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看着脚下的残骸,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而起本应该结束的战斗,自己现在手里却还拿着长枪。
而且,原本应该疲惫的身体,现在感觉很充实,就好像没有一点消耗一样。
云裳刚要下去,就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模糊,脸上有东西流下,她伸手一摸,发现是自己的眼泪。
“我,这是,哭了?”云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明明,没有发生什么,自己也只是结束了战斗而已。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云裳突然感觉到了头很痛,她不明白自己因为什么而哭,无论怎么想,她就是想不起来。
“忘记,遗忘。”云裳手中的长枪落下,捂着头,泪水在这一刻再也无法忍受。
“停不下来,为什么,我眼泪为什么停不下来,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云裳看着自己,她现在感觉自己的心好痛,明明,明明那只是一个梦境而已。
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看不见的墙壁阻挡了她和她之间的联系,云裳在哭泣,云裳在哭。
“我到底忘记谁!”
随着周围发生了迸裂,梦境开始消失了。
该回到现实了,云裳看向还在寻找的自己,身体开始向下坠落,未来,自己也会经历这些吗?
云裳没有看见的是,那个寻找的云裳眼中,一抹黑色从那片紫色中悄然消失。
在现实里,魈还在照顾着昏睡的云裳,他发现,睡着的云裳一直有眼泪从眼角流下,虽然不像之前一样说着话,但是紧皱的眉头和流出的眼泪,说明,她做了一个很大的噩梦。
“唔,这里是?”云裳睁开眼睛,发现原本应该在古玉轩的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
“你醒了,云裳。来,喝一点水。”魈看见云裳醒过来,赶紧倒了一杯刚上烧好的热水。
“魈?”云裳接过魈的递过来的水,只感到很是头疼,仔细回忆起来,好像自己是喝醉了?
“我想起来了,是帝君算计我!骗我喝下了酒!”云裳一想到钟离算计,就觉得一阵头疼,不只是生理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想要报复吧,他是自己的帝君,归终是自己的姐姐,作为归终丈夫的钟离,也算是自己的兄长了。
不报复吧,又觉得很亏,自己也是听信了钟离的鬼话,那些不会喝醉。
这种报复不能报复的感觉,就让云裳觉得,很吃亏。
“你也不要怪帝君了,云裳。”魈看着云裳不甘心的表情,无奈的说道。
“我想怪也怪不了啊!哪有上司坑自己下属的啊!”云裳喝了一口水,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也不知道帝君骗自己喝下的酒是什么,醒过来之后,就觉得头疼。
“对了,云裳,你刚才是梦见了什么吗?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喊着‘不要离开’,还流眼泪了。”魈突然问道。
“流眼泪?嘶,记不清了,不过,我好像确实是梦见了什么,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
云裳有些想不明白,但她认为,这是一种提示,心里空落落的,很有可能就是以后浮舍他们失控之后死去的事。
毕竟,目前的事,也只有夜叉一族的业障失控,是能让自己觉得空落落的。
看来,必须让归终姐把药剂的事,早一点提上来了。
“应该是梦见了不高兴的事,没事,忘记了就好了。”魈也不想多提及这件事了,他不想看到云裳伤心。
“唉,算了,忘记了就忘记了,对了,派蒙呢?”
云裳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伊斯塔露的身影,如果自己回到了家中,那伊斯塔露也应该会一起回来才对啊!
“她跟着帝君走了。”魈只知道伊斯塔露和钟离一起,至于去哪里了,也不清楚,自己当时是抱着云裳从窗户走的,就连他们什么时候离开古玉轩也不知道。
“这样啊,那算了。”钟离是知道伊斯塔露真正的身份的,伊斯塔露跟着帝君离开,应该是有什么事。
云裳从床上下来,但因为刚苏醒,酒劲还没有过去,身体一时间还站不稳,魈立马上去扶住了云裳。
看着扶住自己的魈,还有魈那小心的模样,云裳一下子就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魈,我还没有这么脆弱,只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已,帝君的那个酒,酒劲太大了。”
云裳把放在了魈的肩膀上,站稳了身体。
“那也要小心,上一次你喝醉之后,可是把在场的仙人们,都灌酒了,就连帝后也是。这一次你没有怎么灌酒,谁知道你会不会在这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做。”
魈义正言辞的说道,云裳喝醉之后的灌酒,凭一己之力灌醉现今全璃月三分之一的仙人,这已经足够恐怖了。
“是,是吗?啊哈哈,我不记得了。”云裳吐了吐舌头,她当然记得,那时也一定是帝君在算计自己,不然,堂堂璃月巅峰战力的仙人,怎么会被自己用一桶酒灌醉。
尤其是若陀,一桶酒喝下去,睡的比自己都久,这谁信啊!
