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请公主说说,我是坏了哪一条规矩,正巧传声鸟都在,让大家都好好儿听听,评评理。”
白翎说着,抬手间,将金灵法打出,链接到传声鸟的身上。
现在在场正中央的每一个人的每句话,都会被传出去。
凡星柔道:“你从幻境中带人出来,已是坏了规矩的。”
“何时规定过不准带人?文字规定还是口头传告?文字在何处,口头传告人在何处?”
“虽然没有说明,但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吧?”
“不好意思,我愚钝,我还真不知道。没有明文规定的东西,也叫规矩?”
“你……”凡星柔咬着牙。
“还有吗?”白翎问。
凡星柔被驳了面子,“我是公主,你一个庶民,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对我讲话!”
白翎不免叹道:“经典!”
实在经典。
占不得理了,便开始挑态度上的错处了。
“我生性如此。殿下说的坏了的规矩,还有吗?”
“你还不知悔改?”
“所以……是没了?”
“……”凡星柔咬牙,“自然是有,你破坏了阵法,投机取巧,这魁首怎能作数!”
“不能破坏的文书可在?”
“白翎,你除了这个还会说什么?”
“没有文书?那是有传话人?叫来一问。”
“……”
“都没有?那我坏的是谁定的规矩?什么规矩?怎么坏的?”
凡星柔深吸一口气,“你要传话人,好,这就给你传来!”
白翎微微偏头看着她:“公主殿下可想清楚了,这传话人可能否接住我的问题。譬如何人下的命令,在何时,何地,身旁都有何人,身旁的人都是谁……”
顿了顿,白翎再道:“就算公主殿下现在能让他们打好了草稿再来,又怎知我不会问出让他们应答不出的答案?”
“这鸟声音传的快,到时候公主您在九州面前的形象,可就不好看了。”
凡星柔:“你在威胁我?”
“怎么敢呢,提醒罢了。”白翎懒洋洋的道。
尽管她的衣衫残破,脸上身上还有一些血污,但近距离下的凡星柔还是被白翎的美貌惊到了。
加上白翎这慵懒淡漠的神态和语调,反倒白翎才像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
凡星柔倒衬得小家子气了。
这话不轻不重的就把凡星柔拿捏住了,凡星柔虽然心里不甘愿,但只能认了怂。
“好,本公主只是来试一试白姑娘,没想到白姑娘不光样貌尚可,这张嘴更是厉害,我甘拜下风。”
给自己铺台阶还不忘踩白翎两脚。
白翎丝毫不恼,“毕竟只是对付些无凭无据站不住脚的幌子,公主殿下这样夸奖,实在是谬赞了。”
四两拨千斤的就把话头丢回了凡星柔的身上。
凡星柔的嘴唇抿了抿。
最终赛的背后,是王孙贵族们的一场豪赌,都在猜测最终谁会胜,且只允诺了只会有一个人活着走出来。
白翎彻底毁了这场赌局。
但凡星柔却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白翎对着那小厮道:“可以宣布魁首了。”
小厮看出了两个女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一个是在高高在上地位崇然的公主,另一个是连第一贵女都能斩杀的女阎罗,他是谁都不敢得罪。
犹豫着道:“最终赛,白翎胜,魁首!白翎!”
随着他的话落,五道金符从四面八方飞出,围绕在白翎的身侧,化成了点点金光,整个台子骤然散发光芒。
白翎为簇拥在中央,那光彩耀得她越发耀眼。
真不厚道。
白翎心道。
好歹是夺魁首。
不叫她换身干净体面的衣裳,再亮相人前,这狼狈模样,实在是不够漂亮。
可她姿态从容,淡漠的睨着天上缓缓飞下来一只白虎,落在地上时,威严的对着天空一声长吼。
虎啸声震耳发聩。
翅膀煽动时,阵风袭来。
它缓步走到白翎的身侧,看着她几秒后,俯身在了白翎的面前。
白翎眉头微抬。
这坐骑倒是驯化的不错,竟这般温顺。
她抬手摸了摸白虎的脑袋,白虎享受的闭上了眼睛,对着白翎的手心轻轻的蹭了蹭,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真像个撒娇的大猫咪。”白翎说着,手指往旁边挪了挪,像摸猫似的挠着白虎脸颊旁边的毛。
白虎低眉顺眼的模样,更是让凡星柔的牙齿都快要咬碎了。
这不识好歹的畜生!
平日里,还要拿着法器镇压,才能听话。
在白翎的面前,竟然这样的乖巧温驯。
想到这里,凡星柔就气不过,她抬手召出法器,对准白虎的脑袋就是狠狠的当头一棒砸下去!
这一下,打的很重,白虎的脑袋被敲得梆梆作响。
立刻偏倒在了地上,呲着牙,注视着凡星柔。
“不开眼的畜生,你现在还是太子府的牲口,看清楚你应该献殷勤的人!”凡星柔咬牙小声对着白虎道。
说完,凡星柔还想再敲白虎一棒子。
可是,棒子还没落下去,白翎便将抚手将白虎挪开,随后站在凡星柔的面前:“殿下,这是我的坐骑。”
“这东西还没赏给你呢!”凡星柔冷笑着凝视着白翎,难怪宋仙音要她多提防白翎,这女人,实在招人厌恶!
“自我夺魁的那一瞬起,白虎便已经是我的了。”
她的眼神好凉。
像刀锋。
凡星柔不敢和白翎硬碰,毕竟这女人刚才在幻境里面像疯了似的样子,她也是看见了的。
她将法器拿在手中,看着地上的白虎,让法器发出光,照在白虎的眼睛上。
白虎因为畏惧而身体略有瑟缩。
凡星柔心情大好的嗤笑道:“一个东拼西凑出来的所谓神物,你的便是你的了。我管教过这么多时日,也不差这一下两下的。”
说完,傲慢的眼神从白翎的身上掠过,看向沈洛一和梁森屿:“第二名和第三名,还未决出呢——”