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看着程锦，而程锦则是看向了自己的双手，还有地上那裂成了两半的石头，石头上的符文也已经碎裂，不能再使用了。
“不，不是若陀输了，若陀不可能会输给自己！”程锦抬起头看着云裳，眼中带着悲愤。
“那你说说，是什么原因？”云裳看着程锦的眼睛，眼中无法散去的悲伤，这就是星君要自己解救程锦的原因吗。
那么，程锦加入轮回，是不是也是因为陷入过去无法自拔，才被轮回的人趁虚而入。
“是若陀拒绝了我的召唤，明明，明明就差最后一点。”程锦用拳头用力的捶打地面，她不明白，为什么最后时刻，若陀龙王会拒绝了自己的召唤。
“拒绝吗，哼，看样子，就连她也想让你从过去的痛苦中走出来。”
云裳手中出现了一柄长枪，挥舞着，走向了程锦。
“走出来？你懂什么！我经历的痛苦怎么可能轻易的忘记！”程锦朝着云裳怒吼道，手中再次出现先前的短剑，周围的空间也出现了明显的错位。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程锦挥舞着短剑，不断的攻击着云裳，此刻的程锦，已经被泪水打湿了脸颊，眼中不再是伪装，而是无尽的伤痛以及对云裳的愤怒。
云裳看着失去理智的程锦，只是挡住了程锦的攻击，并没有选择反击。
“不要忘记伤痛，这会成为你绝望时前进的动力，这句话，是你教我的，我为此，坚持到了现在，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这么轻易的忘记，你没有经历过我的事，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也是你告诉我的！”
程锦挥舞短剑将云裳击飞，满含泪水的看着不远处的云裳。
“这确实是像我可能会说的，但是，你有一句话理解错了，伤痛确实会成为绝望时的动力，但是，学会放下，也是如此，更是一种勇气。”
云裳看着程锦，现在云裳差不多明白了，程锦认识自己，或许和自己的关系还很好，她会到现在这个地步，自己的话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是现在看来，程锦已经彻底的走了弯路。
“我不明白自己和你是什么关系，但是我知道，现在的我，必须让你清醒清醒！”
云裳双手握枪，身上的铠甲逐渐消失，身影瞬间从程锦的面前消失，还不等程锦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了身上传来了一阵剧痛。
整个人向后飞去，飞到一半，后背也传来了疼痛，这一次，程锦是向天空飞去，飞到高空之后，程锦向看云裳是从哪里攻击的，但是现在的程锦就连攻击的前兆都看不见，只感觉到了长枪攻击到自己，随后才传来长枪挥舞的破空声。
就这样，程锦在空中被云裳攻击了足足数十下，等到云裳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在程锦的身前。
此时的程锦，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云裳，伸出手，嘴里念叨着：“师，父。”
听到程锦的话，云裳心头一震，随后一枪挥出，打在了程锦的身上，程锦也向下面的山峰飞去，撞在了先前云裳射出的那柄长枪旁边。
“噗呕！”程锦吐出鲜血，还不等她身体落下，云裳对着程锦手一握，那柄插在山体上的长枪弯曲，锁住了程锦的身体，而枪身则是迸发了‘火焰’，这个火焰炙烤着程锦的全身，令程锦发出哀嚎。
云裳落在地上，看着被业障侵蚀的程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由云裳操纵的业障，会根据被侵蚀者的杀孽而决定威力，杀孽越重，被侵蚀的情况越重，接受的痛苦自然越大，而程锦的情况，她所造成的杀孽，看来不小啊！
“刚才，程锦喊我师父？”云裳看着程锦，本来，云裳是将程锦打在长枪之上，令其重伤，好让她失去抵抗能力，这样，程锦也能好好的听自己的话。
但是，程锦的那句师父，让云裳出现了偏差，这才让程锦没有撞在长枪上。
至于这个长枪，在刚才和星君的战斗中，贯穿了星君之后，结界就已经失去了效果，而长枪也是劲直的插在了山体上。
看着被业障侵蚀的程锦，云裳又联想到了刚才程锦喊自己师父，她需要好好问清楚，自己和程锦，到底是什么关系。
