儿臣会的。”
江心月退出御书房后,经过御花园时,竟然遇到了苏逸尘。
“三弟,你身体都好了吗?”苏逸尘一袭白衣温润儒雅,坐在精心制作的木椅上,他身后只有一个看起来较为老实的侍卫。
江心月深知此人狡猾多端,心机深沉,便谨慎道:“身体已无妨,谢二皇兄挂念,二皇兄进宫是去见父皇吗?”
苏逸尘微微笑道,俊雅的脸上一派风度翩翩的模样:“嗯,父皇最近为三弟和六弟操劳,脸色越来越差,总是睡不着,我来给父皇送点补气凝神的丹药。”
丹药?不会是毒药吧?
这个苏逸尘是魔族的吗?灵兽山的献祭阵已经失败了,他还留下来做什么?
江心月面无表情时,与平时的苏夜黎一般无二:“好。”
她只丢下一个字,便抬步要离开。
这时,身后的苏逸尘忽然又慢条斯理问道:“三弟,听说弟妹也掉进了封印中,弟妹可好?”
江心月嘴角一抽,很想告诉他:我就是你弟妹啊!
“她能有什么不好的?”
江心月甩下一句话,快步离开。
待江心月离开后,苏逸尘脸上的温和笑容逐渐敛去,眼神变得阴冷诡异:“哼,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你说呢,阿峰?”
那位名唤阿峰的侍卫眼睛里立刻蕴满黑气:“少主的意思是,杀了太子妃?”
苏逸尘脸上再次扬起斯文俊秀的笑意:“不急,杀人何需我们亲自动手?老头子死了,总是要人背黑锅的,你觉得谁最合适?”
……
御花园的长廊拐角处,一只水蓝色的冰蝶扇着翅膀,飞速追上江心月,并停留在她指尖。
几缕灵光钻入她耳朵,正好是苏逸尘和他侍卫的对话。
江心月勾了勾唇:“借刀杀人真是个好办法!那就要看是谁借谁的刀呢?”
她刚回到太子府,流影便急匆匆迎上来:“殿下,您可算回来了。齐院长带着两名导师来看望您和太子妃,属下将他们请到客厅等候。”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江心月心里抱怨,怎么这么多人找苏夜黎?
她从醒来后,双腿就被停歇过。
到达客厅,齐岳山站起身,淡淡作揖便表明来意:“殿下和太子妃身体都无恙了吧?”
江心月随意坐下,“没什么大碍了,你们有什么事,直说吧。”
齐岳山尴尬地看看身边的咒术长老和水若彤:“是这样的,上次在灵兽山时,魔族突然袭击学员,幸亏太子妃出手将他们转移,不知殿下可否请太子妃让他们出来?”
江心月眸子一转,豁然想起来,她的卷轴好像还在封印里吧?
“我……太子妃受到了惊吓,暂时不愿见客。这样吧,本宫明日就让太子妃将他们放出来。”
“如此甚好,甚好。”
齐岳山保持着尴尬的微笑道。
苏夜黎见他们还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不禁问道:“院长可是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