“对了,魈,还有吃的吗?我现在好像觉得,有些饿了。”
云裳摸了摸肚子,明明在这之前,已经是吃了一顿饭了。
“有,帝君不久前送过来了一些点心和醒神茶。”魈拿出了醒神茶和点心。
“醒神茶?我记得,帝君泡醒神茶,好像是要三个时辰吧!”云裳一脸问号,钟离泡的醒神茶确实有效,一个刚喝醉的人喝下去,醉意立马就下去了大半。
开始醒神茶的泡制太久了,而且都是在有人喝醉之后,才开始泡的,三个时辰就是六个小时,就是喝醉了,醉意也已经消去大半,已经用不着醒神茶了。
“确实如此,但是现在也已经是晚上了,醒神茶也是送过来不到半小时,你就醒过来了。”
“我居然睡了这么久吗?倒是有些意外啊!”云裳吃着点心,喝着醒神茶,虽然自己只喝醉过一次,算上这次是第二次,但是第一次的时候,是喝了很多的酒,再加上帝君的算计,这一次,虽然也是帝君的算计,但是喝的酒不算多。
这是让云裳意外的,也不知道那酒是什么酒。
喝了几口醒神茶之后,云裳觉得好受了一些,她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思考着什么。
而魈则是在一边就这么看着云裳,也不做什么。
云裳回过神来,发现魈在看着自己,好像还入迷了,连自己看向他了也不知道,云裳的嘴角微微翘起,突然凑到了魈的面前,然后在魈反应过来之前,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随后又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吃着点心喝着茶,思考着什么。
等魈反应过来之后,云裳已经重新变回了原样,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唯独脸上残留的温热以及鼻息间留下的余香告诉着魈,刚才不是做梦也不是幻想,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魈的脸慢慢的变红了,就连耳朵尖也变得红彤彤的,看起来甚是可爱。
“我,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先走了。”魈说了一句之后,立马瞬移离开了这里,没有一丝的犹豫。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云裳看见魈离开,实在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太可爱了,明明都过去这么久了,魈还是这个样子,太容易害羞了。”
云裳停下了笑容,看向了周围,地上还有一个水盆,里面还放着水,水里还飘着一根毛巾。
相比在自己昏睡的时候,魈也尽自己的可能在照顾自己,不过,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魈他是第一次照顾别人吧!
“那还真是荣幸啊!”
走到窗户边,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另一边,魈急匆匆的赶回自己的镇守地,在回去的途中,他的脸红一直都下不来,只要一分神,就会想起云裳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不行,不能再继续想了。”魈拍了拍自己的脸,好让自己不要继续胡思乱想。
在钟离的家中,若陀已经抱着一个枕头睡下,而伊斯塔露则是和钟离在聊着什么。
“你说,你要一个星期之后,就离开璃月?”
“嗯,毕竟我现在的任务是游历七国,也不能在一个地方待太久。”伊斯塔露喝着茶,看着天上的月亮。
“也是,到时候,你也和云裳好好告别吧!”钟离也知道伊斯塔露的任务是天理所颁布的。
作为天空岛的执政之一,为了提瓦特,伊斯塔露也必须去完成。
“不了,在一星期后,我会直接离开,告别也只会徒增伤感而已。”
伊斯塔露的话,让钟离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他看着伊斯塔露,这番话说出来,可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你在游历七国之后,会回到天空岛吗?”