走到程锦的下面，云裳一挥手，散去了长枪，失去了长枪的束缚，程锦掉落在了地上，她咳嗽了几声，看着面前的云裳。
“你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你所召唤的璃月仙人，又是怎么回事？”
面对云裳的询问，程锦惨笑一声说道：“你的这个性子，一直都没有变，哪怕是这里，也是一样，你想要解救我，就不杀死我，你会因此后悔的！”
“这并非我的本意，而是先前的那个星君所托，我也看出了你眼底深处无法抹去的悲伤，虽是敌人，但若是能化敌为友，我自然愿意去做。”
云裳蹲下来，看着程锦继续问道：“刚才，你喊我师父，这是为什么？以你的实力，我可没有什么可以教的。”
“呵呵，星君所托？怪不得，若陀会拒绝我的召唤，化敌为友，已经太迟了，如果是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我或许真的能放下，但是现在，已经太迟了！师父！”
程锦突然从怀里挥出短剑，虽然云裳及时后撤，但是撕裂空间的力量，还是在云裳的脸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云裳用手在脸上一抹，血迹留下，脸上的伤口也消失不见，看着程锦说道：“我并不认为太迟了，如果你现在愿意放下，我可以听听你的过去。”
“我说过，已经太迟了，我早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真的很久没有看见你了，师父。”
程锦看着云裳的脸，熟悉的脸庞，让程锦陷入回忆，但是越是回忆，就越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还有师父将自己送走之前的最后一个笑容，师父也在最后一刻，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活下去。
“为何，现在停手，我们还可以成为朋友，虽然你的惩罚还有，但这是璃月的法律，而轮回是敌人，这是无法避免的。但至少你可以赎罪。”
“不，再怎么说，这里的璃月，也不是我所熟知的璃月，这里的仙人，也不是我所认识的仙人，这里的你，也不是我所敬仰的师父！”
程锦旋转了一圈短剑，只见短剑上属于云裳的血液凭空而起，最后自行构成了一道符文。
“你知道吗，这把短剑名为魑吻，是师父收我为徒时，送给我的礼物，这是师父亲自锻造出来的武器，虽然师父的锻造水平不是很高，但是我却很喜欢。”
程锦看着手中的魑吻，眼里露出了怀念的神情，但是很快，这一抹怀念就被坚定代替，她看向云裳继续说道。
“但是，现在，我不得不放弃它了，我早就说过了，我也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说着，程锦从怀里拿出了一管药剂，拔开塞子将药剂倒入了嘴里。
云裳本来想阻止的，但是不知为何，云裳没有这么做。
将空瓶子扔到地上，程锦擦去嘴角的残留，继续说道：“我早就知道首领只是在利用我，但是，在那时，是首领一直安慰我，让我不要放弃生的希望，也是首领在劝说我，让我遵循师父的话。”
“所以，就算首领给我的药剂，有问题，我也不会去怀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也是你教我的，现在，也是时候回报首领的收留之情了。”
程锦将短剑突然刺入自己的心脏，空中拿到由血液组成的符文也浮现在了程锦的眉心处，随后没入眉心，形成了一个印记。
“宣，鬼夜叉，驱邪除妖真君，云裳，诛邪灭恶，万死不辞！”
魑吻的剑身出现了裂纹，随后猛地破碎，而破碎的剑身碎片从程锦的身后飞出，组成了一道标记。
那个标记，云裳很熟悉，那是自己命之座幻梦座的简笔。
而且，程锦这一次，召唤的，应该就是真正教导她的云裳，但是，为什么前面的仙人不是唤就是请，而到了自己，就是宣了。
要知道，宣也有命令一样的口气，更像是身处高位召唤下属的态度，云裳不是她的师父吗？为什么会用到这种态度？
这是云裳无法理解的，就算自己再怎么随便，也不应该会教出会命令自己的徒弟。
但是很快，云裳就明白了。
只见程锦的身上冒出了黑色的气体，这并非业障，也非杀孽，即便是云裳，也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黑色的气体笼罩着程锦的身体，随后，黑色的气体包围了那魑吻碎片，一双红色的眼睛从黑雾中显现。
