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秦烟嫁入到顾家,知道的更加详细,顾瑾言没有入伍,而是选择了从商,反而是顾慎行去了军中,从零开始。
这个顾家幺孙,在军中长成了一个军痞子,还是顾老爷子担心丢人,坏了晚年名声,让自己的旧部寻了个理由,把顾慎行给下放了。
回到桐城,顾慎行算是坐了自己的老本行,加上在军中完善的身手,在桐城纨绔里,打遍无敌手。
桐城权贵圈子里,还指名了不能得罪的人,其中就有顾三。
秦明川从小不在国内长大,就算是回来,也是在西方过节的时候,才会回来,他不知道顾三,其实根本不奇怪。
但是就是这么巧,直接泛到了顾三的手上。
许霖看见了秦烟紧锁着的眉头,低声提建议:“秦总,薄总和顾家关系匪浅,他和顾总从小一起长大,我听说薄总和顾三也有些交情,您如果想要保您的弟弟,不如问问薄总的建议?”
秦烟摇了摇头:“你出去继续工作吧,这件事情我心里有自己的分寸。”
许霖应声出门。
总裁办再度陷入了一阵宁静,秦烟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秦烟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还是江云晚。
她
掐断了电话,没有接。
秦烟现在对秦家所有的好感,全都维系到了秦明川的身上,江云晚这个在她妈妈尸骨未寒的时候,就上位并且不让秦时成给她钱花的女人,秦烟真的是不想理会。
秦烟迟疑着,找到了顾瑾言的手机号,给他打了过去。
电话停了好久,都没有人接,在秦烟以为顾瑾言今天不会接电话的时候,他接了。
电话那边风声一片,秦烟舔了一下唇角,还来不及开口,就被顾瑾言截住了话头:“嫂子,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为了探口风吧?”
换做平时,秦烟绝对不会应这一声嫂子,但是这次,她笑了一下,低声说:“既然你清楚我的来意,那么我也拐弯抹角了。瑾言,我只想问问,顾家现在对这件事情,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顾瑾言难得沉默了一下。
秦烟对顾瑾言的评级很高,仅次于薄云深。
他一向杀伐果决,而且很多经过他手的事情,大半都尽善尽美,秦烟还是第一次,见他因为一件纨绔打架的事情沉默这么久。
“怎么?不方便说?”
顾瑾言笑了一下,“那倒不是,只是第一次听嫂子叫我名字,而不是冷
冰冰的瑾言,一时间有些惊讶。”
秦烟面皮不受不控制的热了热,说实话,她的这一声瑾言,实在是暗示利用意味浓重,现在被顾瑾言挑拨,她难得羞窘。
但是这种状态,她也只持续了片刻。
电话那边,顾瑾言的声音里,褪去了表面的温润,只剩下一片肃杀:“嫂子,提一个跟你推心置腹的建议,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你管不了。”
秦烟捏着手机的五指紧了紧,骨节隐隐有些泛白。
这话说的容易,但是秦明川在她和薄云深闹崩的时候,顶着重大的压力,调了直升机把她送到了国外了,给她安身立命的定所,抛开两个人的身份不说,秦明川也算是秦烟的恩人。
虽然作用不大,但是秦明川是她身边,唯一一个敢为了她公开和薄云深叫板的人了。
秦烟沉默,顾瑾言给她提了一个醒:“嫂子,我听顾宅那边传来的消息,说秦明川打断了顾三一条腿,至少要半年,顾三出行要用轮椅,断了一根筋,做完手术,要两年行走都是一个坡子。”
“你们家想要把秦明川从监狱里带出来,不可能全须全尾,以顾三的想法,最少让他也断一条腿。”
秦烟惊呼:“你们这是仗势欺人,我打听过的,许霖说,昨天晚上是你的堂弟先抢明川的酒的。”
顾瑾言没有接话,他顿了顿,说:“但是,这瓶酒是出自顾家。”
“嫂子,这件事情,老薄没有跟你说过么?”
出自顾家?
秦烟被顾瑾言带来的这个消息砸晕了,秦家和顾家毫无往来,她实在是想不通,顾家的酒为什么会流到秦家?
她浑浑噩噩的想要挂断电话,顾瑾言这个关头说了一句话:“这瓶酒,说起来,是薄顾以及秦家三家的恩怨,嫂子如果想要弄清楚,可以去问老薄。”
“嫂子,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情你管不了,还有可能会把你自己也搅和进来。江云晚上位,本来就对你不好,这些年,秦时成也没有给你养育之恩,秦家的破事应该早就已经跟你没关系了,明哲保身,嫂子你应该深谙其道才对!”
顾瑾言丢下这句话,直接掐断了电话。
秦烟当然没有给薄云深打电话,秦明川的事情太过棘手了,而且说说实话,顾瑾言的话说的太有道理了。
秦家早就已经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了,就算是秦烟手段了得,对上顾三这样一个
油盐不进的男人,也束手无策。
她心乱如麻,拎着包下了楼,打算提前下班,去想想办法,一出薄氏大楼,外面冷风呼啸,她刚走了两步,路途被人拦住。
秦烟抬眸,是个熟人。
她眉梢积了雪,看上去实在是冰冷,“你怎么来了?”
江云晚“噗通”一声,猛地跪在了秦烟面前,秦烟猝不及防,连连后退了几步,才刹住车,她瞳孔缩了缩,下意识的伸手去拉江云晚:“你这是做什么,你起来!”
江云晚摇头,她死死的抓着秦烟的手臂,指甲深陷在秦烟的骨血里,“秦烟,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明川是真心把你当成姐姐的。”
“你救救他吧,他是个好孩子!”
“你去求求薄云深,我听说,薄云深现在已经对你改观了,听说他很喜爱你,你去求求他,让他救救明川!”
秦烟脸上的错愕散去,淡漠显现出来一丝微弱的棱角。
人还在薄氏的大门口,江云晚一句不合,直接跪了下来。
薄氏那么大,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朝九晚五的坐在办公室里,薄氏还有其他部门,薄氏门口的人络绎不绝,她这一跪,很多人站在原地,气氛瞬间凝滞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