“与其说是回到天空岛,倒不如说,我会陷入沉睡,直到计划的开始才苏醒,不过那时候,我很有可能,因为沉睡而遗忘了部分记忆。”
伊斯塔露放下茶杯,看着钟离说道:“摩拉克斯,我若是以失忆的状态和云裳见面,还是会伤了她的心,虽然可以重新认识,但那时候的我,已经不是云裳所认识的派蒙了。”
“我明白了。”钟离叹了一口气,天理的计划,很大胆,她将提瓦特的安危寄托于那天外来客,这是一场赌注,赢了,提瓦特将不会再受深渊的侵扰,但是输了,将会万劫不复。
“摩拉克斯,我并不希望你能做什么,我只是希望,云裳能在提瓦特安心的活下去。”
这些天的相处,让伊斯塔露也看清了那个看似无忧无虑的云裳,心里一直有一个担忧。
这些担忧全都来自于她的记忆中的悲伤,夜叉的死亡,神明的更迭,她在活下来之后,唯一的想法,就是去拯救那些悲剧。
“在璃月,她不会有事,她是璃月的一员,这你大可放心。”
“那就好,摩拉克斯,我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伊斯塔露看着钟离,严肃的说道:“云裳在以后,会失去一名重要的人,因此,她会陷入自我怀疑,导致了自己失去判断力,会无休止的去改变未来,但这也会让她陷入死亡的边缘。”
“死亡……能告知是何时吗?”钟离看着伊斯塔露。
“我无法告知具体的时间。”伊斯塔露摇摇头,身影开始逐渐透明。
“无休止的战斗,无神的国度与神明的国度,那是神明的战场,是席卷整个提瓦特的战争,没有哪一个国度能置身事外。”
随着话音落下,伊斯塔露的身形从房间里消失不见了。
“神明的,战场。”钟离思考着伊斯塔露临走之前的话语。
“无神的国度,有很多,但席卷整个提瓦特,能做到的,寥寥无几,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吗。”钟离看着天空的明月,月光洒向大地,为这座逐渐寂静的城邦披上了银纱。
伊斯塔露回到了云裳的家中,此时的云裳还坐在凳子上,等待着伊斯塔露的回来。
“嗯?回来了?”云裳看见伊斯塔露,笑着说道。
“嗯,你还没有睡吗?”伊斯塔露奇怪的看着云裳,这个时候,魈离开很正常,但是云裳还醒着。
“我才刚睡醒,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又睡了,对了,我在喝醉这期间好像梦到了什么,但是我想不起来是什么了,你有什么办法让我想起来吗?”
“我怎么可能有!我的权能是时间,不是梦境,如果说是梦境的话,须弥那边的草之神的眷属能力就和梦境有关,你可以找时间去那里看看。”
“这样啊,好吧,反正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也不过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梦里哭出来而已。”
云裳见此,也不在意了,自己也不是一定要知道的。
“哈哈哈,说不定你是想吃东西然后被馋哭了呢?”伊斯塔露开玩笑道。
“我可不会,你以为我是你啊!这么喜欢吃。”
“喜欢吃怎么了,能吃是福,这可是你们璃月的一句话名言。”伊斯塔露叉着腰,很是得意。
“是是是,那你吃了晚饭吗?”云裳看着伊斯塔露,她不确定伊斯塔露有没有和钟离一起吃了晚饭。
“那肯定吃了。毕竟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要是不吃,那不是要饿死了!”伊斯塔露笑道。
作为一个吃货,她肯定是和钟离一起吃了的,不过,在吃饭的时候,倒是和若陀争了起来,反被钟离训斥了一顿。
“也是,算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先睡吧!我去找一些吃的。”
说完,云裳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留下伊斯塔露一个人在房间里。
在云裳走后,伊斯塔露没有跟上去,也没表现出什么自己也要来一份的想法。
她看向房间里,用手抚摸着房间里的家具,虽然和云裳的相处并不长久,但是也留下了深刻的回忆。
“我会好好记住,我们之间的回忆的,云裳。”
说完,伊斯塔露便脱去衣物,躺在了床上。
过了许久,云裳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烧鸡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见了已经睡着的伊斯塔露。
“睡得真快。”云裳小心的放下烧鸡,避免发出响声,她走到床边,为伊斯塔露盖好被子,一转头就看见了伊斯塔露正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一个鸡腿,正要往嘴里塞。
看见云裳转过身,伊斯塔露尴尬的说道:“嗨!”