黑雾逐渐发生了变化，一个身影从中显露出来，黑雾则是组成了那个身影的躯体。
看着那个身影，云裳也算是知道了为什么程锦会用宣这个词了。
她所召唤的云裳，没有先前所召唤的仙人的理智，那一双红色的眼睛里，只有无尽的杀意，丝毫没有理智可言。
相比于有理智的仙人的召唤，这个被程锦叫做鬼夜叉的自己，若是在召唤出来的那一刻，就会进行无差别的攻击。
在鬼夜叉被召唤出来之后，程锦的嘴角也流出了鲜血，紧接着，就好像是排队一样，鼻子，眼睛，耳朵也都流出了鲜血。
而程锦流出的鲜血，并没有滴落在地上，而是滴落的瞬间就被鬼夜叉所吸收，随着鲜血的注入，鬼夜叉的样子越发的清晰，带给云裳的威胁也越来越大。
看着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鬼夜叉，云裳并没有去阻止，因为她知道这是徒劳的，先不说以程锦现在的样子，强行打断恐怕会让其丧失性命。
再者，那个黑雾既不是业障也不是杀孽，要是黑雾是属于业障这一类的存在，那自己贸然过去也只是去送死。
“唉，原来如此，你所认识的我，已经死了嘛。”云裳看着七窍流血的程锦，手中出现了一管药剂，这是归终在战斗开始之前交予她的。
云裳拔开塞子，将药剂一饮而尽，擦去嘴角的残留，看着程锦说道：“知道吗？我的身体从过去就一直存在问题，这导致了我不能完全肆无忌惮的去战斗，因为我必须去考虑自身的消耗，就连不少的手段都需要外物或他人辅助，才能使用。”
程锦死死的盯着云裳，而云裳也只是默默的看着程锦。
突然，从云裳的身上爆发出了铺天盖地的业障，而云裳的脸上也出现了黑色的被侵蚀的纹路。
“据归终姐所说，我的身体是因为缺少了一部分的灵魂，才会变成这样的。”
黑云裳的身影从云裳身后的业障中出现，程锦看着黑云裳，眼中充满了不解，但是此时的她已经无法说话，因为鬼夜叉的召唤已经接近了最后。
“而归终姐为了解决我身体的问题，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帮助我，但是因为是触及到提瓦特规则的事，因此，只能缓解而无法去彻底的解决。”
黑云裳看着鬼夜叉和程锦，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说道：“又一个我吗？不过好像是陷入了暴走，云裳。”
“嗯，我们要阻止她，星君对我发出了请求，让她走出过去的痛苦。”
“呵呵呵，确实，一直徘徊在过去只会让自己迷失，那么，托你那药剂的福，可以再次施展了。”
说着，黑云裳就进入了云裳的体内，那滔天的业障也都冲进了云裳的体内，就好像刚才出现的，只是一个幻象而已。
但是，程锦却感受到，此时的云裳比刚才的实力更加的强大。
随着一片树叶的落地，同一时刻，鬼夜叉完成了召唤，云裳和黑云裳之间的合体，也完成了。
两人所散发的气势，使得周边变得极其的安静。
而在归终那里，归终看见云裳和程锦之间的动作，立马站起了身，艾莉丝奇怪的看着她，还不等艾莉丝询问，归终就将看见的告诉了艾莉丝。
“什么！鬼夜叉？！糟了，这是程锦最后的招式，也是她最强的招式，我虽然没有真正的直面过，但是，程锦使用这一招是可以无条件压首领一头的。”
听到艾莉丝的话，归终有些着急了，刚才轮回首领就从钟离那里跑掉了，虽然是借助了一件魔神遗物，但是这也是属于实力的一部分。
尤其是艾莉丝说程锦这一招可以无条件压轮回首领，而且，云裳也喝下了自己给她的药剂，这药剂虽然可以补充云裳的生命力，但是终究是药剂，也是存在时效性的。
而且，自己的这个药剂还没有经过太多的改良，若是在战斗中使用，就必须速战速决，否则，等到药效一过，那云裳就只能和程锦拼命了。
“不行，我要去帮云裳。”归终刚要离开，就被艾莉丝拉住了手，归终转过头看着艾莉丝问道：“什么意思？艾莉丝，你是在阻止我吗？哪怕你是我的朋友，若是你阻止我，我一样会把你当做敌人。”
说着，归终的身后出现了数十门归终机，每一个都已经完成了蓄力，只要艾莉丝真的是要阻拦自己，那么，归终机的炮弹就会落在她的身上。
“我不是要阻止你，归终，而是你根本无法介入她们之间的战斗。我想你也知道，程锦和云裳之间是必须要分出一个胜负的。实际上，她们会如此，也是提瓦特的规则所致。”
“什么意思？”
“实际上，云裳手里的药剂，是不是你突然灵光一现所以才做出来的，这是因为首领赠与了程锦一管药剂，这药剂能增强程锦的实力，使得她可以完全召唤鬼夜叉，而你交给云裳的药剂，也是因为如此。”
