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明月院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一条黑影窜入了李沐妍的闺房。房内,香炉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外屋睡着春花和秋月两个丫环,她们睡得极沉,对黑影的闯入一无所知。
黑影进入里屋,朝着纱幔垂落的床榻走去。帐帘内,隐约可见少女裹着锦被沉睡的身影。
黑影掀开帐帘,床上的人毫无反应。他更加地大胆。一把扯开裹着少女身体的薄被。
就在这时,黑影突然觉得他拉扯被子的那只手好像被针狠狠地刺了一下,很快他的整条手臂就麻木了。他正万分惊惧之时,床上的李沐妍身体“腾”一下窜起,又一根银针扎入了他的脖子。
李沐妍轻蔑地一笑,伸出左腿,狠狠一脚踹在黑影的胸口上。
黑影“咚”地一声倒在地上,同时,屋内烛光大亮,春花和秋月两个早已奔进了里屋,掌起了灯。
春花走过来,低头看了一眼躺倒在地的男人,说道:“咦!你不是表少爷吗,怎么半夜闯进我们小姐的闺房?”
秋月狠狠给了他一脚,“快说!”
陶建整个人到现在还是懵的,冬雪不是给他传信,说一切都办妥了吗?怎么他就跟进了这主仆三个预设的圈套一样?
春花说:“秋月,这人皮糙肉厚的,你踹得脚不疼吗?这灯里面的灯油烧得滚烫的,倒一点在他脸上吧!”
秋月拍拍手,“哎呀,这法子好,能烫熟他脸上一块皮……”
“不要……烫我!……饶命!”陶建身体麻木了不能动,连舌头都有些大,说话磕磕巴巴。
李沐妍从床上跳下来,笑眯眯地俯视着他说道:“是不是很奇怪,你的奸计怎么没能得逞呢?我们不是应该中了你的迷药吗?”
陶建惊恐地看着李沐妍,她刚才身子灵敏地跳下床,怎么好像不瘸了?
“你的腿……好了?”
李沐妍抬起自己的左腿踢了踢陶建的脑袋,“刚才踹你胸口那一下力道够大吧,就是用的这条腿!”
陶建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为……为什么?”
“傻瓜,因为你被冬雪出卖了呀!”春花不屑地说道。
“不会的!”陶建想到冬雪和自己的那层关系以及她在自己面前的种种表现,觉得不可能。
“哦,是吗?冬雪天天和小姐在一起,早就知道小姐腿好了,可是她居然都没告诉你,这说明了什么?”
不等陶建回答,秋月拿出一些香块扔到他脸上,“你是不是让冬雪把这些含了迷药的香块埋到香炉里面,我们闻了这些迷药后就会陷入昏迷?”
陶建这次没有回答,但脸上表情咬牙切齿。他心里咒骂道:“冬雪,你竟然出卖老子,老子不会放过你!”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一下,不然……”李沐妍抽出了那把随身携带的小匕首,在陶建眼前晃了晃。 “我说,我说,我全说!”陶建一连串地叫起来。
陶建交代的事情过程跟李沐妍想得差不多。她早猜到就陶氏的智商也不可能想出什么高明的手段。
今天傍晚,冬雪果然露出了端倪,只是她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早已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看到冬雪老是贼头贼脑地向院子里探望,李沐妍便和春花秋月先后出了明月院,留给了冬雪一座空院子。
不出所料,冬雪立即溜进了院子。
秋月偷偷返回,发现冬雪打开了香炉盖往香炉里放了些香块。
这些香块经李沐妍检查后是普通的迷香。冬雪知道李沐妍每晚睡前有熏香的习惯。一旦点燃熏香,李沐玫和春花秋月都会睡死。
冬雪亲眼窥视到春花点燃了熏香,赶紧偷偷跑去舒雅院报信。
……
此刻明月院中真正中了药睡得像死猪一样的人只有冬雪。
“行呀,我都知道了。接下来,要么报官,要么你就再配合我们演一场戏,你自己选?”李沐妍拿起茶盏,轻轻呷了口茶。
“不,不要报官,我配合,一定好好配合!”陶建哭丧着脸。他还躺在地上,能说话了,可是身体还是不受自己控制。
“戏呢,还是照陶氏跟你说得那么演,只不过你要去的地方是明珠院,记住,你要一口咬定,是李沐玫约你来的……”
“听明白了吗?”李沐妍问道。
“听明白了!”陶建听得一身汗,原以为眼前这个人又傻又瘸,原来根本不是啊!
“嗯,最后再反咬陶氏……”仔细交代完毕,李沐妍掏出颗药丸递给秋月,“给他喂下去。”
秋月用脚踢了踢陶建的脸,“张开嘴!”
陶建努力张大嘴,秋月将药丸扔进了陶建嘴里。
陶建觉得身体麻痹症状减轻,身体的力气一点点恢复。
“你中了我的毒,把今天这场戏演好了,三天后我会给你解药,否则你就等死吧!”李沐妍眉眼弯弯,嘴角边有两个梨涡。
仍旧是和白天时看到的一样美丽动人,可陶建此刻瞧着却觉得寒意彻骨。
“去吧,就按照刚才跟你说的,你照做就行了!”
李沐妍话音刚落,陶建就一骨碌爬起来,慌不迭地点头,“好!好!”
陶建的身影离开了明月院,李沐妍对两个婢女说道:“按计划行事!”
不一会,一颗信号弹从明月院内升起,在深黑的夜空中炸开。
很快,相府内闹攘攘成了一片。
“抓贼呀!抓贼呀!”以张三为首的十几名护院们拿着武器,敲着锣在相府内大叫大嚷,震碎了安静的夜。
陶建已经翻进明珠院的院墙。
他一听外面声音大作,赶紧奔到李沐玫住的屋子窗下,捅开窗纸,拨开窗销,从窗子里跳进了屋内。 “啊!救命,抓贼呀!”李沐玫早已被府里惊天动地的吵闹声惊醒,听到外面有人大喊“抓贼”,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那贼却第一时间就到了她房里。
陶建立即跳上床,抓住李沐玫。他用身体压住她乱动的身体,用手去扯她的衣裳。
李沐玫穿的是寝衣,不经撕扯,三下五除二就被扯得凌乱不堪。
陶建扼住她的脖子,对着她的脖颈就是一阵啃噬。
睡在外屋的梅花和杏花奔进屋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
梅花赶紧朝外冲,冲到院子里就大喊,“救命啊!贼在这儿!”
杏花拿起一个瓷花瓶朝着陶建砸过去,陶建一脚朝她踹过去,把杏花踹倒在地,瓷器也“哗啦”一下摔得粉碎。
这时捉贼的大队人马蜂拥而至。
张三和李四一拥而上,直接钳制住了床上的陶建。
室内灯光大亮,众人看到屋里的一切,吃了一惊。
李沐玫身上的衣裙被扯得七零八落,脖子和前胸上还有着醒目的红痕。
而那个作贼的男人竟然是陶氏的远房侄子陶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