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监狱里面表现好的,是可以减刑的。”
林蔓还年轻,如果真的能从里面出来,未来说不定还有可能。
但是她听到秦烟说的话,没忍住,笑了一下:“我出来干什么?”
“谁都不要我。”
秦烟听得心底一抽,心脏无端端的痛了一下。
幼年丧母,父亲另娶,薄云深把她忘了个干干净净,她几经辗转,无所依,那个时候,秦烟也有一种谁都不要她的感觉。
可是她也没有和林蔓一样,去害人。
“秦烟,我不像你,你除了薄云深还有秦明川。我除了薄云深,对我爸和林夜来说,只是一个能不能讨薄云深开心的工具。一旦事情发生,他们随时都会抛弃我。”
秦烟默了默。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林蔓,你好自为之。”
秦烟转过身,出了病房,她没走,医生很快就过来了,将林蔓从病房里推出来,说坐了一个检查。
林蔓肝脏再次出了血,有些严重,看护人员和护士推着可移动病床回来了,看见秦烟孩子,看护人员没进去,留在病房门口和秦烟说话。
“她可能快死了。”
看护人员有些冷漠。
林蔓是真的不守
法律,而且还不好看守,不是这些人员冷漠,而是林蔓真的很让人讨厌。
“医生说的?”
看护人员点了点头,“肝脏破裂能活下来本来就是奇迹。”
他侧着头,看了秦烟一眼:“我刚刚接到了上级打过来的电话,说林蔓这次被打不是意外,她是故意激怒同寝的人,上级怀疑林蔓出来又是要做坏事。”
“好端端一个女人,长得也不是顶难看。想不开的去害人,现在好了,进医院这么多天了,没有一个人来探视她。”
可怜也是真的可怜,可恨也是真的可恨。
但是,说到底都是咎由自取。
秦烟这次才离开。
她没有上楼,直接出了医院,站在医院门口,秦烟直接给陆翊打了一个电话:“一起吃个饭吧。”
……
薄云深和秦茵茵等秦烟等到饭点都快要结束了,她也没回来。
男人有些暴躁的在病房里走了两步,秦茵茵看着薄云深在病房里来回转圈圈,拧了拧眉心,低声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过来?”
“我饿了。”
似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薄云深看着秦茵茵,低声说:“我去找金医生问问,你自己在病房里乖乖的。”
看见秦茵茵答应,薄云深才出门,走到了医生办公室,金医生正在和办公室的主人讨论医术。
金医生是国内外出了名的医生,还算是全才医生,和苏毓不一样,苏毓只是擅长眼科。
说交流也不是,其实是金医生在教医院的医生,听到动静,金医生抬了抬头,看见薄云深,意外的挑了挑眉,低声说:“你怎么来了?”
“你这样的身体,不好好休息,干什么呢?”
“秦烟没来?”
薄云深拧着眉心,问道。
“来了,坐了五分钟就走了,她问问现在合不合适捐献骨髓。我让她做个检查,没有隐形疾病,或者传染疾病就可以换骨髓。”
薄云深眉头皱的更紧:“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医生,薄云深是生气他让秦烟去做检查的事情。
“我没有什么意思啊,这是正常的流程,而且秦烟也同意了。”
薄云深抿了抿唇角,没再说什么,直接出了门。
中午了,天气很阴,看起来似乎随时都会下雪,薄云深站了一会儿,给许霖打了一个电话:“秦烟去上班了么?”
“薄总?”许霖听到薄云深的声音很意外,“没有啊,昨天秦总让我
把今天的行程空出来,她说她有事。”
薄云深抿着唇瓣。
他给秦烟打过电话,打了好几个,都被秦烟掐断了,后来直接关了机。
薄云深知道秦烟不喜欢他介入到她的私生活里去,可是……
可是一旦涉及了秦烟,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薄云深得到许霖的答案,面无表情的掐断了电话,然后找到负责保护秦烟的保镖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一打就通了。
薄云深新给秦烟换了一个保镖,之前那个现在在医院里。
“薄总?”
“秦烟在哪里?”
薄云深开门见山,“她在干什么,和谁在一起?”
薄云深一肚子邪火,秦烟说好了要带女儿去吃饭,也跟他们说了,是要金医生了解手术情况,但是实际上只在金医生哪里待了五分钟,然后就没有回来。
她是不是忘了,茵茵还在等着她一起去吃饭的?
秦烟现在心里,是不是就只有她自己了,连茵茵这个亲生女儿都不顾?
薄云深抿着唇瓣,眼底一片阴郁。
他本来只是想问问秦烟在哪里,但是一开口,那些问题,脱口而出,不等保镖回答,他又问了一句话:“她离开病房,都做了
什么?”
“薄总,秦小姐离开病房之后,去了金医生的办公室,待了几分钟之后,下楼见了林小姐?”
薄云深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这个林小姐是谁,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林蔓也在桐城中心医院里。
“林蔓?”
保镖应了一声:“您说让我只负责秦小姐的安全,我就远远的跟着,真不知道秦小姐和林小姐都说了什么。”
薄云深沉吟一声,又问:“那她还在楼下?”
“没有。”保镖低声说:“秦小姐现在和陆先生在一起。”
薄云深呼吸一滞。
他瞳孔急剧收缩。
秦烟是知道的,知道陆翊有害他的心思,所以薄云深听到秦烟又和陆翊在一起之后,思绪就无法控制一样的想,是不是秦烟想和陆翊联手?
昨天晚上的事情,秦烟虽然嘴上没有怪他,实际上已经记恨到了心里?
她早就不想跟他有什么关系了,但是却莫名其妙的再度和他有了不该有的联系,秦烟一定很生气。
气的恨不得要了他的命?
所以她才去找了陆翊?
薄云深心口一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紧抿着唇角:“地址。”
“就在医院对面那条街,一吻西餐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