“……要分出胜负，就要公平的战斗，所以我才能做出来，对吗？”
“没错，如果现在你强行介入，也会使得程锦那里出现助力，直到两方都达到平衡为止。程锦是另一个提瓦特的人类，本就和这里出现了悖论，因此，我们不能强行介入。”
听到艾莉丝的话，归终虽然还站在那里，但是归终机已经收了起来，她看着艾莉丝问道：“艾莉丝，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我自己也无法说清楚，但是，我知道，我的出现，是为了提瓦特，所以，相信我，好吗？如果云裳真的失败了，我至少可以保住她的命。”
归终看着艾莉丝真诚的眼神，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在归终坐回来之后，艾莉丝暗地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归终真的不听劝，以自己的实力，也无法真的留住她，毕竟和云裳接触之后，归终在正面的实力也是越来越强，虽然归终已经数百年没有动手了，但是归终机的存在，还是令艾莉丝感到害怕。
艾莉丝看着归终，她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云裳那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但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拿出了一个圆盘，或者说罗盘。
转动了罗盘上的标记，随着艾莉丝的手指向上一划，一道光向着天空飞去，而光的目标，正是云裳那里。
这道光能在两者一方落败的情况下，保住败者的性命，不过艾莉丝会使用这违背原则的能力，并非云裳会落败，而是程锦。
首领的这个药剂艾莉丝也参与过研究，早些时候，确实是一个没有副作用的药剂，但是现在，这药剂是能提升使用者的实力，但也会吞噬使用者的生命。
而这个药剂，就是轮回首领建立节点的前提，像蒙德那里，虽然是艾莉丝负责建立节点，但是，艾莉丝也只是将药剂送给了一个被腐朽贵族奴役的奴隶。
如果不是为了不引起轮回首领的怀疑，艾莉丝是绝对不会将药剂送给那个奴隶的，也不会去建立节点。
而这个奴隶在明知会死的情况下，毅然决然的喝下了药剂，选择了和腐朽贵族同归于尽。
在那个奴隶被吞噬全部生命之后，就化作了一个和传送锚点大差不差的节点。
一开始，艾莉丝也试着去破坏节点，发现无论怎么去破坏，节点都无法产生损伤，就连一点印记都无法留下。
而节点显示的时间只有三分钟，时间一过，就会消失不见，但是节点确确实实已经建立了。
关于云裳的实力，艾莉丝调查的很清楚，不然也不会在程锦寻找云裳资料的时候，将其隐瞒，还销毁。
为的，就是不让程锦知道云裳到底有什么留存的手段，艾莉丝也仔细研究过云裳至今为止的战斗，知道云裳有不少的手段，这足以让云裳处于不败之地。
但是，这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不会有人介入她们之间的战斗，毕竟世事无常，如果介入了战斗，那么胜负就不好说了。
在施展完这一招之后，艾莉丝也放下心来，随后，艾莉丝对着归终说道：“归终，你对那一片空地，发动几次攻击。”
“嗯？怎么了？”
“待会儿再说，先听我的。”
归终皱着眉头，朝着艾莉丝所指的空地，显露归终机，随后数十门归终机齐射，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
在响声出现的那一刻，艾莉丝立马施展了一道法术，在归终的感知中，艾莉丝的生命突然就断线了，随后又立马恢复了。
“你这到底是？”
“只是要骗过轮回首领而已，虽然我并非是站在他那里的，但是好歹我也是曾经的轮回一员，所以，自然是要给他一个结果，那就是我已经战死了。”
艾莉丝摊开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轮回首领，在艾莉丝最初遇到他的时候，是一个心系世界的高洁之人，能为了保护提瓦特，愿意做出任何的事情。
最初艾莉丝也是被这一份高洁所吸引，才会成为他的同伴，最后一起创立了轮回这个组织。
而轮回最初的目的，就是在暗地里保护提瓦特，为此，他们做出了不少的贡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