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快点把茵茵赎回来?”
薄云深眉心一拧,“担心?我为什么要担心?”
“异想天开是病,秦总监你真是病得不轻!”
“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养秦茵茵!”
“别以为我过来,就是认可你和秦茵茵!要不是小破孩儿被绑架和我有关,就算是你们死在外面,我都不会看一眼!”
薄云深舔了一下一三七唇角,说话的时候,他不自觉地想起,昨天带秦茵茵去玩的时候。
他喂给秦茵茵的冰淇淋太多,导致她到现在都还有可能发着烧。
薄云深的眉梢几不可查的蹙了一下,车速不由自主,放的更快了一点!
秦茵茵那种倔脾气,和秦烟没什么两样!
薄云深真担心,那小家伙,会不会跟绑匪杠上,然后吃什么亏!
秦烟不知道薄云深在想什么。
在问这个问题之前,她心里是怀抱着希冀的,
毕竟不论她和薄云深怎么样,秦茵茵都是需要爸爸的……
而且看得出来,秦茵茵很喜欢薄云深。
可陆翊说的对,她根本就骗不了秦茵茵一辈子!
她总有一天会知道,她的爸爸不爱她,甚至认为她是一个野种!
只这么想想,秦烟的心
就开始瑟瑟发抖。
她不敢想象,童话的世界一旦倒塌,秦茵茵会怎么样!
“停车!”
秦烟瑟缩着唇瓣,低低的喊出了声音。
薄云深身体紧绷着,他余光扫了一眼秦烟,“你又要闹什么?再往前走,就快到郊区了!穿过郊区之后,就是交易地点!”
“这个时候让我停车,秦总监是打算过河拆桥?”
秦烟脸色惨白:“你怎么想都好,你停车!”
说着,秦烟伸手扣放在车把手上,薄云深的眸光骤然一缩。
“秦烟,你干什么?!”
秦烟脑子里一片浆糊,她不想让薄云深去救茵茵了!她后悔上薄云深的车!
茵茵本来对薄云深,就有一股盲目的崇拜感,她怕!
怕这次他救了茵茵,茵茵对他更加喜欢!
那到时候,万一薄云深又想不开,非要戳破这之中的谎言,茵茵得多伤心?
秦烟忽然从里面推开车门,动作之快,甚至都没有给薄云深摁中控锁的时间!
“停车,否则我就跳下去!”
薄云深急着赶过去,时速本来就高,车子后面还跟着车子,虽然距离不算是近,但薄云深也不敢贸然点急刹车!
他盯着秦烟的眸光,似乎能喷
出火来!
“好啊!你跳!”
“事先说好,秦总监,我这个时速,你往下跳,是会死人的!你出了什么好歹,我立刻掉头!”
“也不用去救秦茵茵了,反正也没人养!”
秦烟心口一跳!
湿热的风,顺着秦烟打开的车门,一股脑的灌了进来,秦烟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她的动作僵住。
薄云深说的对,他一直不肯认茵茵,怎么会养茵茵,赎茵茵?
他已经有唐甜的孩子了!
想养孩子还不容易?唐甜李甜,都可以给他生!
这些年,薄云深上头条的速度,可是比换衣服还勤快!
秦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空茫,但动作总算是止住了。
薄云深松了一口气。
迈巴赫的时速快,秦烟跳车,后面的车如果刹车不及时,直接会辗死秦烟!
薄云深的唇色有些泛白,握着方向盘的骨节,也一点一点手握紧。
他刚把思绪抽回来,瞳孔剧烈收缩。
眼前是一个岔路口,中间是开路的山体,薄云深只顾着担心秦烟跳车,忘了这里……
眼看就要撞上,薄云深忽然毫不犹豫的朝右打了一下方向盘。
“嘭!”
耳边的声音震天响。
秦烟整个人都
蒙了。
车子靠左侧停在了路边,驾驶座的车窗玻璃已经碎完了,顺着车窗,洒进了车厢里。
空气中泛着一丝血腥味儿,薄云深高大的躯体,伏在方向盘上,剧烈的喘气。
隔着外面昏暗的光线,秦烟遥遥看见,薄云深的左臂,一片血肉模糊。
秦烟的唇角颤了颤。
事情发生之前,如果薄云深朝左打方向盘的话……
他也不会出事了!
大夏天的,秦烟竟然觉得冷。
她是知道的,驾驶员在行驶过程中,是存在本能的,遇见紧急情况,会下意识朝左打方向,来试图躲避开撞击物。
秦烟的瞳孔被挡风玻璃透进来的光,折射得愈发透明。
但薄云深,为什么要往右打方向盘?
秦烟心里,忽然浮动起一丝波动,心底一个想法蠢蠢欲动,刺的秦烟心脏生疼。
他在保护她……吗?
“砰砰砰!”
副驾驶的玻璃骤然被敲响,秦烟霍然抽回神,她的目光毫无焦点。
车窗外站着几个人,应该是后面车子上下来的:“姑娘,你们怎么撞上去了,你男朋友严不严重,要不要给你们叫救护车?”
秦烟悚然一惊,她下意识的回头去看薄云深。
“
云深?”
秦烟随手解开了安全带,伸手攀住薄云深的小手臂:“云深,你……”
“闭嘴!”
男人的声线,嘶哑的宛如打磨刀片的石头,磨的秦烟的心脏,又酸又软。
“你要不要紧,要不……我给你叫救护车吧!”
他刚从山上下来,不知道受伤没有,但秦烟坐着的这个角度,明晃晃的能看见,车窗撞碎的玻璃渣,有一部分陷进了他的皮肉里,染着他的血……
薄云深忽然坐直了身体,他忽然抖了抖左手臂,脸色苍白,就连唇瓣也失去了颜色。
“这点伤,死不了!”
薄云深跟窗外的人打了一声招呼,大概意思就是说,他没事什么的!
人一离开,薄云深就斜睨了一眼秦烟,她脸上都是泪痕,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哭出来了……
薄云深唇畔泛起一抹冷笑,他忽然伸出手指,捻了秦烟一滴眼泪。
粗粝的手指,宛如一把钝刀割在秦烟的脸上,不见伤,却有些疼。
“秦总监可真出息!”
“哭丧呢?”
秦烟的身体抖了抖,薄云深眉宇之间,闪过一丝不耐烦,他的黑发,将他的气质勾勒的冷削,却遮掩不了他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