“还是吵醒你了,吃吧。”云裳没有在意,而是坐到凳子上也吃了起来。
“我,不是被吵醒的,是被香味吸引的。”伊斯塔露吃着鸡腿,三两下就啃的一干二净。
“符合你的性子,不过,吃完之后记得洗手,不然被子上都是油渍。”
“好!”伊斯塔露继续炫着烧鸡,美味的烧鸡已经让她不想说话了。
很快,烧鸡吃完了,伊斯塔露坐在凳子上刚要去摸自己的肚子,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后对着双手吹了一口气,手上的油渍一下子就不见了。
“嗝~好撑啊!这烧鸡真香,云裳,是你做的吗?”伊斯塔露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那当然了,不然这个时候,还会是谁做的。”云裳白了她一眼,现在的伊斯塔露已经有了以后那个小派蒙的样子了,贪吃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嘻嘻,真好吃,以后我们不出去吃了,你来做吧!”
“我来做的话,可比不过那些饭馆做的,尤其是马克休斯,我自己虽然会做饭,但是我还是喜欢去外面吃,毕竟,马克休斯做的,可比我好吃多了。”
云裳打了一个响指,冰元素冻住了吃出来的骨头,随后云裳将这些骨头收拾好,扔到了外面。
等骨头落地的时候,冰块带着骨头碎裂,落在了外面的树下,冰块化作水,骨头也变为了大树的肥料。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了,云裳也回到了房间里,伊斯塔露此时,不知是吃太饱了,还是太困了,双手堆叠,整个人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唉,这家伙。”云裳无奈的抱起伊斯塔露将她放进了被窝里,而自己也褪去了衣物,躺进了被窝。
刚躺进来,已经睡着的伊斯塔露就抱了过来,云裳看着抱着自己腰,双眼还在紧闭的伊斯塔露,也无奈的双手环抱住她的腰,或许是醉意还未全过,困意涌上脑海,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很快就沉沉的睡去。
在云裳睡着之后,伊斯塔露睁开了眼睛,她看着此刻的云裳,眉头紧皱,神色忧虑。
伊斯塔露伸出手在云裳的额前一抹,云裳原本紧皱的眉头放松了下来,做完这一切,伊斯塔露满意的笑了笑,随后抱紧了云裳的身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而伊斯塔露的一切,都被远在天空岛的天理看在眼里,她看着画面里的伊斯塔露,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本来,双子引路人的身份不该由天空岛的人来做的。
但是,她的计划之中,引路人的作用,太重要了,可以说,计划里的引路人是计划的开始,所以,不得已,天理就将这个引路人的身份,从天空岛挑选。
而生与死不行,她们的力量虽不及时间空间,但是却因为掌管着生死,即使是收敛了力量,封印了力量,还是会有影响存在。
而空间已经被安排为作为自己的维系者拦截双子,所以也不行。
最后,只有时间,伊斯塔露最为合适,作为时间执政,她最明白乱用时间力量的代价,也不会因为封印力量,而表现出一些异象。
而引路人想要知道七国,最起码要明白七国的现状,所以,那个引路人,就是伊斯塔露。
“抱歉,伊斯塔露,在最后计划成功之后,我会补偿你的,在此之前,还请你忍耐一下。”
天理关闭画面,深呼吸一口气,她看向暗之外海,深渊的战斗和那些魔神的战斗愈发的激烈,要不是魔傀在其中开出了一条路,很有可能影响到结界。
而这层结界在提瓦特的伪装,就是星空,名为虚假之天。
但现在的虚假之天还未出现在提瓦特之上,现在的战况还不至于以虚假来掩盖。
就在天理看着暗之外海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在自己的身后,那个保存着天外来客双子的封印中,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看。
那双眼睛充满了好奇,他看向天理所看的地方,顿时被吓到了。
原本出现的眼睛,再次消失,封印也完好的保存着。
天理疑惑地看向封印,她来到封印前,发现封印还完好无损。
“奇怪,刚才好像有人在盯着我看,是我的错觉吗?”天理她不明白,但是还是不去管了。
“时间还有,还需要一些准备,为了提瓦特,为了,战胜灾难。”天理转过身,身影从房间里消失不见。
此时的天理来到世界树前,在世界树下,一个女子站在那里,她是须弥的草之神,大慈树王。
“哦?你居然会有时间来我这里,是为了世界树的枝干而来吗?”大慈树王看向天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