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道长站着作甚?该去用午膳了。”
陈丰年正想到恐怖处,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差点大跳起来表演激光雨。
转身,正对视净娘笑吟吟的脸。
……现在他已经无法直视净娘了。
好在他们已经走出了房门,陈丰年讪笑几声,打着哈哈,“宅子里的假山建的真漂亮,我们就转转。”
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祝允怀的衣袖就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确定看不见净娘了以后,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
“看着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祝允怀有些觉得好笑,拖着他慢走。
陈丰年的面色僵硬了那么一瞬间,大白天的他总不好意思说怕人家一个姑娘吧。
陈丰年佯装咳嗽,眼神有些飘忽。
“我饿了,想快点去吃饭。”
?
祝允怀打出一个问号并表示不理解。
好在这里离正堂不远,很快就到了。
两人一前一后入座,看着桌上的清蒸鲈鱼,陈丰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折腾了半天 ,倒真有些饿了。
平日里挑食矜贵的人儿此时毫不客气的拿起桌上的餐具,一筷子挑走鱼肚子那块最嫩的一部分,还不忘分一半给大腿祝允怀。
他算是看清了,在这里活了今天不一定有明天,吃了上顿不一定有命吃到下顿,该吃吃该喝喝,不辜负努力苟着的每一天!
这也成为了陈丰年今后的座右铭。
祝允怀还贴心的帮他打了碗汤,以免他噎着。
埋头干饭间,陈丰年偶然抬头,注意到了陈玉晓。
不知怎的,这小姑娘好像不似第二天那般痴傻了,眼眸间流转着几分清明。
但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吃完清蒸鲈鱼就将战场转移到童子鸡身上。
别的不说,这里的饭是真的好吃。
应该让张姨好好学习。
张姨是陈家做饭的保姆,从前对他和妹妹很是照顾。
在别人的视角里,许是那一点少得可怜的同情心作祟,陈丰年神使鬼差的撕了一个鸡腿放在陈玉晓的碗里。
刘子成见此,不由得朝他嗤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真是个小菩萨,只可惜这里没有莲座。”
殊不知,眼前这个乖巧垂着脑袋的少年,是个让人避之不及的阎王爷。
要是陈丰年那好友在,一看就明白,这阎王爷又要搞他那些鬼把戏。
毕竟没有同理心的人,又怎么会突然同情别人。
陈玉晓讷讷的盯着碗里炖的金黄的鸡腿出神,好半天才迟钝的拿起筷子啃了起来。
这顿饭吃的沉默,酒足饭饱后,大家又马不停蹄的去搜寻线索了。
陈丰年走前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女孩,吹了口气,喊了一个婢女将陈玉晓扶回房间。
日行一善。
他可是根正苗红的中国好青年。
走出正堂,陈丰年才发现院中的树叶已经发黄,十月的季节开了些桂花,风擦着桂花树吹来,带来了许许花香。
这样的秋色,又能再多看几次?
细想想,若不是被拉进了镜子里,他现在说不定……
已经在火锅店涮羊肉了!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在心里骂骂咧咧起来,将这里的一切都骂了个狗血淋头,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
话之脏,怨之大,估计路过的老鼠都要被扇两耳刮。
祝允怀看着少年脸上风云变幻的表情,不由的有些好奇,“你在想什么?”
兰枝玉树的身板不知何时站在了身旁,风扬起了他的长发,他不以为然的拽下手上的手链,扎了个松松的低马尾,露出了耳朵。
陈丰年立马收敛神色,好在他向来收放自如,又恢复了那有些胆怯的少年模样,长长的鸦睫挡住了眼眸中的情绪,“允怀,如果我们能逃出去,还能再见面吗?”
是的,能出去的,他想要雇佣祝允怀。
鬼知道这种事情会不会还有下一次,左右他最不差的就是钱。
是的,他很有钱,或者准确来说,他的养父很有钱。
低眉顺眼的装乖这么些天,他都快憋坏了,若不是有求于人……
当初他本是看他长得好看,又有几分意思,生出逗逗这人的心思,却不想榜对了大腿,以至于现在直接成了人家的小尾巴。
有些马甲,一旦套上,再想甩掉可就不容易了。
要是他祝允怀不同意,他就只能动用钞能力了。
在小少爷眼里,没有什么是不能用钱解决的,如果有,那一定是钱不够。
反正不是他赚的钱,花出去也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