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伊诺身边的两个壮汉已经被打发到暗处,只有李忘忧和元伊诺现身,如此一行五人便成了一道靓丽风景。
有知道几人身份的江湖中人,暗自咂嘴,这几人可没有一个来头小的啊。不是道门大派掌教弟子,便是一宗宗主,再不然就是世家小姐或是一方军阀主将。只有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不知来头,但是能跟这些人坐一起,身份必然也不会简单。
程家换了个大帐篷,帐篷内,莲蒂居中,左右看看,有些好笑
“你们坐那么远干什么?”
“李忘忧是为了避嫌,羽凤你是为了什么?”
闫羽凤撅撅嘴“我也避嫌,免得阻碍大师修行”
莲蒂无奈,弹出一缕金光悬浮众人头顶“我这禁制只能笼罩七尺方圆,坐的那么远,我们还怎么商议诸事?”
如尘淡然起身,悠悠盘坐在莲蒂对面,闫羽凤哼一声,也在距离如尘一尺处,挨着莲蒂坐下,李忘忧不好意思笑笑,实则心中暗喜,引着元伊诺也坐下。
莲蒂笑道“几位都是当今天下大势力的代言人,一举一动可都牵动天下人的神经啊,尤其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咱们落座程家,由不得他们不警惕啊。”
“所以我想问问几位的意见,咱们在这充当个见证,还是伸手搅动风云?”
李忘忧挠挠头“莲蒂,在这如果只出人不出力,跟没来一样,如尘大师说维护秩序,那我就下场争一争吧”
“那你呢”莲蒂看向元伊诺。
“我?我也的争一争啊,不然关山对着玉玺丝毫不动心,这野心可太不一般了。”
莲蒂颔首,正待出声,帐篷外传来一句问询
“道门太平传人张正,请见纯阳嫡传李忘忧道兄”
见众人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李忘忧干咳两声“太平道与我纯阳宫交好,我与张正颇熟,可以信任。”
莲蒂轻笑“我们又不是在密谋什么大事,大家的意思是让你去接待啊,人家可是点你名了”
“哦哦哦”李忘忧赶紧起身走出帐篷。
一把扯过面色庄重的张正“走走走,张正咱们进去说。”
张正面露无奈,小声道“无忧啊,咱们现在下山了,代表的是道门各派,注意些形象”
“对对对,咳咳,里边请”
“....敷衍”
张正入内,看到莲蒂坐在主位,有些疑惑,这位面目可人的女子是何方势力?也是我道门坤道不成?没听过这号人物啊。
疑惑的目光投向李忘忧,李忘忧会意,犹豫片刻“她叫莲蒂,是.....道门行走之徒。”
张正疑惑“道门行走,不是在正阳宗么....不是叫钟离明么....不足而立就开山做祖了?”
李忘忧小声道“你修傻了吧....是那个道门行走..”
“嘶”张正有些悚然“千年没出那个?那老家....咳咳咳.....老道长还有弟子?”
李忘忧知之不详,便看向莲蒂,莲蒂听到张正准备说老家伙,就觉得不舒服,虽然及时改口了。
“道兄请坐吧,在下确实是道长弟子,此番师父命我下山历练。机缘巧合才与众人汇集于此”莲蒂淡淡道。
张正不好意思对着莲蒂拱手行礼“道友勿怪,是小道冒犯,小道经年读书,有些不敬先师,请道友见谅。”
莲蒂颔首,不以为意,李忘忧传音解释道“莲蒂,你不知道你爷爷在道门其他各派的名声,叫老家伙已经算是礼貌了,搁别的有可能叫老梆子....”
“????”莲蒂一脑门子问号,脑海里是张陵仙风道骨,白发白眉的俊俏模样,爷爷有这么讨嫌?没看出来啊,多和善一人啊。
见莲蒂满脸不信,李忘忧犹豫片刻,组织一下语言传音道“张道长当年进人家祖师的遗蜕里....参悟道法”
“?!”莲蒂睁大双眼,难以置信。
....
“?!贫道当年这么狂野?”张陵一脸惊恐
纯阳子无奈点头“还有更过分的,比如....化身别派祖师,去敲诈”
“.....”张陵无语,斩钉截铁道“贫道一心求道,虽然这方式.....咳咳,这定然与贫道无关!”
“有关,敲诈的就是我纯阳”纯阳子淡淡道“后来师长说是道友为了赔礼,留下了一句箴言,说纯阳二代而起,三代而兴,五代不绝万世旺”
张陵有些不自信“一句箴言这么好使?”
“借道祖说的应该好使,现在看来确实如此”纯阳子自衿一笑。
“??”张陵“不是,你们敢这么冒犯道祖?”
纯阳子闻言顿时脸色一正,对着东方施礼“无量天尊,道友可不要乱说,是你冒犯,不是我等道门弟子”
“?!我什么身份敢这么冒犯道祖?”张陵叫天屈
“道祖嫡传”纯阳子静静道
“?!”张陵腾的起身“当真?”
“不对,等会儿,我捋捋,贫道是道祖嫡传,道祖春秋之际就已飞升,就算我是他老人家飞升之际收做弟子,到现在都差不多两千年了吧,我是什.....”
张陵突然住嘴了,纯阳子叹息“胎化之法”
“此法近乎魔道,但是却全然不离道家自然真意,一应自天地所得,尽反天地,了解因果再建乾坤。”
“你自创此法,尽数斩断一世因果,若不是道祖玉佩护身,怕是早就失了道途。但是此法却也成了你囚笼,老道看门中记载,道友似乎对破碎极为有执念。当年此法并无人知晓,但是后来各派发觉自家的传承均有流落在外的情况”
“各门各派一对比传承泄露的时间,这才发觉有人自幼潜入门中修行,直至深山坐化”
“几番查探才发觉,是上家传承泄露,下家才有人入门”
“但是无论怎么筛查入门弟子都找不到端倪”
“直到我纯阳立宗”纯阳子瞥了一眼有些坐蜡的张陵
“祖师立宗时间不长,但是名望颇高,各派都有人来庆贺,临走时都叮嘱祖师小心入门弟子。”
“师祖不解其意,但也放在心上,对每一个入门弟子都用心筛查,也不曾发现端倪,祖师也就放下心,以为是同为道门,礼节性的叮嘱”
“然后有个孤儿就来拜山了,道门各派收徒孤儿并不少,大家也都不以为意,简单查探也没发现异常,祖师就将起收入门中”
“那人当真是天纵之才啊,而立之年就已是绝顶,临门一脚却始终不愿飞升,门内众人包括祖师都觉得他是心系纯阳,不愿飞升,祖师见他道心坚定,便传他纯阳掌门尊位,那人反复推辞不过祖师,只得接任,却不受祖师佩剑,自己做了一副剑匣”
“于是就成了我二代祖师....”纯阳子悠悠说道“不得不说道友是真的坚决,宁愿冒着粉身碎骨的风险也要破碎”
“不过也就是这次,露了破绽,大家都以为是破碎失败,剑匣碎,人灰飞烟灭了,却不想门内弟子对这个二代掌门极为敬重,早早给其立了禄位”
“那么道友,现在明白了?”纯阳子瞥一眼张陵“或者说,吕梦阳祖师。”
“没事给掌门立什么禄位啊”张陵干笑道
“不立禄位哪知道我这二代祖师居然会金蝉脱壳”纯阳子冷笑。
“不立禄位还不知道,二代祖师还会被人冒充上门取遗蜕。”
“道友真是人才,自己去取自己的遗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