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深的视线贴合秦烟的肌肤,一寸寸的似乎结了冰,一直凉到了秦烟的心底。
他忽然翻了个身,背对着秦烟和秦茵茵。
“看吧,爸爸就是生气你不给他晚安吻!”
秦烟:“……”
她紧紧扣着秦茵茵的小身体,拉着毯子给她盖好,低声说:“赶紧睡觉!”
秦茵茵笑了一下,乖乖闭上眼睛之前,道:“妈妈,气多了对身体不好,你待会儿不要忘记给爸爸晚安吻!”
她对秦烟曾经说过爸爸妈妈很相爱的话深信不疑,眼下固执的认为,薄云深就是在等秦烟的晚安吻。
没有办法,秦烟只能胡乱的点了点头,伸手关上了灯。
周遭的光线一下子变得格外的昏暗,视觉效果变弱,人的感官就变得格外的敏锐。
薄云深舔了一下唇瓣,同躺在一张床上,秦烟就在他身后不到五公分的地方。
鼻尖蔓延上一丝细腻浅淡的清香,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薄云深动了一下身体,心口再次蒙上一层阴霾,他只觉得自己身上,全是秦烟的味道,挥之不散。
身侧的位置沉了沉,薄云深本能的戒备了一下。
在秦茵茵的面前,秦烟可
是一个十足好人,说话算话,以身作则,难保秦烟会不会趁机占他的便宜!
索性,秦烟只是动了一下,调整成一个舒服的位置,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秦茵茵的身体,哼着叫不出名字的童谣,哄秦茵茵睡觉。
薄云深抿了一下唇角,他的身上有伤,并且一天都没有闲着,折腾完秦茵茵上学的事情,又回公司处理了文件。
好不容易空闲了一会儿,又陪着秦茵茵去了欢乐谷,最后折腾到了医院。
薄云深早就累了,秦烟拍着秦茵茵的节拍,温柔而悠长,他听得眼皮直打架。
耳边小孩儿的呼吸声,冗长而清淡,听上去像是睡着了,身后又有了动作,似乎是担心惊醒孩子,她的力道很轻。
鼻翼间的味道,更加的清楚,薄云深的身体线条紧绷。
“妈妈……”
秦茵茵小声喃了一声,秦烟本来动着的身体停了下来,她下床的动作顿住,夜色覆盖着,将薄云深阴晴不定的视线吞噬掉。
外面有稀疏的灯光流泻进来,室内不至于亮,但足够薄云深看清楚秦烟的动作。
她是想下床。
薄云深摸了一下下巴,视线沉晦如海,他忽
然想起秦烟刚才说的,等秦茵茵睡着了,她就会去沙发上的睡!
他眉梢挑了一下,他心里惦记着秦烟的那个晚安吻,怕她真的亲,又怕她没有那个意思,他出言制止了,会被秦烟嘲讽自作多情。
薄云深的心情愈发不好,心里压着事情,缓缓沉入梦乡。
大抵是抵触秦烟的情绪太深,薄云深睡着之后,迷迷糊糊的发现他靠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中。
女人的身体柔软的不可思议,霍然看清楚了那个女人的脸。
秦烟?!
薄云深猛地睁开了眼睛,一阵心惊肉跳,指尖依旧残留着女人身上的软香。
他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手指,触感不对劲,薄云深朝他的手的位置看了一眼。
顺着窗外渗进来的零星灯光,足够薄云深看清楚,他的大手放置的位置。
他目光一缩,猛地甩开抽回自己的手。
薄云深的动作太急切,表带扣着秦烟的裙摆,下一秒,布帛撕裂的脆响,在病房里格外的明显。
薄云深的手一顿。
他闭了闭眼睛,察觉秦烟没有醒过来的征兆,才伸手捏了一下眉。
他的嘴角动了一下,心像
是被凿开一个大洞,各种荒谬和怪异层出不穷。
薄云深重重的喘了两口气,但想到自己春梦的对象竟然是秦烟,心里还是一阵不爽!
看来,还是他太缺女人了!
否则梦里也不会对秦烟也有了想法!
心里不是那么别扭了,薄云深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着的秦烟,平躺的姿势令她身上的裙子推高一截。
因为他之前的动作,裙子再次被勾破,完全遮不住秦烟身上的风光。
在昏暗的环境中,格外的夺人眼球。
薄云深喉咙发干,他冷嗤了一声,刚想侧开头,视线在触及到秦烟肚子上的疤时顿住。
一道疤痕,破坏了她平坦小腹上的美感,蜿蜒崎岖格外的狰狞。
呵!
薄云深冷笑了声,秦烟可真是他的好太太!
没让他费一点功夫,就当了爸爸!
秦烟可真为他着想!
他舔了一下唇角,视线似乎蒙上了一层薄纱,情绪看不真切,被昏暗的夜色染上一层阴沉。
扫了几眼秦烟,见她侧躺着,睡得安稳。
薄云深冷嗤了一声,不是说要下去睡吗?
看他睡着了,就想装傻,为了爬他的床,秦烟可真够无所不用其极的!
亏她清醒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做了承诺!
无非是仗着手里捏着他的软肋,秦烟才敢这么嚣张!
心情不好,薄云深移开视线掀开薄毯下床,捏着烟盒和打火机出了病房门。
走廊里的光线昏暗,但比关着灯的病房要好太多。
薄云深在绿色塑料长凳上坐了下来,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一口烟雾吐出来,他压抑的心情刚好上两分,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嘿,听说今天薄云深带着他的妻子女儿来住院了,真的假的?”
薄云深的身体一僵,他坐的位置紧挨着护士站,值班的护士看不到他,但是她们谈话内容,却一字不差的落进了他的耳朵里。
“对啊,他们的女儿发烧了,就在旁边病房。我跟你说,他们可恩爱了,你是没看见,送孩子来的时候,薄云深的脸都吓白了!”
“少来,当我不看报纸呢!秦烟那面相,一看就是倒贴,薄云深是谁,咱们桐城上下,有几个不想当薄太太的,秦烟不过棋高一着而已!”
“再说了,秦烟当初嫁给薄云深的时候,可是怀着孕的,谁知道孩子是不是薄云深的啊!别是个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