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允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长命锁,“是个好东西,别弄丢了。”
陈丰年神色有些略微怪异,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道长 ,该用膳了。”
门外一个怯懦的声音传来,是宅院中的一个婢女。
前几天都是净娘亲自来喊他们,倒是这几日鲜少看见她的身影。
两人踏步出去,正当那婢女转身欲走之时叫住了她。
“夫人是否有件黄里透红的衣裳?”
陈丰年冷不丁冒出这一句,婢女一下愣住了,最后只摇头道:“夫人的衣橱里只有鹅黄色。”
他没有看错。
那件衣裳到底从何而来?
陈丰年咬了咬唇瓣,显出一色绯红。
那婢女见他没接话,踌躇了下也离开了。
“今晚看了才知道。”
祝允怀淡淡的说道,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折射出一抹异彩。
“走了。”
饭桌上并没有简杏的身影,但大家谁也没提起她。
陈丰年默不作声的离刘子成他们远了些,刘子成见状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祝允怀看。
想来是今日知道他并非新人,知己知彼。
祝允怀无视他直白的目光,自顾自的吃着碗里的米粥。
自从柳燕死后,队伍里便不再交换信息了。
不过不交换也好,谁知道刘子成会不会又坑他们。
王菲菲和简杏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陈丰年没什么胃口,有一搭没一搭的撮着碗里圆润饱满的米粒。
今天陈玉晓也没来。
早上陈丰年看着她跑到花园深处,兴许是现在还没有回来。
她的椅子还在,总归还活着。
陈丰年这几天发现,椅子象征着他们的生命迹象,一旦人死去,那么属于他的椅子也会消失。
算是从这个世界除名了。
也许是那碗姜汤用料过猛,现在他的感冒已经好了,连着头脑都变得清晰起来。
炉子里的檀香烧的欲来欲浓,本就没有食欲,此时胃里仿佛在翻江倒海。
陈丰年略微烦躁的扯了扯衣领,没由来的有些燥热。
“我先出去了。”
他低声同祝允怀说了句,起身就朝外走去。
此时正值正午,许是深秋的缘故,阳光虽明媚,但照在身上却并没有几分暖意。
明天就是第五天了。
陈丰年吐出一口浊气,漫无目的朝前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花园内。
秋日里桂花总是开的旺盛,矮矮的树枝上布满了黄色的小花,几簇几簇的,在深绿色叶子的衬托下好不惹眼。
他拽下一簇来,放在指尖揉捻,不一会手上便惹上了浓浓的桂花香,带着点水渍,许是清晨是落在花簇上,此时尚有些湿润。
真是度日如年。
“净娘的嫁妆放在哪里?”
陈丰年停下脚步,听到前面有人在说话。
这几天以来,他的警觉性已经大大提高,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动。
他立马蹲下身来,借着面前的草丛当掩护。偷偷剥开一点露出双眼睛。
虽然蹲墙角是不光彩,但显然现在走出去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这声色还有几分熟悉。
定睛一看,陈丰年却勾起了嘴角,愈发伏低了身子。
因为,说话的人是陈玉晓。
少女哪还有那副痴傻的模样,此时正逼问着一个婢女,哪怕隔了些距离,也能够感觉到她眼神锐利如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